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看起來不多,但是用來阻援卻也足夠了。
別說是僞軍一個營了,就是鬼子一箇中隊,也能阻擋他們相當一段時間了。
蘇白這次選擇跟着袁學勇,曲虎氣得哼哼了兩句也沒說什麼。
沈墨也不在意他們之間的小心思,帶着剩下的大約一個連的人馬悄悄地向着上黨火車站摸了過去。
上黨火車站在城外,是一座小站。
東側建有站臺和候車廳等配套建築,西側則是車站管理處以及一些用來臨時存儲轉運貨物的倉庫。
根據曲虎偵查的結果,駐守這裏的日軍小隊主要駐紮在車站管理處這一邊。
東側的站臺那邊也有大概一個班的鬼子。
日軍在兩側各臨時修建了一座高塔用來瞭望警戒,每座塔上面安排着一個瞭望手以及兩名機槍手,既可用居高臨下的觀察敵情,也能在戰鬥發生的時候當成火力制高點。
沈墨帶着人抵近觀察了之後,眉頭皺了起來。
火車站附近幾乎是一馬平川,周圍的地形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地方。
甚至樹木都沒有多少。
如果有人從兩翼來襲,鬼子的哨兵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
到時候鬼子的機槍一壓制,進攻的一方就會很被動。
猛打猛衝顯然不是一個好辦法,那樣的就算最終拿下了車站,傷亡也會很大。
雖然自己的士兵都是從系統訓練召喚的,但是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隨意拿去浪費犧牲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士兵都具有成長性。現在雖然還是一星級別的士兵,但是隨着經歷的戰鬥越來越多,他們也會不斷進化升級的,最終變成真正的精銳士兵的。
用最魯莽的方式去損耗他們,顯然也是非常不划算的。
可是如何能吸引鬼子哨兵的注意力,從而達成突然襲擊的目的呢?
沈墨看着望遠鏡里正在警惕裏四處張望的鬼子哨兵,快速地思考着可行的戰術。
不得不說,這些鬼子士兵的素質還是相當高的。哪怕周圍看起來非常的平靜,可他們卻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沒有絲毫的放鬆。
從這一點上來說,許多國軍部隊就跟人家有着明顯的差距。
一支軍隊的戰鬥力,裝備和後勤的差距那只是最表面的,士兵素質和指揮官的能力纔是最關鍵的。
大部分的國軍部隊顯然是不夠格的。
所以,失敗也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看着那個鬼子哨兵,沈墨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讓人將薛浩男叫過來問道:“讓你從鬼子屍體上扒下來的那些鬼子衣服帶着嗎?”
薛浩男道:“都帶着呢。除了鬼子衣服,還有鬼子的武器和旗幟都帶着。”
“那好,你找一些個子比較矮的士兵換上鬼子的衣服,用上鬼子的武器,打上鬼子的旗幟。快去準備!”
薛浩男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指揮官的意圖,答應一聲下去安排了。
沈墨又讓人將俘虜的鬼子少尉矢內雄二帶了過來。
看着沈墨的目光在自己是身上掃來掃去,矢內雄二忍不住發抖起來。
矢內雄二一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用不標準的的漢語顫聲求饒道:“你不能違背諾言!你說過會饒恕我的!”
看着他驚恐的樣子,沈墨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微笑着道:“矢內君,我可沒有要殺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很配合,所以打算放你回去,你難道不應該是要感激我嗎?”
矢內雄二急忙道:“你們中國有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如果放我回去,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願意留下來。只要你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可以給你很多幫助的。”
沈墨以前在影視劇和文學作品中見慣了敏頑不靈的鬼子,像矢內雄二骨頭這麼軟的鬼子還是第一次見。
這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到底是影視劇和文學作品中誇大了鬼子的骨氣,還是說自己正好遇上了一個個例。
矢內雄二之所以這麼害怕回去,是因爲他的上級一旦知道長官死了,他作爲副手卻活着回去,甚至還是敵人放回去,必然會逼着他剖腹自盡,以成全武士刀精神的。
對於這樣一個怕死的傢伙來說,那根本是他不敢面對的。
沈墨看着矢內雄二,故意沉吟了片刻後道:“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你如果表現的好,你就可以留下來,我可以保證你以後的安全。”
矢內雄二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道:”請講!我願意竭盡所能爲您效勞!”
沈墨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讓矢內雄二帶着薛浩男等人假扮的日軍士兵,裝作打了敗仗的樣子出去吸引日軍留守小隊的注意力。
因爲矢內雄二的關係,日軍哨兵肯定不會第一時間懷疑,所以薛浩男他們就有了靠近鬼子的機會。
到時候其他後方的部隊跟薛浩男他們配合,一舉擊潰這個鬼子小隊還是很輕鬆的。
所以,前提是矢內雄二這個鬼子軍官要配合。
如果他不配合的話,那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所以沈墨纔有剛纔那一番試探。
現在看來,矢內雄二還是一如既往的慫。
當然,沈墨也不會完全相信他,只要他敢有什麼異常舉動,身後的薛浩男等人就會第一時間將他打成馬蜂窩。
聽了沈墨的要求,矢內雄二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自己活下來,其他的皇軍士兵也顧不上了。
況且,以他對眼前這些人的認識而言,就算自己不配合,恐怕留守的小隊也無法逃脫被消滅的命運。
反正都是要死,還不如用來給自己掙個護身符。
矢內雄二很快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甚至他還主動獻策道:“閣下,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我可以將大田輝吉騙出來,然後趁着他不注意殺死他。只要他死了,留守小隊就羣龍無首,要消滅他們就更加容易了。”
沈墨問了一下,大田輝吉是這支鬼子留守小隊的小隊長。
看着一臉諂媚帶着期待的矢內雄二,沈墨心中感慨了一句:果然,最狠的永遠都是帶路黨,不分國籍不分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