君邐坐正了身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拍在了桌上。
“我丹國現今只有一個丞相,那就是孤親自冊封的沈雲軒!”
趙右民震驚的看向君邐手中那塊龍形玉佩,那是當今聖上的貼身信物,他就算在傻也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君邐斜着眼看向一臉灰敗,心頭大震的趙右民,冷哼一聲。
“哼,至於你口中的朱相,那不過就是個亂臣賊子!而你,勾結叛賊,妄圖造反,其罪當誅!侯爺,動手吧。”
趙右民聽到後,面如死灰,膝蓋微彎就要跪地求饒,然而白綦燁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只見他迅速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劍光閃過,趙右民便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指甲不斷的流出。
看趙右民身死,跟着趙右民一起來的貼身隨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斷的求饒着。
“大人,大人饒命啊!”
白綦燁長劍一揮,甩掉了劍刃上的鮮血收劍入鞘,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肖宇可是很怕這個剛殺了趙右民的人,他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小……小人名叫肖宇,是趙老……是趙右民的貼身隨從。”
君邐收回了玉佩,看向依然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的肖宇,淡淡道:“貼身隨從?那想必趙右民做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
肖宇點了點頭,他一字一句的把趙右民這些年如何欺壓百姓,如何作惡多端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聽的君邐面色一冷。
“小的知道,趙右民平日裏魚肉鄉里,見到貌美的姑娘,就叫人把姑娘給帶回家,姑娘若是不同意他便拿姑娘的家人來做威脅,他還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包庇那些犯了錯事的富商……”
“這樣的人,你爲何還要與他爲伍,況且你身爲趙右民的貼身隨從,他這些年犯的錯事,你敢說你都沒有參與嗎!”
肖宇猛地擡頭看向君邐,見到君邐那冰冷的眼神,打了個哆嗦,但還是梗着頭回道。
“回陛下的話,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小的只是一介平民,無權無勢,無力同趙右民抗衡,不過小的發誓,這些年從未幫過趙又田做過一樁的壞事!”
“哦?”
“趙右民喜歡強搶民女,小的知道了,會私下裏偷偷的把姑娘放走,要麼找人通知那姑娘的家人讓人前來營救,他包庇富商,小的便暗中收集富商的罪證,託人送去縣上衙門,雖然大多時候送不過去,可請陛下明鑑,雖然身在趙府,但是小的從未做過任何愧對百姓之事!”
君邐微微點頭,這肖宇能在趙右民身邊多年,幫助百姓又不被趙右民發現,可見也是個機靈的。
“罷了,念你身不由己,此事我不與你追究,但是今日趙右民身死的事情,我要你保證不對外說出半字,同時還要配和我們,否則你可要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肖宇見狀,舉手指天發誓道:“小的發誓,今日之事,小的絕對不對外透露半句,否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陛下殺了趙右民,就是救了我們趙家鎮的鎮民,小的替趙家鎮的百姓,謝謝陛下,陛下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的必當竭力配合!”
君邐微微頷首,趙右民身死,眼下她確實有些事需要這個肖宇的幫助。
“好,接下來我要你幫我們遮掩身份,就說趙右民最近身體不適,得了急病不能見人。”
肖宇連忙應下,“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準備!”
“去吧。”
肖宇一走房內便剩下君邐同白綦燁二人,白綦燁走到君邐身邊,“趙右民同朱相有勾結,暗中來往,若只是對外宣稱他身體不適不見客,怕是擋不住朱相。”
君邐自是也想到了這點,她微微頷首,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綦燁,“所以侯爺,我要你假扮趙右民。”
白綦燁展眉一笑,應下了。
稍晚一些,白綦燁帶着君邐暗中去了趙右民的府上,此時肖宇也已經準備完畢,對外宣稱趙右民得病不見人。
朱相得知這個消息,聯想到趙又田同他傳信說的外鄉人的事情,心中狐疑,動身去了趙府。
在門外候着的肖宇,見到朱相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連忙上前阻攔,同時故意高聲的喊道:“大人,我家老爺得了病,眼下不能見人。”
君邐和白綦燁本來是來翻找趙右民這些年同朱相謀逆的罪證的,突然聽到肖宇的示警,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二人對視一眼,把目光投到了牀上,見彼此意見一致,二人不由分說的往牀邊走去。
門外,朱相被攔,心中更加懷疑趙右民生病之事另有隱情,他袖擺一揮,往屋內闖去,“我倒要看看這趙右民是生了什麼病,竟然連本官都敢不見!”
肖宇跟在朱相身後,要上前阻攔,“大人,大人!”
吱吖——
門被朱相推開的同時,白綦燁也已經放下牀帳,摟着君邐躲在了牀上,肖宇見到屋內無人,只有牀上的簾帳被放了下來,心中舒了口氣。
“大人,我家老爺身體不適,您還是……”
“放肆!咳咳……丞相大人親自前來怎可阻攔?肖宇,你退下吧!”簾帳裏傳來了白綦燁僞裝之後的聲音,那聲音竟然與趙右民無二。
“是,老爺。”
肖宇退下,朱相看着牀帳暫未說話,反是白綦燁先開口了,“丞相大人,趙某今日突發疾病,不能面見丞相,還請丞相諒解,不知丞相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朱相心頭狐疑稍減,詢問道:“昨天你傳信與我,說了鎮上來了兩個外鄉人,妄圖插手趙家鎮的事情,此事當真?”
“大人,下官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那自然是真的,至於原委,下官也已經在信中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