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聲音聽起來上去算的上是柔和尊敬,這是唯一值得陶錦夭欣慰之事。
她看了看兩名小侍衛的模樣,雖然相貌平凡,但因爲種種原因。陶錦夭如今只覺得他們眉清目秀。
道過謝後,陶錦夭便見兩名侍衛退了出去,將牢房的門死死的鎖死。
她擡高聲音:“二位大哥,你們這些恩惠,本宮會記得。”
陶錦夭委屈巴巴地往地上一躺,恰好聽到了隔壁牢房人的對話。
“你們可聽說了?隔壁那間房的公公,昨日便被處以了極刑。五馬分屍,那死狀可是極爲慘烈,恐怕死不瞑目啊。”
陶錦夭一個激靈,她猛然坐起身,離那張榻遠遠的。
這裏先前住的人,將死不久?
她抽了抽鼻子,想要轉移注意力,可是腦袋此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總是莫名奇妙地自動幻想出一些怪異的景象。
陶錦夭實在是待不下去,她透過牆縫,看到隔壁牢房的是兩名蓬頭垢面的男犯人。
皇宮的地牢中所關,多爲宮內犯錯之人。
說不定這二位便是宮裏的公公或者侍衛。
本想上前交流一番,轉一下注意力。
可想到她現在的身份,盲目向前說不定會引來敵意。
陶錦夭只得重新縮回了角落,雙臂環膝。
她入了系統當中。
出乎意料地,發現系統當中金幣又多了一些。
查詢一番,方纔知曉可以兌換很多高級糧種,而這些高低糧種足夠讓西北方向的難民,多過活上一段時間。
系統蹦躂着前來。
“宿主可是遇到了啥問題?”
陶錦夭翻了個白眼給它:“你這系統,啥時候連明知故問這一套都學會了?你成日的跟在我身旁,難道不知在我身上發生了啥事兒?”
系統真是做作虛僞,平日裏也幫不了她啥大忙,有事沒事給她添堵倒是一把能手。
將系統提溜起來,陶錦夭甩去一旁:“人家穿越,身邊的系統都能幫宿主很多忙,可你這系統懶的一點忙都幫不上,我要你何用?”
系統大抵也覺得它自個兒沒有太大的用處,語氣訕訕:“宿主,其實本系統君還是不錯的,這商城中可兌換的東西可不少。若是沒有本系統,您能過得如此滋潤?”
縱然系統說的很是有道理,可陶錦夭哪裏會承認?
她索性不再理會系統,只將頭轉向一旁,冷哼一聲。
“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如今被關在這地牢當中。連城訣都不肯相信我,如何能轉危爲安?”
系統苦思冥想,似也未想到什麼良好的法子。只得有些愧疚的道歉:“宿主,本系統君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你,可系統一向只給宿主提供好處,像宿主落難這種事,系統根本便是幫不上忙的。”
陶錦夭聳了聳肩,她本來也沒有指望系統能幫她多大的忙。
不想重新進入那地牢當中,陶錦夭索性直接待在系統裏,苦苦研究商城主頁上那些新研發出種子。
道士自也如此。
連城訣重新坐在高位之上,哪怕他的衣袍被火燃燒掉缺失一段,卻仍舊難以掩蓋他的風華。
“諸位如何看待此事?”連城訣口中雖問的是在場衆人。可視線卻直逼安親王。
安親王嘲諷一笑,想到先前陶錦夭對他百般爲難,此刻更是得意。
既然那女人不識好歹,索性讓她嚐嚐死亡的滋味
安親王上前兩步,語氣分外凝重:“皇上,微臣認爲,既然皇后是災星,便應該將她祭天。更何況,她既然身爲一國之母,也應該爲這天下付出。”
連城訣眸中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看起來晦暗不明。
“安親王所說,甚是有理。”
最終,薄脣輕啓,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連城訣擡手,將道士召上前來。
“既然你說皇后是災星,那朕姑且相信你,可你如何做保證?”
連城訣思索一陣,忽讓赫連公公備好了筆墨紙硯,最終他在紙上寫了一份保證書,讓道士簽字畫押。
道士並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口中不休:“皇上,請相信本道之話,災星一死,西北方向必然會天降大雨。至此,乾旱便煙消雲散了。”
“嗯。”連城訣將保證書往前一推:“既然道長如此篤定,便儘快將這保證書給簽了。若殺了皇后祭天,西北之地,天降大雨,那便是道長的功勞。可若仍舊乾旱,道長全家都得爲皇后陪葬。”
道士聽完連城訣的話,瞬間白了臉。
他雖然想要陶錦夭快些死,可他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全家老小性命。
“皇上,皇上放心。”左右不過是一保證書,道士便咬牙籤了字。
半個時辰後,陶錦夭被強行從系統當中拘出,她眨巴眨巴眼睛,正巧對上了兩名侍衛的。
有些激動,陶錦夭站起身來:“這是要放本宮出去?”
侍衛點頭又搖頭,其中一小塌鼻興許是覺得陶錦夭忒可憐,索性將殘忍的事實告知於她。
“娘娘,今日將是您在這世間過的最後一日,過會兒您便要被拉出去處以死刑。”
陶錦夭明顯未曾反應過來,良久,她強撐着不倒下去。
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最終一跺腳:“連城訣,我艹你大爺!老孃戰戰兢兢,想盡一切法子爲你搞高級糧種,你竟然如此報答老孃。”
侍衛們害怕極了,若是未曾聽錯,他們皇后娘娘竟然口吐芬芳,將皇上給罵了。
其他不說,僅僅是陶錦夭方纔的一句話,便能處以死罪。
“皇后娘娘慎言。”侍衛勸慰:“這裏是皇宮,皇上豈容人如此詆譭。”
此刻,無論旁人說啥,陶錦夭都聽不下去,她滿腦子都是她要死了的事。
既然她都要死了,還在意那麼多幹啥?
被強行帶了出去,陶錦夭站上了祭祀臺,她被五花大綁,垂頭仰望着在場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