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整理着衣襟,一面直勾勾地看他,那眼神分明是要他再扯開她的衣襟。

    許元景心跳如雷,垂下眼不再看。

    他絕不能傷害長茹!

    趙長茹整理好衣衫,見他比尋常更怕羞,頓時色心壯色膽,趴在他耳邊輕聲道:“咱們說好,解決了黑虎山上的麻煩,你便給我。”

    她像個調戲小媳婦的惡霸,拿指尖在他下巴上撓了撓,逗弄愛寵似的。

    許元景一把抓住她,發狠扯了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她就趴在她胸口,被他攬着腰肢,動彈不得。

    他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隱忍的情慾,“到時候別求我。”

    趙長茹明媚一笑,“求什麼?”

    許元景光落在她的紅脣上,“求我放過你。”

    趙長茹紅了臉,卻一腳油門踩到底,根本不剎車地嬌笑道:“那我要是求你不要停,求你繼續,求你愛我呢?”

    許元景抵着她的額頭,與她四目相對,眼中的柔情有三分,想要佔用她的慾望另佔七分,“那我答應你。”

    趙長茹再上黑虎山時,只帶了八九個人,一齊扮作投誠的難民模樣。

    黑虎寨的土匪遭了兩回剿殺,正是需要補充壯大之時,對來投誠的難民也不像之前那般倨傲,只要大致盤查一二便可收進寨中當土匪,其實也是爲抵擋官兵做準備,若是真再與剿匪的官兵打起來,這些新來的就是擋刀的頭排,說是讓他們練膽量其實就是送死。

    進了黑虎寨的難民,沒過上土匪的逍遙日子,便已成了預備的替死鬼,不用人來規勸他們迴歸正道,他們自個兒已經追悔莫及。

    這土匪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既然已經來黑虎寨做了土匪,他們就沒有退路了,想跑也不成,鷹老大手段毒辣,抓了兩個偷跑的,當衆砍死不算,還鞭屍一天一夜。

    趙長茹等人不難過了第一道口子,再要往寨子裏去時,一道惡聲將他們喝住。

    “老大有令,爲防奸細混入,新來的全脫了衣裳檢查!”

    趙長茹臉色微變。

    脫衣檢查定然是瞞不過的。

    飽受飢苦的難民的與她特別挑選的人,穿着破爛襤褸的衣衫倒還看不出太大差別,脫了衣裳卻全然不同的兩種身子,一個骨瘦如柴,一個精瘦有肉。

    她就更不用說了,用不着脫衣檢查,只要那哨口的土匪細看她一二,她便有被拆穿的危險。

    排在前邊的難民,並不情願脫下衣服,任土匪隨意檢查。他們咬牙上山投誠前,也還算是清清白白的良民,脫衣這種事到底是屈辱的,但現在是他們自個兒往刀口上撞,要麼心一橫忍了這番屈辱成爲土匪,要麼就在此處被當作奸細把小命給丟了。

    “磨蹭啥呢?快點!”

    負責檢查的土匪不耐煩地拿他手裏的刀,啪啪地往人身上拍,一點不手下留情,拍得人哎喲喊疼,他倒更覺自個兒有威嚴。

    “再磨蹭,大爺我這手上的刀,可就要見血了!”

    他此話一出,難民們爭先恐後地扒衣服脫褲子,一個個赤條條地晾在日光底下。

    趙長茹別過眼去。

    那土匪見她不爲所動,把眉毛一豎,兩隻鼻孔哼哧着走來,“怎麼不脫?!本大爺的刀可不是好脾氣的,你要是再不麻利點脫乾淨,本大爺這刀連你的皮一道剮了!”

    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死人。

    趙長茹也作一副恐懼的模樣,瑟縮着單薄的身子,那寬鬆的破爛衣衫在身上空蕩蕩地抖。

    “就脫,就脫……”

    她連聲應着話,手卻揪着衣領,垂着的眼眸,斂住眼底的精明。

    她迅速瞥一眼四下,示意與她一道前來的其餘幾人撤退。

    她本是想帶人夜闖黑虎山,憑着自空間中學來的好身手,直搗黃龍毀了黑虎寨,救出被劫持的女人,但不得許元景的允許。

    本來她要做的事,用不着誰來准許,但他的感受她不能不在意。

    她恨那黑虎寨的土匪作惡多端,自有將其剷除的正義感,也有爲空間積攢經驗值的私心,但爲此將小秀才撇在一旁,讓他爲自個兒憂心,也不是她所願意的。

    她雖怕他再受傷害,但若是將他留在城中,那樣的保護於他而言更像羞辱,就像是她也不信他能護着她,同別的什麼人一樣,還將他當做動不動就要死了的病秧子,但她明明知道的,有了空間養身後,他絕不會成爲她的拖累。

    她讓他在外邊探查能夠進入黑虎寨的其餘道路,而她自個兒則帶着人混進山寨中。

    許元景本要與她一道潛入山寨,但這已是趙長茹退讓的結果,經歷過先前那一遭,她是不願她再與土匪正面交鋒的,她再如何信他有能力保全自個兒,也不願他再有陷於危難的可能,更何況,要裏應外合她也不放心別的人,生死相托的情誼,她心中只信他一人。

    他二人一個在裏,一個在外,在裏的自然比在外的兇險,但趙長茹有空間避險,自然是她來做潛入裏面的那一個。

    許元景也無話可說。

    趙長茹讓馬二事先打探了消息,得知黑虎山爲了壯大自身,對投誠的難民幾乎來者不拒,這般情形正合她的心意,她便帶了人來混入其中,只是不知那鷹老大爲何就又謹慎起來……

    眼見着便要暴露身份,保全性命要緊,她雖有空間保命,隨她一道來的幾人,只是尋常的漢子,若是被土匪拆穿身份,拼死也難以再逃出去,只能他們先發制人,趁亂撤出土匪窩子。

    趙長茹暗悄悄做了個手勢,是動手的信號。

    那幾人見狀,捏緊拳頭便要出手,另一邊竟出人意料地鬧了起來。

    五個人,雖是難民扮相,但出手的招式,一看便是訓練訓練有素的。

    趙長茹示意另幾人不要輕舉妄動。

    原來不只是他們如此,另有一波不明身份的人,也想扮作難民混入黑虎寨。

    鷹老大要抓姦細,逼得他們不得不暴露身份。他們同趙長茹一樣,想着先發制人,拼一個活着逃出去的機會。

    有了那波人牽制住哨口的土匪,趙長茹等人便趁亂鑽入密林之中,脫離了土匪的掌控。

    他們在林中仔細查探四周,尋找許元景留下的記號,順着那記號果然找到了許元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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