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錦夭籠統坐了十個,許良看向她,頗爲尷尬地摸了摸腦門兒:“姐姐見諒,實在是姐姐做的這稀罕物忒好喫,一時難以控制。”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陶錦夭巴不得他多喫點兒。
她痛快地一擺手,根本不在意這點兒漢堡:“無礙,你儘管喫,喫完了我可以再做。”
陶錦夭本同許良相處正歡,可是總是有些人見不得旁人清閒。
連城訣派人前來,問問教導美人兒規矩的進度如何。
陶錦夭沒想到連城訣竟然如此猴急,她摸着下巴,尋思許久,方纔回覆:“這纔多長時間?哪怕教導,我也是需要花費時間的。”
聽陶錦夭這有些暴躁的聲音,傳話的下人亦不敢多說,在陶錦夭的怒喝之下,灰頭土臉地離開。
腳不過將將踏出門框,又被陶錦夭叫住:“慢着!”
傳話人側頭看來,諂媚着彎腰:“不知夫人還有何吩咐?”
“告知大人,今夜必然會將美人兒親自送去他的牀上。”
陶錦夭瞥了一眼,爾後她冷笑一聲:“而且還可以將全部美人兒一同送去,讓他一次性享受個夠,現下先莫要猴急。”
這話可謂是將連城訣貶低成只愛美人兒一無是處的人。
傳召人汗顏,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覺得左右爲難。
但是經過一番內心掙扎不安,還是按照陶錦夭的吩咐去回話了。
許良腦袋上包了一層白色的紗布,雖未有傷口,可按照許良所說,卻是疼得厲害,以防萬一,便幫他包上了。
但是這炎熱夏季,許良自難以承受熱度,婢子幫他來回扇着蒲扇也沒甚用處。
許良揉着發暈的腦門兒,“姐姐,我想將腦袋上的紗布摘下來。”
陶錦夭瞥了一眼,看那紗布已經被汗水浸透,但是想到好不容易纔包上,索性拒絕:“不妥。”
許良開始撒嬌,陶錦夭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說了不成,這都是爲你好。”
無奈之下,許良滿臉無奈地坐在地上,泄了氣:“罷了罷了。”
陶錦夭想不到這麼大一個人,竟然還能坐在地上,她逐漸地瞪大雙眼,爾後彎腰摸了摸許良的腦袋:“怎麼?不願意起來。”
許良以爲陶錦夭要生氣了,登時站起身子,他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姐姐在此,我怎麼可能會不願起來?”
許良說話時嘴一向甜:“有姐姐監督,我也不可能會坐在地上撒潑的。”
陶錦夭召來婢子:“去將那些姑娘帶來吧。”
陶錦夭平日裏不施粉黛,但並不代表她不擅長,她在未穿越前,也曾是化妝小能手。
有隨身攜帶胭脂水粉的習慣,待五名姑娘到來,陶錦夭便圍着她們,將其上下打量着,最後託着下巴:“還好,你們的底子都不算太差,只是還需要好生改造一番,才能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美人兒。”
許良在一旁噘嘴嘀咕:“美人兒?爲何我未瞧出她們哪裏美?”
他嘖了一聲,再懶得多看那些美人兒一眼。
陶錦夭嘴上提醒許良莫要亂說,實際上心裏將許良誇讚許久。
說起來,還是許良有眼光,像原主這樣的皮囊的確是極爲貌美,陶錦夭分別讓那些女子坐在銅鏡前,爾後開始根據她們的模樣給她們制定出一個最完美的變美計劃。
“小綠,鼻子扁平,差點兒立體感。”
古人從來不曉得打鼻子側影,陶錦夭便按照現代的化妝方式,纔給小綠化妝,最後幫小綠化好後,見小綠盯着銅鏡兀自失神,其他人皆是訝異。
這哪裏是施胭脂水粉,分明便是換了一個腦袋。
“下一個。”
如此來來回回,將五名女子都打扮好後,陶錦夭又給她們換上了最適合他們的衣裳,囑咐道:“今晚你們別按照我這樣打扮去伺候大人,想必他一定會滿意,到時候你們便約等於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女子們面面相覷,自然對陶錦夭萬分感激。
待她們離開後,陶錦夭方纔一臉疲憊地坐下,肩膀一緊,一側頭,發現竟然是許良在揉着她的肩膀。
“曉得姐姐這兩日必然覺得疲憊,姐姐辛苦了。”
許良不僅懂事,且還嘴甜。這樣的少年誰能不歡喜。
陶錦夭搖了搖頭:“無礙,倒也上午得太過疲憊,好生歇息一番便是。”
陶錦夭繼續去幹活。
待到晚上,那些美人兒依言送進了連城訣的房內,陶錦夭隔得很遠,看向連城訣的房間處,她心情五味雜糧,百感交集。
最後嘆了口氣,朝着那個方向嘀咕:“希望你們能度過愉快的一夜。”
之後,便回了房。
坐立難安,卻聽到外頭有奇怪的聲音。
打開門,感受着涼風吹進來,陶錦夭看到不遠處連城訣的屋外,幾名美人兒不停地敲打着房門:“大人,我們錯了,請再給我們一個機會罷。”
陶錦夭嘖了一聲,知曉連城訣是對這些美人不感興趣,白日裏她還覺得連城訣必然葷素不挑,沒想到還挑得厲害。
藉着月光,陶錦夭走過去,他站在連城訣門外,讓那些美人兒靠邊站,敲門:“大人可是哪裏不滿意?”
良久。
“這些各個搔首弄姿的人,哪裏算得上學了規矩。”連城訣聲音無悲無喜,陶錦夭卻知曉他本如此,並放在心裏。
連城訣什麼樣她還能不曉得?
冷哼一聲,便道:“莫要不知好歹,都這般了,竟然還不滿意,你分明便是雞蛋裏挑骨頭。”
將連日來的怒氣都爆發出來,陶錦夭終於承受不住心底的怒氣,只想同連城訣大吵一架。
可是偏生連城訣又及時懸崖勒馬,根本不屑同她吵架。
喫飯當真是真真體會到了有氣沒地兒撒的感覺。
“這只是個小妾罷了,你何必管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