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泡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方纔都同你說了放的時候要輕放,你這樣直接扔進去,油水當然會崩出來。”
青蓮哭的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的看着陶錦夭,滿臉的幽怨之色。
被她這幅模樣驚到,陶錦夭往後縮了縮身子,生怕被她賴上。
“忍着點兒疼,過幾日便好了。”
其實這結果陶錦夭早便已經預想到了。
只不過,她一向是記仇之人。昨日青蓮說的她的壞話,今日她還銘記在心,歷歷在目。
此仇不報非君子。
眼下也算是報仇雪恨,一洗前恥了。
“會不會留疤啊?”青蓮說着再次痛哭起來。
陶錦夭抿脣,一時間竟然不曉得應該說啥。
她撓了撓腦袋,最終嘆了透氣:“十有八九會留疤。”
見青蓮開始撇嘴,陶錦夭一時心煩,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先聽我講話說完。”
她眯眸在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先前在後宮中種植的那些草藥,已經長出來,大多都被她按照商城頁面的指示書製作成了藥。
這金瘡藥作用可謂是極大,只是她種植的種子有限。
像他手裏這一瓶金瘡藥,在外面至少能賣上十兩黃金。
畢竟物以稀爲貴。
如今給了青蓮當真是浪費,可她又屬實不想再聽到青蓮的哭聲。
簡直是鬼哭狼嚎,是災難。
索性直接散財爲己了。
“不需要你的金瘡藥,我爹自然會給我請最好的郎中。”
青蓮將金瘡藥丟給了陶錦夭,哭着跑出去。
可沒多久,她又折了回來,手上已經塗抹了傷藥。
青蓮高傲地擡起下巴,“我爹給我派來的府醫說,用過他的金瘡藥後,不留疤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陶錦夭聞那藥香味,心裏其實有些凌亂。
她也很想說,她的金瘡藥不出意外不會留疤。
可是她想好心給,人家卻無心要。
她輕笑,並未指出那金瘡藥的問題。
“這糕點恐怕已經不能吃了,重新做罷。”
陶錦夭已經提前滅了火,眼下她又將油水裏的糕點撈出來。
青蓮自然不開心,她啊了一聲,屬實是不想再經歷一次做糕點的過程,但因爲想要儘快得到連城訣的青睞,只能強行忍耐。
最終,她還是重新蒸了糕點。
只是完全未曾有進步,糕點還是一如既往糟糕。
陶錦夭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她看清蓮小心翼翼的將糕點下鍋,油炸片刻後撈出。
可時機還是不對,糕點被炸糊了,原本形狀上便不怎麼樣的糕點,如今怕是在味道上也難以取勝。
陶錦夭自然要求青蓮重新做,可青蓮竟然在此刻偷起了懶,她滿臉不情願擺手:“還是算了罷,我覺得這糕點做的也算是成功。至少熟了。”
陶錦夭不置可否。
言盡於此,她已經好言相勸,只是這青蓮不領情,她也屬實不願意做那喫力不討好的事了。
陶錦夭實在是覺得那糕點慘不忍睹,令她無從下嘴。
當然,想必人家也不希望她品嚐,畢竟是做給人家情哥哥的。
夾起一塊糕點,青蓮給連城訣碗裏放了一塊:“連大哥……”
逐漸覺得連城訣的眼神不太對,青蓮當時改了稱呼:“大人,嚐嚐這糕點味道如何?”
連城訣凝神看那黑乎乎,奇形怪狀的糕點,完全沒有胃口。
但他以爲是陶錦夭做出的新喫食,索性也嚐了嚐。
可將入口中,便因爲那苦澀的糊腥氣給吐了出來。
“這是何物?”
青蓮一看勢頭不對,登時將鍋扣在了陶錦夭的頭上:“這是陶姐姐做的。”
陶錦夭楞楞盯着青蓮看,她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最終她抽了抽鼻子,想到承諾要幫青蓮的事,索性直接將此事給認了下來:“沒錯,的確是我做的。”
連城訣冷笑一聲,復而品嚐其他的喫食。
當他不曉得?陶錦夭如此深諳做食之道,就算偶有失誤之時,也斷然不可能將此物做成如此。
連城訣再未動那糕點。
一頓膳用得各懷心思。
連城訣回了房間,說是要處理西北之地的政務。
陶錦夭則是攔住了清蓮的去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青蓮一臉無辜,爾後她歪頭:“不知我做錯了甚麼?爲何要給你個解釋?”
陶錦夭只覺得無語至極,做了這件事情還不願意承認,她在此當口直接點明:“青蓮妹妹,如此可別沒意思了。那糕點哪裏是我做的?你倒是怪在了我頭上。”
青蓮從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她一拍掌心,爾後怔仲着說道:“不是如此,我只是覺得。左右姐姐你都要撮合我同蓮大哥。在那種情況下,我怕是難以討得連大哥歡心,爲了我,您必然是要犧牲一下的。”
看來這青蓮的確不傻。竟然懂得舉一反三。
陶錦夭翻了個白眼兒,可此刻也拿青蓮沒辦法。
“對了,我那夫君,對於穿着一向挑剔得很。”既然喫食之事已過,陶錦夭自然需要想其他的事情來磋磨磋磨青蓮。
“不知青蓮妹妹你可會女工?女工是正常大家閨秀都會的。”
青蓮被問住了,旁人家的大家閨秀的確都擅長女工,只是她打小便覺得,女工並不是她這種高等身份的小姐該做的活計,故此從未學過。
“本小姐一向被爹爹捧在手掌心,怎麼可能學過那東西?”
陶錦夭眯眸,她一咬牙:“不會便學,女工其實很容易,學成不過三日的時間足夠了。”
青蓮下意識地想要拒絕,畢竟她如今實在是拉不下身份。
“不學便罷了,我便幫不了你了。”陶錦夭的激將法果然管用,便聽青連忙不跌的應下,“沒說不答應。”
府中婢子皆會女工,陶錦夭便專門派了二人監督着青蓮去學。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陶錦夭拿着連城訣的穿衣尺寸給了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