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就是因爲打不過皇帝纔派自己來的。
現在大清的威脅,對於沈墨來說根本就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想到這點,索額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衡陽很熱,索額圖只能在客棧的院子裏轉了轉去,猶如一隻困在籠子裏的野獸一樣狼狽。
他對這一趟衡陽之行已經有些後悔了,對於這一趟是否能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已經不抱希望了。
能活着回去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在被幽禁了三天之後,客棧來了一個人,說是奉楚王的口諭來的。
索額圖有些意外,他以爲楚王沈墨會一直將自己等人關在這裏,畢竟現在是楚國佔據全面上風。
但是沒想到楚王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像要更耐不住性子一點。
索額圖換上自己的官服,穿戴整齊,儘管熱的跟狗一樣汗水從光禿禿的腦門上不停往下流,但是依然要保持大清重臣,皇帝特使的體面。
來人很年輕,穿着青色的官袍,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官。
索額圖雖然不算什麼飽學之士,但是好歹也掛着一個大學生的頭銜,認出眼前這個年輕官員的官袍似乎是宋朝的官袍樣式,估摸是個六七品的官。
一時間,索額圖面對這個年輕的楚國官員,不知道該用什麼禮儀。
他那大清重臣的架子可還端着呢。
踟躕了一下,索額圖最終只是拱手問道:“請問尊駕是?”
“本官內閣舍人張嘆,聽聞索大人是代表大清康熙皇帝來求和的,因此王上派本官來問索大人幾句話。”
張嘆開門見山,不卑不亢地說道。
索額圖聽見求和二字,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
但是他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名副使怒聲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沈墨不過佔據了區區數省之地就敢如此狂妄自大,妄稱王爵也就罷了,對我大清重臣如此怠慢無禮,狂悖無恥,簡直不知死活。難道是當我大清對爾等無計可施了嗎?”
這話引起了滿清使團大部分人的共鳴,一個個出聲附和,義憤填膺地聲討沈墨和楚國的狂悖無禮。
這邊的動靜引起來院子外面的殿前司人馬的注意力,帶頭的千戶帶着一隊人快步走進來,將索額圖等人圍在了中間,手都按在了刀柄之上,眼神之中殺機浮現。
張嘆反倒是神色平靜,微笑着看向索額圖道:“這位是?”
不等索額圖開口,剛纔說話那人大聲道:“本官大清吏部侍郎蘇明振,也是索大人的副使。”
張嘆微笑着點點頭,恍然道:“原來索大人只是一個提線木偶,此次做主的這位蘇大人啊。也就是這位蘇侍郎的話纔是代表你們大清康熙皇帝的真正意思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殿前司人馬全部臉色一變,手中的長刀全部出鞘,刀尖指向了索額圖一行人,眼睛都看向了帶隊的千戶。
只要千戶大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上前將索額圖等人剁成肉泥。
殿前司作爲國君耳目,屬於楚王親軍,是受楚王沈墨直接指揮的,其他衙門根本沒有權力調動他們。
若是誰敢對王上出言不遜,那殿前司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雖然王上一向大度仁慈,但是維護王上權威尊嚴卻是王上親軍的基本職責。
就憑這個蘇明振方纔這幾句話,要是張嘆不在場,恐怕他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帶隊的殿前司千戶神色陰沉,右臂微微舉起,示意手下們稍安勿躁,眼神看向了張嘆。
畢竟張嘆是王上派來問話的,是代表王上的。
張嘆此時臉上的微笑也全然不見了,神色冷冽地看着那個面紅耳赤的的滿清副使,就跟看一個死人一樣。
他們這些新科進士說起來都是楚王門生,而且本身很多人也都加入了理想社,沈墨對他們來說既是君主,又是領袖,自然不能任人輕易侮辱。
“索大人,本官最後確認一次,此人的話是否能代表你,能代表大清皇帝?”
看着眼前這位年輕官員冷冽如冰霜的臉色,索額圖心中一沉,哪裏還不知道蘇明振這個蠢貨闖了大禍。
他狠狠地瞪了蘇明振一眼,急忙道:“張舍人請息怒。本官的副使一時激憤,並無其他意思。一切和談事宜,都以本官的言論爲準。”
張嘆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明白該怎麼做了。劉千戶,此人在我大楚京城侮辱我王,該當何罪?”
劉千戶按住刀柄上前一步冷聲道:“侮辱我王者死!”
……
天越來越熱了,沈墨的小會議室議政堂裏四周擺着一個個盛滿冰塊的銅盤,房間裏涼颼颼的。
沈墨其實還好,他的身體素質經過系統強化改造之後,對於嚴寒酷暑的忍耐度已經大大提高了。
但是于成龍王夫之這些老人家可不行,所以沈墨讓人用硝石製作了大量的冰塊用來降溫。
雖然效果不如空調好,但是也是能愜意很多。
下午,張嘆奉命去找索額圖問話去了,此時還沒回來。
沈墨請兩位老先生過來也聊聊這件事,想聽聽他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