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讓我一人值夜,還敢笑我。”墨竹眼尖地瞥到了她的笑。
東方洛染忙收了臉上的笑,“你們兩個人,出一個人值夜又怎麼了,怎麼說你們昨天也吃了我的烤肉,難不成還好意思要我值夜?”
墨竹哼了一聲不說話。
鳳祈衣無奈,也不知道自己的侍衛怎麼就和這少年對上了。
“在下祁衣,這是我的侍衛墨竹,昨日匆忙,還未請教過小兄弟的姓名。”
鳳祈衣,祁衣.......
依如今鈞天的局勢,這位鳳二皇子自然不想暴露真實身份。
只是這化名起得也太隨便了些。
東方洛染心中忍不住腹誹。
“悶了一下午一晚上,我還以爲你不會告訴我名字了,我叫雪染。”她道。
“雪染.......”鳳祈衣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好了快走吧,本來走山路就要繞遠不少,再這樣磨磨蹭蹭的,玉骨冰涎草都該被別人搶走了。”她催促,說完就率先朝前走去。
墨竹追上她,“聽說這次武林中不少高手和勢力都來了,你孤身一人,不會真打算和他們搶玉骨冰涎草吧?”
“那你們呢?如果打算放棄的話,又爲什麼還要去思崖山?”
“這.......”
“能得到自然是好的,但也不至於豁上性命,不知道小兄弟爲何想要得到這株藥草?”鳳祈衣問道。
“得到這藥草可以增加三十年的內力,這還不夠麼?”東方洛染笑道。
鳳祈衣搖了搖頭,“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並不是爲此而來。”
東方洛染一愣,她笑了笑,“這你也能看出來?”
鳳祈衣道:“相由心生,雪染的眼睛澄澈如水,很難被紅塵俗世羈絆。”
“我看日後你若羣困潦倒,當個算命的先生也混得下去。”東方洛染忍不住揶揄道。
“你怎麼跟我家公子說話呢。”墨竹在一旁開口,窮困潦倒,他家殿下就是窮困潦倒也不至於去街頭給人算命。
她翻了個白眼,“那是你家公子又不是我家公子,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管得着麼?”
墨竹瞪眼。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是衝着三十年的內力來的。”東方洛染嘆了口氣,一道清冷的白影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只有得到這藥草,或許我那朋友才能擺脫困擾。”
即便雪璃月不說她也知道,高傲強大如他,卻被一個血祭限制住生死,該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你呢?你又爲什麼想要得到玉骨冰涎草?”她反問鳳祈衣。
“家母病重,有了這藥草,說不得可以暫緩一二。”
家母?
她似乎的確聽暗一稟報鳳祈衣的時候提起過一兩句,鈞天的傅貴妃已經臥病在牀多年,藥石無醫。
原來鳳祈衣找玉骨冰涎草是爲了救傅貴妃。
東方洛染的眼中閃過沉思。
“想不到祈衣還是個孝子,不過這藥草我可不會讓給你的,看來到時候我們就要各憑本事了。”她看着鳳祈衣,眼中流過熠熠光彩。
她的命,雪璃月的命,也得靠紅蓮的進化呢。
鳳祈衣看着她,眼中也有光彩:“這本就是祁衣樂意見到的。”
在那一瞬間,兩人似乎無聲地達成了一種默契。
接下來的兩天,三人專心趕路,打野味的時候,東方洛染不再一個人去,必會叫上鳳祈衣或者墨竹,晚上值夜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勉爲其難地替墨竹一下。
就這樣兩日後,三人終於到達了思崖山腳下的鎮子。
“這鎮子上的人還真是多啊。”看着來來往往明顯來自五國各處的人,墨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東方洛染涼涼瞥了他一眼,“你以爲誰都像我們一樣繞山路麼?”
三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洗掉幾日來山中趕路的風塵後,便到了一樓的大堂喫飯。
看着門外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東方洛染的目光有些飄遠。
思崖山終於到了,只是不知道蕭翦他們走到了哪裏,自己又該去哪裏找他們呢?
.........
客棧
一地的屍體間,灰衣人與藍衣人押着最後剩下的兩人。
“說,人在哪裏?”灰衣人的單鉤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冷冷開口。
坐在主位上的白衣男子面目清冷,鳳眸幽深到不見一絲光亮,他慢慢品着茶,只靜靜地等候着審問的結果,滿地的屍體不曾激起他眼中一絲波瀾,
“跑,跑了。”目睹了自己同伴悽慘死去的全過程,被押着的一人再也承受不住,咬咬牙開了口。
“跑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閣主已經命在臨鳳的所有人去找了。”
“你們閣主呢?”
“閣主也親自去找了。”
“往哪個方向去了?”
“不知道,呃——”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灰衣人割斷了喉嚨。
“你呢?你知道麼?”藍衣人看着自己手中押着的人。
同伴溫熱的血濺到他的臉上,這人瞪大了眼。
“往,往思崖山的方向去了。”
思崖山......
雪璃月眯起了幽深的鳳眸,他起身朝外走去。
“去思崖山。”
“是。”乘風的眼中閃了閃,“尊主,這個人要如何處理?”
“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