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青兩個身影站在西城某個地方,二人看着前方像是在尋找什麼又像是在回憶什麼。
“魔君覺得,外面的空氣與魔界的空氣比,哪個更好?”無痕南尋手展一副水墨黑白扇擋在胸前滿臉笑容的看着舒浣顏。
不難看出,他的眼神中滿滿都是喜歡,雖是滿滿的喜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滿眼的喜歡,是他裝的。
“自然是魔界的,但我現在更喜歡外面的空氣,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白天了。”
舒浣顏轉頭,看着無痕南尋手中的那副水墨黑白扇她笑道:“你這水墨扇,倒挺別緻。”
一所庭院內,一黑一白身影坐在樹旁,白衣女子頭靠黑衣男子肩膀,二人擡頭望向夕陽。
男子的旁邊還有一首詩: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底下還有一句話:愛意隨風起,卻不隨風散,這路遙馬急的人世間,我會憶你直至海枯石爛。
“魔君過譽了,不過是‘隨手’畫的一副,無聊時看看罷了。”
“你這畫中的白衣女子是誰?”這白衣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自己,沒想到無痕南尋竟是愛而不得,怪不得放棄。
但舒浣顏卻不知,這副水墨黑白扇子,是無痕南尋用來提醒自己,他虧欠的那女子太多,他會用一生來彌補。
“一個‘不再喜歡的女子’罷了。”雖然他看起來只是隨口一說,但內心卻是千萬般的愁。
“也是可惜,你生的這般好看,那白衣女子卻眼瞎將你拋棄。”舒浣顏嘆了口氣道。
無痕南尋合了扇子笑了笑“能得到另一個女子的喜歡,我此生已知足不再奢求其他。”
此時的舒浣顏絲毫不知,因爲自己的那句眼瞎,無痕南尋已經給她記上了一筆。
因爲陌黎不僅是無痕南尋的全部,更是,他的底線!所有欺,侮辱者,他都會,讓他們一一消失於人世間!
“不說這些了,找個客棧先住下吧,明日便去東城。”無痕南尋又道。
話落,二人朝着前方走去。
片刻後,無痕南尋便與舒浣顏進入了暗幽客棧的一間房間內,二人剛進去窗外的世界便漸漸開始人多了起來。
兩人走向窗臺下的茶几旁,對立盤腿而坐,無痕南尋泡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
他擡頭看着窗外,這西城應該是第一次這麼熱鬧吧?
“這外面,好像是在說什麼事情。”舒浣顏卻沒注意這些,而是一直細聽着外面的吵吵嚷嚷的聲音。
“他們在說祕境的事情。”無痕南尋放下了茶杯,一個魔君,與那些修士隔的又不遠,竟連他們說什麼都聽不見。
是該這舒浣顏耳聾呢?還是該說警惕性差呢?不知道什麼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祕境?”
“闕雲宗來了個白代掌,說要送東西城的修士們一個見面禮。”
“這見面禮便是祕境,祕境內的所有低中品靈器皆可拿,拿了便是你自己的,但想進入必須去闕雲宗找這白代掌拿靈牌。”
“祕境內的一天便是外面的一個時辰,祕境會開放一個月。”
話落,無痕南尋端起茶杯將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後又道:“不限修爲,不限人數。”
“還有,這白代掌是靈力高深,修爲看不透。”
“我如何隱藏?”這對她來說的確是個好機會,一個不僅能提升修爲還能尋武器的好機會。
“不急,明日開祕境,人量必定是川流不息的,今日出了魔界,不如好好欣賞欣賞這外面吧。”
此刻的二人,各懷心思。
呵,白容憂,你還真是大手筆,祕境……怕不是個殘次品吧。
你這雖能容下無數修士,但卻不能容下無數仙神兩界之人。
搞這麼大動靜,是想讓天下人皆知你是闕雲宗的代掌?白容憂,你在橫什麼?
看着外面那熙熙攘攘的人羣,舒浣顏端起面前那杯剛剛泡好的茶,她單手輕敲着茶杯,心思快速的飛絮着。
不限修爲還可以理解,很正常,但這不限人數……這什麼代掌真有這樣的祕境?不會是唬人的吧?
片刻後,似乎是敲夠了,舒浣顏端到紅脣下一飲而盡後又放了回去。
“魔君在想什麼?”
看着沉思的舒浣顏,難道她是不信有祕境是可以不限人數的嗎?
“這什麼白代掌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這世上真有不限人數的祕境?”
“世間有句話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魔君不知道沒有見過,不代表不存在。”
他現在挺想知道,這舒浣顏是怎麼在魔界中存活這麼久的這不知那也不知,還不如他家黎兒聰明呢。
舒浣顏:“……你在說我笨?”
“天色將晚,魔君好生休息。”
無痕南尋起身朝着房外走去,他還沒邁出去第一步,後面還坐在茶几旁的舒浣顏便問道:“天色晚了,你這是要去哪?”
“見個朋友,魔君無需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你真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我出謀劃策了。”浣朝着無痕南尋離開的方向大喊道。
“死不了。”死?舒浣顏死了,他都未必死的了。
……
入夜,闕雲宗一處洞府前。
一襲白衣的白容憂坐在樹下的石桌旁,石桌上有一盤冒着熱氣的白米糕與兩杯散發着茶香的清蓮茶。
他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眼中落下一抹孤獨“今晚的月還真是圓,但可惜,無人欣賞它,也不知,此時黎兒在做什麼?”
是和他一樣看月,還是與月寂離談情說愛呢?
“這茶,是爲我備的?”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白容憂身後傳來,他回頭滿臉驚訝:“冥千塵?”他不是……被神尊殺了嗎?
“這麼驚訝做什麼?”無痕南尋朝着白容憂對面坐去。
“你是誰?”冥千塵……他不可能還活着,那場戰爭他根本無力逃脫,或許眼前之人只是長得像罷了。
“你不是都喊出我的名字了?”無痕南尋笑道,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他毫不猶豫的端起喝了下去。
“這茶不錯。”
“你不可能是冥千塵,若你是的話,月寂離不可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