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中屯積了許多新鮮食材,便是以備不時之需。
期待着火鍋,青竹很快取來。
而陶錦夭已備好了鍋爐,起鍋開始調鍋底料。
很快濃郁的香味兒便傳出來,那些去幫陶錦夭準備午膳的婢子們回來,自然也被這火鍋吸引。
偷摸靠近,陶錦夭斜了她們一眼。
這些宮婢們都是牆頭草,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以前她會將這些火鍋分享給她們,但現在卻不會了。
青竹看透了陶錦夭的心思,主動將那些宮婢驅趕。
那些宮婢們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陶錦夭朝着青竹豎起拇指,二人便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娘娘,那些宮婢如何處理?奴婢看娘娘便是性子太軟,以至於她們欺負到頭上。”
陶錦夭本不欲隨意懲罰下人,但人善被人欺,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恐怕那些人只會變本加厲。
“將她們召來。”
陶錦夭短短一句話,卻令青竹喜笑顏開,她臨走時還端走只剩湯汁的火鍋。
宮婢被傳來,心中極其不忿。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今日的午膳呢?”陶錦夭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盞。
這被皇上看重就是好啊,殿內所有的物件都甚是高級,這琉璃盞拿出去恐怕能換不少銀兩。
宮婢表面上裝作唯唯諾諾,將午膳端來:“這便是御膳房今日爲娘娘準備的,仍是四菜一湯,”
“本宮方纔已用了膳,這些便賜與你們了。”
宮婢們一聽,面面相覷,胃裏泛起了噁心,她們可是將唾沫吐進去了。
可是陶錦夭吩咐了,便只能忍着噁心喫下去。
“怎麼接是一幅苦瓜相?這可是御膳房爲本宮做的飯菜,便如此難以入口?”
宮婢們在心中將陶錦夭咒罵千百遍,可還是需要當着陶錦夭的面兒,裝作享受喫食的模樣。
很快,陶錦夭便懶得再看,那宮婢們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她只覺得有些辣眼睛,看多了應給會折壽罷。
興致缺缺地離開,陶錦夭繼續去幹活。
無論去哪個妃嬪的院子,陶錦夭都未獲得半分好臉色。她們無一不是對她指指點點。
容貴妃正好閒來無事,便故意去找陶錦夭的不痛快,她時不時地損上兩句。
“聽聞你今日午膳都是自個兒做的。莫非已經淪落到那種地步,那你這個皇后可真是憋屈又悽慘。”
容貴妃冷嘲熱諷,陶錦夭卻裝作恍若未聞,只顧做她自個兒的活。
陶錦夭獨自朝着皇宮中最東方而去,上次經過那處,系統提醒說有野生人蔘,她未曾挖出個所以然。
可那塊是一整塊空地,可以種植不少的種子。
那般地質肥沃的一塊地浪費了,豈不可惜?
她不過將將靠近,便聽到了絲竹管樂之聲,陶錦夭掏了掏耳朵,以爲出現了錯覺。
畢竟在這皇宮中一向講究的都是威嚴。
這偏僻之地怎麼會出現樂聲?
陶錦夭趴在牆角邊,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
見一青衫女子穿着輕薄,且扭動着腰肢,而一旁彈奏的是名宮婢打扮的女子。
皇上?連城訣?
陶錦夭再次看過去,見青衫女子竟直接舞到了一人身上,那人正是連城訣。
她蹙眉,再仔細看那女子,更覺得驚詫。
那女子不是李才人麼?
傳聞中一直都說李才人平日裏不爭不搶,膽子極小,如此看來,她僞裝的當真很深。
這暗中偷偷勾搭的本事可是不小,
陶錦夭心中莫名不爽,她鼓起了腮幫子,暗罵連城訣果然不是個啥好鳥。
李才人都這般靠近他,竟然也不知躲着點兒。
她氣沖沖地衝了出去,裝作未見二人的模樣,橫衝直撞地將他們推開。
“要的便是這塊兒地,這裏最是適合種植糧種。”陶錦夭自言自語,彷彿才察覺到了二人在此,裝作恍然大悟的捂嘴,朝着連城訣屈膝:“皇上,臣妾拜見皇上。”
“嗯。”
仍舊只是淡淡的一個字,陶錦夭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李才人被打斷,有些尷尬,她裝作柔弱模樣,捂着臉告退。
看李才人走遠,陶錦夭纔看向那塊肥沃的土地,便以叫青竹一同來拔草爲由退離。
但由於她心情不大好,所以便耽誤了一個下午用來歇息。
青竹按照陶錦夭所說的路線摸去,自個兒將那塊土地上生長的雜草儘速除光。
陶錦夭連晚膳都未喫,一覺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心情似乎舒暢了不少,陶錦夭伸了個懶腰。
用過早膳,扛上鋤頭與種子,陶錦夭帶着青竹,打算今日大幹一場,在此先將李才人院中最後一點土地施肥。
可還未出偏殿,便被人攔住。
陶錦夭看那些凶神惡煞的侍衛,她嚇得一個哆嗦。
“本宮要去幹活,你們退下罷!”
真是的,這連城訣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莫名其妙的派給她那些宮婢倒也罷了,如今竟然連侍衛都派來了。
“娘娘恕罪。”這時,一道極細的嗓音傳來,陶錦夭挑眉,這聲音打耳一聽便知曉是連城訣的貼身太監赫連公公。
到底是連城訣身邊的紅人,連城訣做啥決定的時候,赫連公公若能吹吹耳邊風,說不定便能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所以有的時候,這赫連公公還是值得被討好的。
陶錦夭再次柔和一笑,換來赫連公公一句,“娘娘現下不得出入這偏殿。”
陶錦夭聞此面色,心沉了下去。
她竟然不能出入偏殿?這是要將她囚禁起來?
“請公公明示,不知本宮究竟是做錯了何事?”陶錦夭示意一眼,青竹便悄無聲息地朝着赫連公公手中塞了些細碎銀兩。
赫連公公當即喜笑顏開。
他彎腰:“娘娘,您恐怕捲入了一樁命案,您可還記得陽春苑的李才人?”
李才人?
陶錦夭想到了昨日勾引連城訣的那位李才人,遂點了點頭:“確然記得,傳聞中她不爭不搶,很是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