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琴鬆開靈兒的衣領,眼角透着狠光,“說!”
“長公主不是特別稀罕那個西倉刺客嗎,我們何不如從他下手。”
“從他下手?”公孫玉琴摸着自己的髮髻,“怎麼下手?”
“靈兒聽說,幾位殿下對着西倉刺客把他關入地牢,對他嚴加看管。”
“這算什麼消息,他身爲一個西倉刺客,入京後被二哥嚴加看管有什麼問題嗎?”
“公主,非也!靈兒有一個小叔子在地牢裏當值,聽到殿下審訊時說那個西倉刺客時假的!”
“西倉刺客是假的……”公孫玉琴口中呢喃着這句話,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原來如此,公孫兮瑤心心念念帶回來的西倉刺客時假的,而真正的那個被西倉戰王帶走了。”
“看來西倉戰王在公孫兮瑤身邊埋下個真刺客呢!靈兒,立刻去安排,今夜把人給救出來。”
公孫玉琴露出猙獰的笑容,既然西倉戰王在給公孫兮瑤下套,她何不如推波助瀾一把,把公孫兮瑤坑的更慘。
她對靈兒吩咐道,“另外,派人給長公主府送信,告訴公孫兮瑤,玉琴知錯,特地把西倉刺客放出來給長公主賠罪。記住,動靜鬧大些,最好讓整個皇宮都知曉。”
“公主,我們這是作甚?”靈兒疑惑的皺眉,“難道我們要向長公主賠禮道歉?”
“哼,你懂什麼。”公孫玉琴發出一句冷哼,“這樣做既能稍稍挽回本公主在父皇心中的形象,又能變向證明本公主是清白的,而她公孫兮瑤纔是關心西倉刺客那個!”
靈兒露出瞭然的神色。“公主英明。”
“哼,還不趕緊去辦事。”
“是,靈兒領命!”
另一邊,心急如焚的少年被卡在京都的城門口上,趕得太急,忘記京都戒備森嚴,進出城門都需要嚴格的盤問。
百里逸望着高高的城牆,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運輕功翻進城內,可是觀察一週後,發現北魏京都防衛非常嚴密,他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瑤瑤現在還昏迷不醒,他不想在給她增添麻煩。於是,少年拿出一件斗篷穿上,選擇最笨的辦法進入城門。
正巧,一個粗壯的男人扛着兩捆木材準備進城,他排在長長的隊伍之後,由於身材過於魁梧,在人羣中顯得格格不入。
百里逸用着淡漠的目光打量他一眼,用着馬匹作掩護,然後從黑袖口裏彈出一根絲線,悄無聲息的把那人的通行證拿到手。
大漢毫無所覺,養着大頭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麼。
百里逸壓低斗篷的帽檐,緊跟少年的人羣步步靠近城門,等了許久,終於見到了城門守衛。
守衛擺着一副兇巴巴的面孔,對着百里逸吼道,“證件,拿出來。”
“李大牛?”接過少年薄薄的一張身份的證明,守衛疑惑的上下打量他片刻,沒想到如此一個絕美冷酷的少年會叫如此接地氣的名字。
百里逸冷冷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就是此人。
“你是新來的?哪裏的人?”
“我是城郊阿壩村子裏的,一直帶着家裏沒有出來過。今天是因爲我哥生病,纔派我出來到城內抓寫藥。”
“大人,您忘了嗎,我哥叫李大柱。就是個子瘦瘦的那個……”
守衛怎麼知道李大柱這人是誰,聽着少年說得有模有樣的,便了然的揮揮手,“走走!下一個。”
少年背過守衛後,迅速收回臉上討好的微笑。眸目流轉,便是萬丈冰封。百里逸再次拉低帽檐,人影一閃,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匹馬踢着馬蹄,無措的呆在人羣中。
長公主府邸,蕭塵拿着一本書卷坐在公孫兮瑤的窗前,陽光從窗外射入,落在他雪白如玉的肌膚上。
感受到一絲調皮的光線跑到公孫兮瑤身上,他伸出手,爲公孫兮瑤擋下。
不由得,蕭塵的視線也放到公孫兮瑤的身上,許是陽光太好,或是場景太美,他心裏有一陣暖意升騰。
多長時間了,自己沒有和公孫兮瑤如此安靜平和的同出一個屋檐下。
由於種種原因,他們從小到大,都是表面相處,實則暗自較勁,都想着從對方身找到場子。
以公孫兮瑤那個小腦袋瓜,自然是鬥不過他,然而她有一羣十分疼愛的皇兄,一旦鬥輸,就委屈巴巴的跑去告狀,使得幾位皇子在朝堂上對他冷嘲熱諷。
思此,蕭塵搖頭一笑,不知怎麼說公孫兮瑤纔好。
不過,他望向窗外,眼底有着罕見的迷茫,長公主是什麼時候走到他心底的,他亦是不知道。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是青雲的敲門聲,“公子,有一份給長公主的書信。”
蕭塵把書卷放到一旁,輕喚道,“進來。”
“公子……”青雲雙手託着書信遞到蕭塵面前,“這是二公主派人送來的,說是想給長公主殿下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蕭塵捏着那張薄薄的紙張,輕嗤,“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子,那我們該怎麼做,由二公主把那個刺客放出來嗎?”
提起刺客,蕭塵便想起那日公孫兮瑤在少年後就暈了過去,聽六皇子公孫南謙所說,這是長公主大悲大喜所致,可蕭塵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他確實有一探究竟的想法,然而進入京都後,因公事忙碌,此事就耽擱下來。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以百里逸的武功,區區一個地牢攔不住他,此事還在地牢裏,只能代表他不願出來。
蕭塵勾脣淡笑,“不必理會二公主,若是百里逸不願意出來,就算給他敞開大門也無用。”
“你現在按照長公主的流言計劃,仿照上面的筆記改寫書信一封,讓它流露到京都。二公主不是想要證明自己清白麼,我們鼎力相助便是。”
青雲領悟的點頭,爲二公主默哀三秒,落到他們腹黑主子的手裏,算她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