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端着聖旨前來,其言曰要讓陶錦夭將這皇宮中各路妃嬪的院子也種上植物。
陶錦夭接過聖旨,抱着那道聖旨笑的合不攏嘴。
這下終於有救了。
她仔細盤算了一番,衆妃嬪們必然最喜歡花,而她商城裏性價比最高,開花又最快的種子便屬蘭花。
陶錦夭一盤算,打算將所有妃嬪的院子都種上蘭花。
幾日便可以有收成。
當然,蘭花這東西只能看,沒啥實際功效,她不知連城訣究竟是否允許她種植此物。
“有些話憋在奴婢心中許久。”青竹看自家娘娘樂呵的傻樣,心下爲其擔憂。
這般不求回報的種植這麼多東西,究竟是圖啥?
青竹所求是陶錦夭開心,可宮中其他妃嬪院子都需她一國皇后種植花草,當真是樁值得開心的事麼?還是在強顏歡笑?
陶錦夭笑而不語,拍了拍青竹肩膀。
……
聖旨一下不打緊,宮中所傳皆是陶錦夭重得寵又失寵的消息。
一時間,先前還各種討好陶錦要的那些妃嬪開始落井下石。
楚貴人更是心疼先前贈予陶錦夭的那顆夜明珠。
惱恨自個兒一時站錯了隊。
想人家容貴妃,哪怕毀了皮囊,卻仍舊有法子得到皇上的喜愛,這纔是真正的盛寵不衰。
楚貴人坐立難啊很想去找陶穎,要交納明珠要回來
最終她雙拳緊握,做了個決定。
帶着貼身婢子朝着偏殿而去,楚貴人卻得知陶錦耀並未在偏殿中,而是已經帶着青竹去其他妃嬪的院子種植了。
她四下打聽,方纔得知陶錦夭去了李才人院子。
李才人在這後宮當中可謂是沒啥存在感,因爲太過於老實,所有的妃嬪都能騎在她頭上將她欺負一番。
她的院子也在皇宮中偏側一隅。
彼時,陶錦夭栽種完李才人的小院兒,打算收工回去,迎面撞上了楚貴人。
聽得嬌滴滴一聲哎喲,陶錦夭順聲看去,見楚貴人癱坐在地上,此刻她的貼身婢子正在努力拉她起身。
“楚貴人?”陶錦夭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你怎的在此?”
“妾是想尋皇后娘娘。”
找她?
陶錦夭下意識地覺得,這楚貴人是想要她去她院中種植。
“你耐心等等,本宮用過膳後會先將李才人這裏善後一番,便去你院裏種植。”
“妾並非此意,確有其他事。”楚貴人緊緊咬住下嘴脣,在暖風的吹拂下,頗有種弱柳迎風的感覺。
見楚貴人這幅難以啓齒的模樣,陶錦夭大抵猜測到她是爲何而來了。
只是送出去的東西等同於潑出去的水。那個夜明珠,她已經用來點亮夜色。並且深夜中,她再也不用依靠微弱的燭光過活。
“有話快說,本宮還要去用膳。”
當然,不說更好,省得還要費盡心思去想如何才能打發走楚貴人。
“那顆夜明珠……”
楚貴人面色逐漸變得通紅:“實不相瞞,那是家父留給妾的,頭日,家父有問到夜明珠的去向。不知娘娘可否歸還?妾可用其他物件代替。”
一聽這個,楚貴人更焦急,之前容貴妃一直想要她的這夜明珠,多次明裏暗裏示意,可她一直沒捨得。
如今到好。
“求皇后娘娘成全妾的一番心願,妾不想讓家父爲此失落。”
陶錦夭看楚貴人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她一時覺得頭大。
“楚貴人,日後且記得,不捨得丟棄的物件,便不要隨意贈人。”
陶錦夭給了楚貴人一番口頭教訓,見楚貴人面色更差,她方纔冷道:“午膳過後,去本宮那裏取吧。”
說罷,陶錦夭帶着青竹頭也不回的離開。
因這兩日只顧着種植,連城訣也生怕累壞了陶錦夭的身子骨,便派來了一隊宮婢專門負責她的飲食起居。
原本陶錦夭不習慣,打算拒絕,可盛情難卻,正好也能讓青竹藉此機會歇歇。
回到偏殿,陶錦夭想要吩咐宮婢去御膳房裏將午膳帶來,卻發現宮婢們同先前恭敬謙卑的態度不甚相同。
竟個個開始冷面相對起來。
這前後反差委實太大,陶錦夭未曾反應過來。
宮婢帶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會有幾分奴大欺主的感覺。
青竹性子暴躁,難以忍受這般屈辱:“你們這是作甚?這可是皇后娘娘。對她不尊重,莫不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青竹伸出食指挨個指着那些婢子,只差擼袖子教訓。
陶錦夭有些無奈,她拍了拍青竹的手:“罷了,讓她們儘快去備膳來罷,我餓了”
婢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去端午膳。
可宮婢們將將離開偏院,便開始你一我一語的討論。
“終歸是個不受寵的皇后,哪怕有皇后的身份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被容貴妃佔去了好處。”
“可不是,本以爲在這當口被派來皇后院中,多少能夠沾光。卻沒想到不過被皇上寵幸了兩日,便再次失去了榮寵。”
御膳房準備的午膳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錯,兩名宮婢端過後,卻仍舊憤憤不平。
二人對視一眼,朝着菜餚中吐了唾沫,可殊不知,這些動作均落在了偷偷跟來的青竹眼中。
青竹本想上前好生教訓她們一番,卻在關鍵時刻想起了陶錦夭的叮囑,只得暗咬牙偷偷回去將這些告知陶錦夭。
“果然如此。”陶錦夭正坐在貴妃椅上磕着瓜子兒。
院子裏種了葵花,陶錦夭收穫花種之時,順帶曬乾留了些,可是新鮮的很。
陶錦夭聽過青竹彙報,將瓜子皮收了起來,她又拍了拍手。
“既來之則安之,今日了午膳既然被她們吐上了口水,自然是不能吃了,那我便親自下廚,再做一次火鍋。”
青竹聽到火鍋二字時,雙眸噌地亮了起來,她早先便饞火鍋許久,但看陶錦夭近日一直十分疲憊,沒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