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論文題目是以初等數學解題方式答高等數學題，在高數領域中……”
十分鐘的論文介紹時間，歐陽墨只用了五分鐘不到。
他原本準備好的臺詞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連最基本的脫稿都做不到，只能像唸書一樣，把論文裏一些重要的東西摘出來讀一遍。
但就連讀，他都讀不利索，磕磕巴巴的，像是得了口喫症。
好不容易五分鐘讀完了，歐陽墨心裏長鬆了一口氣，等着幾個老師提問題。
論文答辯只有兩個流程，一個是論文自述，一個是老師提問。
然而歐陽墨剛放下論文，就聽賽琳娜副校長不大滿意地詢問道：“作爲英倫大學的學生，怎麼論文自述的時候，連最基本的脫稿都做不到？”
普通的大學，的確是可以看着論文讀的，但英倫大學不同，雖然脫稿不是硬性要求，但基本上所有學生都能做到百分之八十脫稿。
歐陽墨乾笑了下，道：“抱歉，因爲我太緊張了……”
賽琳娜校長點點頭，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學生的緊張。
她轉向慕夏問：“San，作爲答辯的‘過來人’，你有什麼要問他的嗎？”
“我的確有。”慕夏微微一笑，轉眸看向歐陽墨問：“還是剛纔的問題，歐陽墨，你覺得你做到了我剛纔說的態度和真實了嗎？”
歐陽墨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一點的內心再次瘋狂凌亂起來。
慕夏低眸嗤笑一聲。
“歐陽墨，你比我想象中更穩得住。既然你到現在都不肯說實話，那麼這個實話，只能由我來說。”
歐陽墨心裏咯噔一聲，頓時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只見慕夏忽得站了起來，在其他老師疑惑的目光中拿起論文其中一頁道：“幾位老師，有件事，我必須要指出來。我們答辯的論文，之所以有查重率的要求，就是爲了保證論文的原創性。而歐陽墨的這一篇論文裏那三道拿出來舉例的例題……”
歐陽墨心裏狠狠一沉，下意識要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慕夏施施然開口：“這三道例題，沒有一題是來自於歐陽墨自己的腦子的。”
歐陽墨臉色一白，如果旁邊不是有椅子可以扶住，他早已經癱倒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慕夏看出來了！
賽琳娜校長和其他老師一開始還沒聽懂，紛紛疑惑地問：“San，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夏一抿脣，道：“大家應該都知道，出於某種原因，我在京都大學就讀過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我的班主任恰好是歐陽墨。這三道例題裏，第一道是我在京都大學開學測的時候做出來的，第二道是歐陽墨在學校大禮堂當衆給我出題，我做出來的。而第三道……是一次普通考試中我的解題。”
這話一出，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種極致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