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現在是鐵騎軍的千戶,大人不要折煞我了。”王五恭敬的回答道。
李逸和王五一邊聊着一邊走到臨時搭建的營地中。
李逸這才瞭解到,這次他和方生總共加起來3萬人,騎兵8千人,步兵2萬多人。
不過李逸發現他的這支騎兵裝備精良還在境關所見的守軍之上。
不是隻讓我來當個攪屎棍的嗎?怎麼看起來不太像啊。李逸有點奇怪。
這麼裝備精良的軍隊,直接和西戎正面硬打,可能都差不多。
李逸問向一旁的監察官:“張大人,大王這次有什麼任務要求嗎?”
監察官雖然品級不高,但確是周天子的心腹,掌監察軍隊之職。有權上書直達天聽。跟隨軍隊作戰卻不用出戰。
只會記錄將士作戰情況,記錄好後呈給周天子。
所以李逸也對這個監察官頗爲尊敬。
“不敢,大人喊我張虎就好。這次出軍大人擁有完全自主權。擾亂後方的程度和後續行動全聽大人指揮。”張虎恭敬的回答道。
他可不是那些沒有見識的土匪,身爲周天子的心腹,知道不同的人應該有不同的對待方式。
正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不說話。張虎深諳其中三昧。
“哦,這麼爽嗎?”李逸摸着自己下巴看向鋪在桌子上的地圖。
這時黑虎向李逸介紹到現在的情況。
“西戎大軍差不多還有2天就要攻打境關,運送糧草的部隊大概在一個月後能趕到黑風口。”
“如果我們在黑風口設伏,必會打西戎人一個措手不及。”
“你能看到,沒道理西戎沒人看的到這個地方會被埋伏。”
“而且黑風口距離境關不過七十里路,白將軍派人去伏擊了沒有?”李逸問向一旁的張虎。
“回稟大人,白將軍駐紮在境關,沒有出軍設伏。”張虎迴應道。
監察官不僅可以監察軍隊,同時還是聯繫各個軍隊的樞紐。沒人知道他們是怎樣傳遞信息的。
軍隊內部除了他們的存在,還有着隱於暗處的監察人員。
新曆元年年末,周國當時駐紮在殤山郡的軍隊打着勤王的名頭準備趁着年關已至打周天子一個措手不及。
可惜還沒有出殤山便被在殤山軍的暗子將信息傳遞了出去。
周天子圍住大軍,一道口諭下去。主謀的頭顱被扔了出來當做死去監察官的祭品。
李逸感覺是當時國內軍隊不多,這才讓周天子打消了全殲的念頭,僅僅打散了軍隊調派到周國境內的其他軍隊裏面。
李逸看着面前的地圖,突然指向了其中的一個地方。
“我們去這裏。”李逸伸手一指地圖的某個位置,看其所在方位,已到西戎腹部。
李逸四周的將領眼睛猛的瞪的像銅鈴一樣,繼而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
他們之前乾的本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哪天晚上睡覺時不擔心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如果讓他們像普通軍隊一樣,按部就班,兩軍對壘一般廝殺,那也太沒有意思了。
骨子裏沒點冒險的血液,怎麼能幹的出強盜這種事情。
黑鴉本還想勸一下李逸,卻看見四周的將領已四散開來,準備着拔營出征了。
“大人,我們是不是通知一下方大人。”張虎落在最後壓低聲音問向李逸。
“不用,他要是選了黑風口,那就自己玩去吧。除了黑風口,這是最好的伏擊位置了。”李逸淡淡的說道。
一直被方生說自己有沒有資格的,真以爲自己是泥人,沒脾氣的嗎?
