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死,他也得將容侍郎拉下水纔是。
“皇上,這一切都是容大人指使的,容大人給了小的一些銀兩,讓小的來誣陷皇后娘娘爲災星。”
興許未曾想到這麼快便被供了出來,容侍郎一時着急,直接踹向道士:“一派胡言,血口噴人。”
連城訣一個目光,便有侍衛將容侍郎拉去一旁。
“朕在此,你最好老實交代。”
道士在這生死關頭,哪裏還敢隱瞞?
便將容侍郎如何找到他,又如何用金銀財寶收買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且拿出了證據。
容侍郎見此,曉得辯駁無用。
他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皇后無德,丞相一家本來便犯了滔天大罪。明明是誅九族,皇后卻逃出生天,傳出去,衆人皆會以爲皇上您只顧兒女情長。”
容侍郎長嘆一聲,滿臉忠誠模樣:“臣是爲了您好,希望您能明白臣的一片苦心。”
容侍郎這般一說,衆臣皆爲他求情。
“皇上,容大人也是爲了您着想,念在此,您便饒恕他罷。”
衆臣紛紛附和。
“方纔容侍郎也說了,朕不能不顧禮法,做錯事便該收到懲罰,無論緣由是甚麼。”連城訣反倒拿容侍郎方纔的說辭到明面兒上,來反駁爲容侍郎求情的諸臣。
道士被下令處死。
而容侍郎則是半年不得再拜朝,且在這半年之內,拿不到分毫俸祿。
原本便被撤了一級官職,如今又半年拿不到俸祿,還不得上早朝,對於容侍郎來說,此番便等同於極刑。
半年不拜朝意味着甚麼,已經分外明顯。如此下去,恐怕不出幾日,那些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勢力,便會土崩瓦解。
正欲爲自個兒求情,聽連城訣要當衆處以道士極刑。
話到嗓子眼兒,容侍郎愣是吞了回去。
所謂極刑,便是五馬分屍。
對於那些行錯事之人,連城訣一向心狠手辣。
道士哭爹喊娘地求饒換來的是一陣殺豬般的嘶吼聲。
處理過現場,有些在場之人受不得方纔的場面,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他們強忍住才未吐出來。
可因爲陶錦夭被處死一事,衆所周知。
後宮不能一日無主,皇后之位空閒下來,自然需要有人來填補空缺。
便有大臣上前請求連城訣再尋一合適人選,封爲皇后。
一人爲難,人人爲難。
衆臣皆求此事。
連城訣擡手,衆臣方纔安靜下來。
見連城訣拍了拍手,在搭建的帳篷中,便有一面紗女子在衆宮婢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皇后還在,無需他人來填補空位。”
女子摘下了面紗,露出了衆人衆人熟悉的那張皮囊。
“皇后娘娘。”
衆人面色精彩,說不出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嚇
陶錦夭朝着連城訣盈盈一拜:“多謝皇上英明,及時斷定那道士是有目的的,否則臣妾當真是要命喪於此了。”
此刻哪怕得知陶錦夭活着,卻因爲心虛,無人敢多言。
重立皇后之事便告一段落。
陶錦夭卻趁着此機會將高級糧種拿出:“經過本宮多日嘔心瀝血研究,終於研究出了可在乾旱之地生長的糧種,西北之地的難民再不必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了。”
趁着這個機會拿出高級糧種,也屬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陶錦夭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錦盒,裏面放着一顆如同蒜瓣一般大的糧種,其上乃是紅色。
在場之人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種子。
形似月牙,色如硃砂。
“皇后娘娘確信此物是糧種?”
陶錦夭點頭:“雖諸位不曾參與後宮之事,但本宮擅長研究種子,也擅長種植之事想必大家早有耳聞。本宮可以篤定,這糧種種下,必有收穫。”
可是口說無憑,在這糧種未曾在乾旱之地種出之前,衆人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
他們皆是抱着懷疑的態度。
世間哪裏有如此神奇之物?
“皇后娘娘此法當真可信?”
有人發出了質疑的聲音,陶錦夭想要解釋,可面對衆口鑠金,她的解釋似乎舉足若輕。
關鍵時刻,連城訣按住了陶錦夭的肩膀。
“西北之地乾旱已經沒有其他法子可以緩解,不若嘗試一下皇后所說的糧種。”連城訣一開口,果然再無人敢上前反駁,都暫時認可了此事。
陶錦夭趁機進入系統當中,按照連城訣的吩咐,她需要多拿出一些種子,分給諸位大臣,讓他們回去親自實驗一下,這種子是否真的能在乾旱的土地上生出果實。
侍衛將那些糧種分下去,連城訣便將衆臣派離。
陶錦夭回到偏殿,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抽乾了空氣一般,躺在塌上便陷入了沉睡當中。
另一邊,容貴妃聽桃兒得到的消息,得知容家此番恐怕很難翻身,更是清楚陶錦夭安然無恙的回來。
她大驚失色,迅速盤算着如何才能逃過一劫。
在這當口,楊答應趕來,她一來便趾高氣揚的將周遭打量一通,爾後看着坐在貴妃椅上的容貴妃,嘲諷之意盡顯。
“容貴妃,想不到你還有閒情雅緻在此處坐着,皇后娘娘可是平安回來了。”說着,楊答應趴在容貴妃身側,同她說了句啥,爾後滿臉得意。
容貴妃卻倏然坐起了身子:“胡言亂語什麼?一個小小的答應竟然也敢騎到本貴妃頭上?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個兒的模樣,找死不成?”
“我死不死不曉得,但容貴妃你的死期恐怕要到了。”
聞此,容貴妃不知爲何,倏然打了個哆嗦。
楊答應笑得有些瘮人:“貴妃啊,你早該知曉會有今日。畢竟作惡多端,報應不爽。當初既然殺了人,如今便得付出代價纔是。”
容貴妃想到她曾傷害了李才人之事,打心底懼怕,恐怕楊答應是因爲李才人之事才如此恨她。
在楊答應離開後,容貴妃便匆匆跑去連城訣那裏自動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