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對他們,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他們還太小了。”周王對着旁邊的老者說道。

    “大王,我撐不了幾年了,必須得讓他們快點成長起來,成爲新的鎮國之柱。”

    “如果不是上一批候選人被韓國連同魏國設局坑殺,我們現在豈會如此急迫。”周王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那一批裏面有李逸的父親吧。”老者看向遠方即將降落下去的太陽。

    “嗯,還有方生的父親。”

    “希望他們可以儘快成長起來吧,以前只有方生嶄露頭角被渡鴉衛注意道,要不是大王您籌措的策論,李逸就要被我們錯過了。”老者看向身旁的周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王叔,您就別恭維我了。”

    二人慢慢走向來時的路,山坡下,馬車早已備好。

    快上馬車時,公孫復突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他們都不是王族中人,會不會,,,?”

    “李青和方毅也不是王族中人,可他們證明了自己的忠誠。還請大王再相信一次老朽的眼睛,它從未騙過我。”

    公孫復聽到肯定的回答,不再遲疑,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駛向城內。

    車後方的天空上,一片晚霞肆意的流淌在天空上。在像世人宣泄着他們的魅力,無可匹敵。

    山間小道上,兩匹馬舉頭並進。

    “你知道爲什麼我們會被派出來做這件事情嗎?”方生問向一旁的李逸。

    “不知道。”方生都這麼問了,裏面一定有隱情。李逸現在可不會天真的以爲全是招安的緣故。

    李逸也查絕到有些不太對勁,不過李逸就沒想那麼多了。

    知道了又不能改變啥,他要去西戎的事情又不會改變。

    “我們的父親是上一批鎮國之柱的候選人,在一次出征中,被數於十倍的敵人圍殲。那一次他們出行計劃極爲隱祕,只有寥寥數人知曉。”

    “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曉。”李逸有些懷疑的問道。

    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會輕信於人,更何況一個可以稱的上是陌生人說出來的話。

    “你母親不想讓你活在仇恨之中,所以本應該習武的你終日與書籍爲伴。”方生解釋道。

    想了想最近溫璇的變化,確實和李逸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影子有所不同。

    似乎,帶着一些欣慰和猶豫。

    如果沒有方生提醒他,他或許永遠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現在的真相,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告訴我這些想幹什麼。”李逸面無表情道。

    “活下來,這次出征西戎打出成績並且活下來,你纔有知道計劃的資格。”

    方生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李逸此時也沒有心情說話。

    他現在的內心就像風暴中的海面,波濤洶涌。

    他有點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如果放在李逸看見溫璇哭泣之前,他一定對這件事嗤之以鼻。

    他又不是那個真正的李逸,李青怎麼死的他其實不太關心。

    本來李逸以爲罪魁禍首是王鐵柱,那麼李逸報仇還不算太困難。

    可現在聽方生這麼一說,李逸有點猶豫。不管他感覺自己對不起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雖然現在有點小暴躁。可不影響李逸對她的孺慕之情。

    可要是插手這件事,免不了與王天興背後的人物打交道。

    唉,愁人啊。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13日後,到達境關。

    一座石頭堆砌的巨城矗立在大地上,城門寬大,足以五匹馬齊頭並進而感覺不到擁擠。

    來往的新人面色匆匆,每個人都在着急的趕路,多是拖家帶口出城避難的人。他們大多隱於山間村落。

    熟不知若西戎真來大舉進攻,騎兵不足的邊境軍隊無法與西戎進行騎戰交鋒,而陸軍機動性不足。

    所以西戎來攻,最好的方法是藏在城內,待寒冬來襲,西戎自然不會冒着風雪進攻。到那時,危機自解。

    李逸和方生下了馬,牽着馬隨人流擠了進去。期間李逸用水雲包住手掌,狠狠地抽在了四周伸出來的手掌。

    人流中響起了道道吸冷氣的聲音。

    方生有些疑惑的看了李逸一眼,有些驚訝李逸竟然有這麼靈敏的知覺。

    “看起來他也不是隻會躲在家裏看兵法。”方生心裏想到。

    方生對李逸可以加入到自己的計劃中更加自信了。

    李逸帶着方生來到一家在境關已經開了十幾年的客棧要了兩間緊挨着的屋子。

    夜半,一個黑衣人推開李逸的窗子。躡手躡腳的翻了進來。

    剛一落地,多年養成的直覺讓他側身像旁猛的一滾。

    一支弩箭擦肩而過,劃出一道血絲。

    黑衣人拔刀斬向弩箭射出的方向。

    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頓。

    單膝下跪:“卑職見過統領。”

