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首詞文淵回過神來,月光下,他伸手握住柳茗萱的小手,略帶歉意地說道:“那日我要將你摔死,實在對不住。”

    “不必道歉,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父卿。”柳茗萱眨着眼睛。

    文淵低頭,“終究是我無用,既護不了你父卿,也給不了她安定。”

    “這不怪你,世道如此。不過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活下去。夢媛還小,還需要你這個爹爹的保護。”柳茗萱勸說着。

    文淵看向那睡着的林夢媛,握緊了拳頭,回頭對着慧孃的墓說道:“你放心,我會用生命護着咱們的女兒。”

    柳茗萱將頭靠在洛輕塵胸口,她想起了她之前的爸爸媽媽。他們也是這樣,也是可以用生命守護她的。她從不怪父母隱藏着富豪身份,她知道父母就是怕她遇到後來那種狀況,才讓她當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孩。

    “萱兒是累了麼?在父卿懷中睡吧。”洛輕塵抱緊了柳茗萱。

    柳茗萱沒有解釋,閉上眼睛,享受着這個父卿的溫暖。

    漫長的夜就這樣過去了,第二日清晨,文淵將冰翎和林夢媛抱上馬車之後。又跟着洛輕塵一起將車上的布匹銀兩分給賤民村的女人們。他們能爲這些可憐的女人做的,也只有這些。

    大約走了十日,柳茗萱一行人終於到了蓮華山。

    和柳茗萱猜想的一樣,這蓮華山的青嵐仙君府薄霧氤氳,大理石堆砌而成的院牆上雕刻的是龍。柳茗萱仔細觀察着,發現那白龍的紋路竟和手上鈴鐺的一模一樣。所以,青嵐是白龍吧。

    “幾位來了。”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灰色長袍,手中拿着拂塵,束髮白鬚的人。

    洛輕塵先是喫驚,隨後又點頭,對着那人說:“是,我們正是奉了青嵐君之命來此清修。”

    “小道一塵,幾位且隨我進來。”這個一塵引着洛輕塵他們走了進去。

    柳茗萱跟着這道長時,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看着身形比尋常男人要瘦弱,這個年紀脖子處竟沒有喉結。雖說是有鬍子遮住,可這鬍子也太過整齊,難道蒼嶽大陸修剪毛髮的水平超過了我們?

    進入正陽殿之後,那一塵側了個身,柳茗萱睜大眼睛,她發現了不得了的事,這一塵應該是個女人!

    隨後其他幾個道士也都走了進來,她們雖然刻意讓胸前平坦了,但柳茗萱看的仔細,發現這些道士們也都沒有喉結,她確定了一件事,這道觀全是女人。

    所以還未等一塵開口,柳茗萱便先問道:“道長,這道觀中全是女人吧?”

    一塵並不喫驚,青嵐交代過,所以她知道柳茗萱一定會發現他們的身份。而且青嵐也不讓她們瞞着她,所以一塵對着柳茗萱說道:“小友猜的不錯,這蓮華山青嵐仙君府中的道士全是女人。”

    柳茗萱聽完,轉過頭看向那青嵐的畫像,在心中默默說了句多謝。

    而那正在提筆作畫的青嵐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謝他,嘴角便不自覺揚了起來。他知道是她在謝他,能得到她一句謝,還真是不容易啊。

    “萱兒,你是如何看出他們是女人的?父卿我都沒有看出來,你這小娃娃竟知道。”

    洛輕塵確實沒有看出一塵他們的身份。實際上在蒼嶽大陸,爲了生存,有些女人比男人還像男人。所以,除非是扒開她們的衣服,否則大多數男人是認不出那女扮男裝的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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