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沒帶乾糧麼?那不妨喫我們的好了。”說着,鳳祈衣便示意墨竹將乾糧分給她。
墨竹雖有些不情願,也只能照做。
“不必了,”誰知,東方洛染卻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我去打些野味就好。”
說着她便起身向樹林深處走去。
不想帶乾糧,自然是因爲粗糧幹餅喫得她胃裏實在難受,她這幅身體養尊處優這麼些年也的確是被養得嬌氣了,反正這山中野味衆多,有的喫又何苦委屈自己?
“林中或許危險,小兄弟要小心。”看着東方洛染的背影,鳳祈衣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東方洛染頭也不回地應了聲。
“這小孩子還真是脾氣古怪。”待東方洛染走遠了,墨竹忍不住嘟囔了句,“殿下,咱們爲什麼要和這麼個少年一起走呢?”
“這少年的武功,當真令人喫驚。”鳳祈衣用樹枝撥動着篝火,道了句。
墨竹眼中閃了閃,一下子明白了鳳祈衣是起了惜才之心。
的確,這少年的武功連他也有些看不透。放眼整個江湖,能在十二三歲時有這種武學造詣的又有幾個?東方城的天顧公子東方顧?煙雨居的笑離鉤白鈺笙?
是夠令人喫驚的。
眼下六皇子鳳祈悅依着母族的勢力壯大,其他皇子也虎視眈眈,殿下雖表面佔得優勢,但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自是手中能人志士越多越好。
墨竹不說話,撥弄了一會兒篝火,“要不,我去看看他?別出了什麼危險。”
鳳祈衣搖搖頭,“依這少年的身手,這林子中的野獸還奈何不了他。”
“不過這少年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看他生得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常年浪跡江湖的樣子,怎麼會隻身一人出現在這種深山裏。”不再糾結爲何殿下要與這少年同行,墨竹又忍不住糾結起這少年的身份來。
“剛認識不久,別人家的私事你還是少感興趣的爲妙,”鳳祈衣看着篝火,“茶棚裏遇到的年輕公子有什麼新消息麼?”
“那公子領着幾個人似乎也是朝思崖山的方向來了,其他人還留在客棧裏。”
“那紅衣少年呢?”
墨竹一愣,不明白自家殿下爲何對一個紅衣少年這麼感興趣,難不成真以爲對方是東方洛染?未免也太荒謬。
“紅衣少年的蹤跡倒是沒有查探到,似乎一夜之間忽然消失了。”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兩人連忙停止談話,向聲音傳來處看去。
只見少年左手一隻山兔,右手一隻與狸貓差不多大小的奇怪生物。
“這是什麼?”見了少年右手上的東西,墨竹忍不住問。
“這個啊........”少年拎起自己右手的東西看了看,“不知道。”
“不知道?”墨竹愣住,“不知道你就敢抓回來?”
“就是因爲不知道是什麼,所以纔要抓回來看看好不好喫呀。”墨竹居然從少年眼中看到幾分迫不及待。
“你就不怕這東西有毒一不小心喫死了?”
“有毒處理一下不就好了麼?我倒更擔心它不好喫。”她無所謂地說着,拎起手中的東西去稍遠處的小河邊處理起來。
她怕什麼?魍魎之森的東西她也沒少喫。
見那少年處理得認真,墨竹露出個敬而遠之的表情。
這少年究竟是什麼怪胎?
東方洛染處理完,就將兔子和那像狸貓的東西串好架到了火上,待肉烤得差不多了,將提前準備好的鹽撒了上去。
烤肉的香氣飄了出來。
見她動作熟練,墨竹又忍不住開口:“還以爲你不常在外行走,沒想到還會弄喫的。”
“這是自然。”東方洛染就着手裏的肉咬了一口,淡淡的肉香和鹽巴的味道,雖遠不及天香樓的招牌菜,但也比粗糧幹餅好上十倍。
“你們要喫麼?”說着她遞過去兩塊。
“你確定這東西能喫?”墨竹看着她串好的肉。
“我不都已經喫過了麼?你還怕什麼?”紅蓮既然沒有反應,就說明這東西沒有毒。
墨竹看了看面前安然無恙的人,接過了那兩串肉,遞了一串給鳳祈衣:“二公子......”
說實話,天天喫乾糧他也膩了,只不過不敢像東方洛染這樣大膽到亂喫不清楚的生物而已。
鳳祈衣接過烤肉,“多謝小兄弟的招待了。”
“無妨。”東方洛染淡淡地回了兩個字。
她喫着肉,微垂的眼簾遮去了她眼中的思緒。
寂無痕,也要來思崖山麼........
本想躲在暗中聽聽這兩人會談論什麼,沒想到會聽到這麼有用的消息。
茶棚裏的年輕公子,紅衣少年,說的不就是寂無痕和她麼?雖然當時在車上,但她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難不成寂無痕也是衝着玉骨冰涎草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