    “哦,怎麼不砍我了,繼續。本統領今天還能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也不算太冤枉。”

    “卑職不敢。”

    “你是誰呀,大名鼎鼎的,,,。你叫什麼”

    “卑職代號黑鴉。”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

    “對,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黑鴉,正在刺殺渡鴉衛的統領。我都看見你快成功了,怎麼不繼續了。”李逸伏下身子,在黑鴉的耳邊輕輕說道。

    黑鴉全身汗如雨下,渾身冰涼無比。

    他聽京城裏來的兄弟說新上任的統領不過是一個還沒斷奶的稚子。

    便不以爲意,想着戲弄一下自己的這位統領,也爲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現在的南天王王懷玉出一口惡氣,自己說不定就可以不用在這生死未知的地方再待下去了。

    “起來吧,明天和我們一起去軍隊駐紮的地方,這次就你和我門一起出徵了。”李逸突然笑着說道。

    笑容溫暖無比,就像見了多年未見的好友。

    “統領,渡鴉衛只負責收集情報,不參與軍事行動。”黑鴉還想再爲自己的生命努力一下,這要是進了軍隊,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來來來,做椅子上,我覺得你特別適合當渡鴉衛的統領,門道比我清楚。”李逸滿臉笑容。拉着黑鴉坐在椅子上。

    “那他媽的現在你是統領還是老子是統領。告訴我。他奶奶的。”

    水雲聚焦於李逸的雙眼,看着黑鴉。暴怒的說道。

    “卑職不敢。”

    黑鴉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哪怕是有着百人敵的境關守將白正德眼神也沒有這麼可怕。

    如刀子般的眼神好像要從他的身上剜下二兩肉。

    “明天早上來客棧外面接我們。滾吧。”李逸看了黑鴉一眼,轉身回到了牀上,繼續睡覺。

    門外,方生側着身子聽着裏面的對話。出色的聽力讓他可以聽清楚絕大多數對話。

    聽完對話的方生臉上露出了極爲滿意的神色。

    “若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沒有一點手腕,憑什麼和自己一起謀劃大事。”

    “要知道他謀劃的事情,可是會讓整個周國震動的。”

    第二天,李逸跟着滿臉苦澀的黑鴉出了城門,七扭八扭,終於到了軍隊駐紮的地方。

    方生拿着黑鴉給的地圖,半道上就和李逸分頭而動了。

    騎軍與步軍駐紮的地方並不相同。

    只見四周聳立着一座座山峯,包圍着軍隊此刻駐紮的空地。離營地百十步的距離處還有一條清澈的溪水流淌而過。向前可直接進入西戎,後退可退守境關。

    這簡直是個駐紮軍隊的好地方啊。

    “這個地方沒有被邊軍駐紮嗎?”李逸轉頭向一旁的黑鴉問道。

    “這地方本來是之前境關守軍操練騎軍的地方。可現在境關守軍捨棄了大部分的騎兵,着重發展步軍,這地方直接和西戎接壤。操練步兵的話,西戎大股騎兵來襲這裏根本守不住”

    “所以後來這裏就慢慢的被廢棄了。”

    李逸拿過地圖看了一眼,只見山谷後方的山頭上,分佈着大大小小的要塞,多則可以駐紮幾百人。少則只有寥寥數人,起烽火傳遞情報的作用。

    如果西戎從這個地方進攻,邊軍可從要塞出來襲擾西戎的騎兵。等境關守軍一到,只要守住這個口子,就成了甕中捉鱉。

    好計謀啊。

    從這簡單的佈置中李逸可以察覺到境關的守軍將領的統兵才能絕對不低。

    可如果西戎想要進攻,要麼攻打固若金湯的境關,要麼只能從這裏進攻。

    李逸看着地圖上的三個大字:藥王谷。

    不由問道:“這裏怎麼叫藥王谷?”

    “傳聞這裏是藥王後人隱居的地方,只不過從來沒有人見過。”

    水雲運轉於雙目之上,掃向山谷四周。只見某個地方一道綠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綠意盎然。不過李逸從中察覺到了一些後繼乏力的味道。

    這是李逸第一次進宮時偶然發現的水雲的另外一個用法。凝神雙目,能看到和自己有聯繫的人身上的各色光芒。而綠色則代表着生機。

    李逸走向營地,還沒走到門口,就見一大羣人突然出現,好像是來迎接自己和黑鴉的。

    李逸從中看到了王五等一些熟面孔,也夾雜着一些從未見過的生面孔,二者人數大致相同。

    果然,均衡存於萬物之間。玩的最好的還是帝王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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