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看着那垂下的牀帳,往牀邊走去,“這二人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前往趙家鎮,又敢當面質問你,怕是身份不簡單,你可要留意!”
牀上地方小,君邐被白綦燁攔在懷裏,她聽着朱相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手上一緊,扯亂了白綦燁的衣衫,露出了一片精瘦的胸膛。
兩人貼的近,被君邐這麼一扯,那灼熱的呼吸噴吐在白綦燁的胸膛之上,惹得白綦燁心癢癢的。
感受着懷裏的溫香軟玉,白綦燁眼神一暗,聲音沙啞了幾分,反倒更添了幾分病色。
“大人,昨日下官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調查了一番,得知這二人只是偶然途徑趙家鎮,想必是我們多慮了。”
此時朱相已經來到了牀邊,一手抓上了牀帳,看着那半露的手指,白綦燁瞳孔一縮,他壓了壓嗓子,埋怨道。
“咳咳咳……昨日下官上街,本是聽說紅樓來了一個新的美人,想着去快活快活,誰知不知道是碰了什麼人,回來就病了,偏生大夫還說,這病會傳染,讓我最好不要出門見客,搞得我現在連美人都見不了,只能躺在這被牀帳遮蔽的暗牀之上!要是被我知道是什麼人把這病傳染給我,我定要他好看!”
朱相聽到這,原先準備掀開簾帳的手頓了一下,終究是收手放開了,現在正值他謀逆的緊要關頭,他可不能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都病成這樣了,你竟然還想着美人,真讓本官不知說你什麼爲好,現在你身體不適,那本官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着,朱相轉身離去,聽着那一步步遠去的腳步聲,君邐暗自鬆了口氣,她擡頭目光正對上白綦燁。
君邐的衣襟也有些散亂,從白綦燁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胸口那一抹渾圓,他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紅色,不自在的撇開了臉。
君邐此刻絲毫爲認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她見白綦燁臉色泛紅,眉頭微蹙,擡手撫上了白綦燁的額頭。
“你是不是生病了,臉怎麼怎麼紅?”
白綦燁抓住了君邐的手,目光不經意的又窺見了那抹白皙的膚色,他喉頭微動,一個用力翻身把君邐壓在了身下。
君邐倍感訝異,扭動着身體欲要抽身,然而白綦燁卻再次的壓下了身子,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處,君邐身體微僵,不知如何是好。
君邐身上的幽香縈繞在白綦燁的鼻尖,讓白綦燁心神盪漾,他眼睛微紅,竭力的壓抑着心底的慾望。
良久君邐纔開口,她仔細觀察着白綦燁的神色,斟酌道。
“剛剛多虧了侯爺隨機應變,纔不至於讓朱相掀開牀帳發現你我,按理當賞,我記得侯爺你一直都未娶妻,後院無人,孤看不如就賞賜幾個美人過來服侍侯爺,侯爺意下如何?”
君邐的這句話聽的白綦燁心中十分的窩火,那漸起的慾火也被慢慢壓了下去,他起身放開了君邐,冷聲道:“不必了,這是臣的私事,不勞陛下掛心。”
君邐見白綦燁走了,也連忙下牀整理好衣服,追了出去。
“白綦燁!白綦燁!”
任憑君邐怎麼喊,白綦燁都沒有回頭,也沒有放慢步子,一點等君邐的意思都沒有。
君邐看向身前不遠處那道健步如飛的身影,有些生氣,這人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她被佔了便宜,而且她說要賞賜白綦燁美人也是好心,結果這白綦燁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和她耍起脾氣來了。
走神間的君邐沒有注意到一輛馬車正朝着她疾跑而來。
“讓讓,前面的都讓讓!”
駕車馬伕的喊聲,讓君邐回過神來,眼見着馬車離她越來越近,君邐連忙後退,雖然避過了馬車,卻也讓她摔在了地上。
白綦燁也不知道心裏這沒來由的怒火是怎麼回事,只是當他聽到君邐要給他賞賜美人的時候,就格外的生氣。
此刻聽見身後發出的響動,白綦燁連忙轉身,就見到君邐摔坐在地,臉頰氣的鼓起,身上帝王氣勢全無,突然白綦燁也沒那麼生氣了。
他跨着大步走了過去,彎腰伸手,擔憂詢問道:“邐兒,你可有事?”
君邐的脾氣上來了,看向眼前的這隻大手,絲毫沒有把手放上去的意思,只見她自己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一句話都沒有說的,繞開了彎身的白綦燁往前走去。
白綦燁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收回手來,他摸了摸鼻頭有些無奈,他追到君邐的身邊,兩人並排走着。
“邐兒……”
君邐往右側了一步,同白綦燁拉開了些距離,語氣疏離帶着氣意。
“武安侯,現下沒人,孤看你也不用在用那麼親密的稱呼來叫孤了,孤和你只是普通的君臣關係。”
白綦燁開口解釋,“陛下,我生氣是因爲那些美人……”
君邐兩手捂耳,打斷了白綦燁未完的話語,“武安侯,你不用同孤解釋,那是你的家事,孤無權過問,孤也不想聽。”
白綦燁這下算是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伸手拉下了君邐捂着耳朵的雙手,認真的看向君邐。
“陛下,我身爲丹國的武安侯,領着百姓們上交、丹國發的俸祿,保護陛下的安全,爲我丹國分憂是理所應當,根本不需要什麼賞賜。”
聽白綦燁這麼說,君邐的怒火小了一些,白綦燁見君邐臉色稍緩,又道。
“陛下,在趙府是臣唐突陛下了,臣知道陛下問出那樣的問題也是替臣着想,只是臣並無娶妻納妾的心思,而且臣已決定,此生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君邐有些意外,沒想到白綦燁在這個妻妾成羣的時代能有這樣的想法,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她都沒有察覺的弧度。
“孤明白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