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宿舍門，他就看見汪哲坐在他的牀上。
汪哲看到他慌張地站了起來：“學、學長，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蔣少琰把門“砰”地重重一關，冷着臉走進來。
“你他媽坐我牀上想幹什麼？”
汪哲還沒見過蔣少琰這般火大凶狠的模樣，一時被嚇呆了，慌亂道：“我、我……在想學長你……”
蔣少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手上下了狠勁，硬是把身高比他高的汪哲拉拽到了面前：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上牀？有本事來啊？你的最終目的不就是這個麼。”
蔣少琰知道自己在亂撒氣了，可他就是忍不住，看到汪哲坐他牀上比剛纔被鄒銳親還要令他暴躁。
汪哲對他好也不過是alpha想得到omega的天性使然而已。
這個可能性一冒出來，他就不可自抑地感到惱火。
被攥住的衣領在汪哲脖子上勒出了紅痕，他卻一點都沒反抗，老實地說：“我是想……但這不是我的目的，因爲喜歡你纔想的……”
蔣少琰冷笑，鬆開了手，轉而扯開自鬆鬆垮垮的衣領，露出半截肩膀，指着自己脖頸後方的腺體。
“那我現在給你個機會，標記我，敢不敢？你要是能標記，我會重新考慮你，不標記，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咬破腺體只是暫時標記，但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信守承諾。汪哲要真能釋放點信息素標記他，那也不算無藥可救。他現在其實有點自暴自棄了，比起鄒銳那樣不顧他意願的alpha，還不如找個乖乖聽話的alpha。
自己喜歡的和喜歡自己的，大概只能二者擇其一了。
汪哲聽聞此言，動作彷彿瞬間被定格住，一聲不響地牢牢盯着他，褐綠色的幽暗眼眸竟有些許令人心悸。
半晌過後，他拉起蔣少琰的手，從頸側挪開，讓腺體的位置暴露無遺，隨後俯身湊了過來。
然而汪哲卻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緊接着稍稍低頭，輕柔而飽含深情地，親了一下他的指尖。
“我很珍惜你，學長，請你也珍惜自己。”
蔣少琰心頭巨震。
汪哲聲音低柔：“我當然想標記學長，想把你變成我的人，可你不喜歡我又有什麼用呢？在一起也不會開心的，我不想讓你不開心……所以標記這種事，還是留給學長喜歡的人吧。”
蔣少琰只覺得被親吻的指尖似乎還殘留着溫度，並且這溫度不降反升，滲入皮膚順着血液流到了心尖，燙得他心緒不寧，方纔所有的煩躁都被化解了去，只剩下這灼人的溫度。
“……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尊重我，怎麼辦？”
汪哲笑得有點苦澀：“就算我知道怎麼辦，我也不會說的，我還沒有大度到幫學長追情敵的份上，對不起……”
蔣少琰聽他說出這種拒絕的話，不知爲何心情反而轉好了些：“我還以爲你會慫到拱手相讓呢。”
“怎麼可能……我還沒放棄呢，說不定、說不定我就是學長最後喜歡的人呢……”汪哲仍抓着蔣少琰的手，此刻有些不好意思了，卻又不捨得放開，手心發熱，紅着臉小聲道：“畢竟我也是alpha啊，剛纔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咬下去……”
“那我是不是還得表揚你一下？”蔣少琰戲謔道。
汪哲笑了：“學長你不生氣了？”
蔣少琰的氣確實消了大半，但仍板着臉：“老實說，剛剛坐我牀上幹什麼？”
汪哲靦腆地說：“我、我在想學長平時看我那邊的時候，是怎樣的視角。”
蔣少琰“嘁”了聲，抽出了自己被握到現在的手：“我還以爲你準備在我牀上擼一發呢。”
汪哲臉蹭地一下燒了起來：“沒有！我、我不會的……”
“是不會，還是不想？”蔣少琰莫名想逗他。
汪哲不說話了，臉越漲越紅，眼神閃躲不已。
蔣少琰繃不住表情了，大笑出聲，心情格外舒暢，擡手揉亂了眼前太過好懂的alpha的頭髮：
“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