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閒的沒事幹?選擇在這當口殺了連城訣?還將他的屍體抗走?
思來想去,陶錦夭總覺得這極有可能是連城訣做的一齣戲,可終究人命關天,馬虎不得。
她索性也加入了尋找連城訣的行列當中。
連城訣未曾找到,卻找到了殺害連城訣的刺客。
刺客被侍衛帶着前來,觀這刺客,倒還當真有幾分刺客的樣子。
身着一襲黑色夜行衣,與在場衆人格格不入。
那刺客被強行押了起來,再三逼問下,仍舊不肯說出連城訣的下落。
可斷不曾想到刺客不僅一人,很快便有更多的刺客圍了上來,將衆人團團圍起,那些後宮妃嬪們驚慌失措,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
唯獨陶錦夭獨自屹立在人羣當中,鎮定淡然的模樣,分外顯眼。
那些妃嬪皆是躲在她同赫連公公身後。
陶錦夭同赫連公公對視一眼,爾後便聽身後妃嬪道:“大俠饒命,我有銀兩,這些全都給你們。”
說話的妃嬪正是楊答應。
陶錦夭譏諷一笑,感情這楊答應還怕死。
領頭刺客冷哼一聲,長劍直逼楊答應脖頸。
楊答應嚇得渾身哆嗦,她顫顫巍巍在袖中將所有值錢的物件都掏了出來:“只要你們肯放過我,我那裏還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回頭必然都雙手奉上。”
侍衛聲音低沉,寒劍更逼楊答應一些,肉眼可見楊答應脖上滲出了鮮血。
“這些錢財,留着去陰間花罷,但凡同連城訣扯上關係的,都得死!”
原來還是因爲連城訣。
陶錦夭直勾勾站在那裏,見楊答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求你們,放過我罷。我當初也不過是被迫入宮成爲妃嬪。”
果然,危難之際見人心。
這楊答應還不如容貴妃。
容貴妃對連城訣尚且有幾分真情在,而這楊答應擠破頭皮想要獲得連城訣的寵愛,說到底不過是爲了她自己。
楊答應見刺客不爲所動,她轉而指着陶錦夭:“她是皇后,你們要殺也應該先殺她。”
這種時候,楊答應竟然還想要拉她下手。
陶錦夭盯着刺客,說不上來爲啥,但女人的直覺告知她,這刺客一定不會傷害她。
“諸位,聽本宮一言,旁人無罪,還請莫要濫殺無辜。”
陶錦夭主動走到刺客的長劍之後:“本宮願意做你們的人質。”
楊答應明顯沒想到,陶錦夭這關鍵時刻竟然會救她。
可是刺客只是看了陶錦夭一眼,似乎並沒興趣。
長劍仍舊直指楊答應。
楊答應腿軟,直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敢輕易亂動。
如此僵持不下,直到一炷香後,方纔在遠處涌出了另外一行人。
那些刺客竟然人強行壓了下去。
對面之人也是一襲黑衣,只能通過衣裳的款式來分別究竟是刺客,還是來救人的黑衣人。
那羣黑衣人頗有實力,不過將將前來,便將那些刺客給盡數壓倒。
揉着額頭,陶錦夭等了許久,放在等到那些人的打鬥停下。
衆人此番纔算是得救了。
那些刺客被拿下,可在場之人通通被黑衣人綁起來,唯獨陶錦夭未掙扎。他們被重新關回了客棧。
赫連公公被放了出去,沒過多久,他又去而復返,給衆人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連城訣未死。
衆人原本還像羣龍無首的模樣,如今瞬間迴歸了狀態。
刺客一事並非小可,連城訣自是不願意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他派人探查。
連城訣也親自來此,只是在這客棧探查一番,未曾查出個蛛絲馬跡,便只得作罷。
陶錦夭總覺得這不是連城訣的行事作風。
如今連城訣裝慫包倒是裝的出神入化。
赫連公公匆忙去詢問連城訣:“皇上,中間的這段時間您去了哪裏?可有受傷?”
將連城訣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又檢查一番,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赫連公公才安了心:“皇上無事便好,不然奴才可無地自容了。”
衆人詢問:“皇上可知發生了何事?”
連城訣搖頭:“這一覺睡醒便被暗衛帶了回來,不知期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陶錦夭嘖了兩聲,沒想到連城訣竟然如此會演戲。
幸好她有些瞭解連城訣的性子,否則恐怕也要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給欺騙了去。
如此一來,連城訣這昏庸無能的名號,怕是要落下,也不知他究竟圖啥。
“看來去西北之地困難重重,一不小心便可能命喪於此,朕再三思忖,決定先起駕回宮。”
連城訣放棄去西北之地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跟隨來的妃嬪,好不容易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可這般機會泡了湯,她們自是不甘心,暗中尋找陶錦夭商量法子。
可陶錦夭對於此事根本沒有上心,她表示聽連城訣的吩咐。
衆妃嬪們再三勸說無果,只得作罷。
在客棧住了一夜,翌日便返回了都城。
陶錦夭如願以償地見到了青竹。
平日裏,成日同青竹待在一起,倒不覺得怎樣,可這離開一日竟然生了思念之情。
青竹將陶錦夭種植的那些植物打理得極好,半分不曾馬虎。
打理植物時,陶錦夭卻聽路過偏殿的妃嬪嘀咕:“聽說皇上打算以後不再去管西北之地了,要縱情享樂,當時安親王還大力支持”
陶錦夭拔菜的手頓在半空中。
打算縱情享樂?這根本不可能。
陶錦夭過於瞭解連城訣那性子。
他並不是如此平庸泛泛之輩,更不是啥昏君,怎麼可能會只顧着享樂?
陶錦夭也根本沒將妃嬪的話放在心裏。
夜深,青竹爲陶錦夭掖好被褥,也轉身回房歇息。
她未見,將將踏出房門,躺在塌上的陶錦夭睜開了雙眸。
陶錦夭肉體緊握被褥,她能感覺到,窗前人影晃動,登時提起了精神,死死盯着窗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