李逸在騎在馬上,心中突然有種仰天長嘯的心情,手握8千兵馬。
讓李逸有種天下何處不可去得的感覺。
察覺到李逸的心情波動,水雲緩緩附在李逸心臟,太陽穴等處。
李逸眼中的狂熱神色漸漸消退,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臟所在的部位,心中說道:“還好有你。”
似是聽到了李逸的嘉獎,水雲流動的比尋常頗爲靈動。
李逸並沒有察覺到水雲的異常。
就在李逸和張虎吹噓自己在青樓過五關斬六將時。一騎從遠方飛馳而來,臉龐上覆蓋着血紅色的塵土,左肩出插着一支箭羽,細細看去左臂已蕩然無存。
“報,前方15裏處發現一批敵軍,人數五千餘人,押送着一些女人前往西戎深處。”漢子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大聲說道。
“辛苦了。”李逸在漢子肩上重重拍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去後方了休息了。
“大人,末將還可以繼續殺敵!”漢子大聲吼叫道。
“急行軍,目標,前方15裏處西戎軍。”李逸發佈了軍令。
本來李逸應該先繼續派遣斥候刺探軍情,問清楚敵軍詳細布防,再考慮是否進攻。畢竟他們的目標不在於此。
殺5000人並不能讓正面戰場得到緩解,只有擾亂了後方,纔有可能打退西戎此次的進攻。
可李逸不想再等下去了。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那些女子被抓過去是幹嘛的。
本來張虎還想勸一下李逸不要貽誤軍機,可話到嘴邊卻有嚥了下去。
他想起了來時周天子對他說的話,若事不可爲保全李逸性命。其他的事,不要插手。
久經沙場的王虎從面前這個自從見了面就頗爲和善的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這讓王虎有點意外。
再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時,李逸下令原地修整。他雖然憤怒,但有水雲的存在,內心有極度冷靜。兩種情緒在李逸身上融合的完美無缺。
士兵在經過短暫的修整後,李逸沒有說話,披甲拿槍。發起了衝鋒,他沒有下多餘的命令。
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這些士兵很難按照他的意願進行作戰。這些以後可以慢慢培養。
李逸衝在最前方。在水雲的潛移默化下,李逸的身形氣質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像是個才15歲的少年。
身邊跟着之前的山賊頭領,現在的千戶大人。
以前身爲山賊時也策馬崩騰過,殺過人,喝過酒。可卻從來沒有像今日一樣衝的這麼肆意。
從前爲己,現在爲國。
家人已安,何懼一死。
西戎軍隊經過白天的交鋒,已經有了戒備,搭建好了臨時營地。看見遠方衝來的一線黑甲浪潮。
大驚失色。拼命般敲響手中的鑼鼓。
李逸看見一旁的營帳裏衝出來許多衣衫不整的士兵正慌亂的穿着盔甲。
其中還夾雜着隱隱約約的女人的哭聲。
李逸一夾馬腹,躍過了營地外圍。長矛向前一刺捅穿一個剛從營帳裏跑出來的西戎人。
李逸拖着他狠狠一甩,甩在了一旁還在煮飯的大鍋裏。
還沒死透的西戎人身體瘋狂的翻動,張大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李逸冷冷的看了一眼西戎人的慘狀,只覺得內心舒爽無比,就像大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清爽。
李逸招了招手,一旁候着的傳令兵急忙跑過來。剛纔西戎人的死狀他也看見了,想想就直冒冷氣。
“你派人把這些女人所在的營帳保護起來,進去一個人,就和他一起做個伴吧。”李逸伸手指了指一旁已經不再扭動的西戎人,冷冷的說道。
傳令兵看了一眼,差點嚇的沒站穩。急忙搖頭然後點頭。
吩咐完了之後,李逸才停下來,觀察着這支軍隊的戰鬥力。
“身體還是太虛了,這才衝了一會兒,殺個人就沒力氣了。唉。回去了多喝點枸杞吧。”李逸看着自己有些發抖的右手,心裏想道。
李逸這才發現,不過一會,西戎人已經被殺的潰不成軍。
李逸發現自己有點低估了鐵騎軍的真實戰鬥力。
都是刀尖舔血小半輩子過來了。不比身經百戰的士兵差到哪裏去。
他們所欠缺的可能只是正規的騎兵訓練。李逸心裏想到。
李逸看見剛剛的傳令兵小跑着過來,眼神不由得冷了下來,像一塊萬年寒冰,冷的讓人心裏發寒。
傳令兵看見李逸的眼神。嚇得直接撲倒了地上。
“大人,那些女人想見見你。”傳令兵顫抖的說道。
“帶路。”
李逸跟在傳令兵的後面,走到了關押那些可憐女子得地方。
李逸到了後,百多名女子一齊跪下,不太齊的聲音止不住的感謝着李逸。
她們不知道眼前的李逸叫什麼名字,只能不住的磕頭,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大人,剛剛那些受辱的女人自殺了。”一旁跑過來一個士兵,在李逸耳邊說道。
“你說什麼?老子派你們過去是幹什麼的?”李逸的聲音就像從九幽下傳來一般。
“大人,小的們不敢進營帳裏面去,察覺到裏面沒動靜的時候,已經,已經,,,”
“艹”李逸一腳踹倒了眼前的士兵。
李逸抱住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李逸猛的擡起了頭,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
之前跪着的女子們站了起來,互相詢問道。她們不懂眼前救了自己的大人爲什麼突然痛苦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