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滿是不解,但看到陶錦夭有些生氣的目光,瞬間慫了。
“既然是你做錯事在先,又何必去誣賴旁人?若是想做此行當,來訛人錢財,那你……”陶錦夭眯眸,嘲諷:“當真是沒有必要,畢竟虧心事做多了,遲早會遇到硬茬,到時候恐怕你後悔也爲時已晚。”
這是好言相勸。
陶錦夭只是點到爲止,畢竟,多說無益。
用心者也無需她多言。
寡婦自然不甘心,但是事到如今,她知曉她想要訛人一事恐怕很難成功了。
索性一咬牙跪下:“我知錯了,只求你們不要把今日之事說出去,否則我必然會被村裏的人浸豬籠,當然被衆人戳着脊樑骨,我也沒有顏面繼續活下去。”
“既然曉得這些,別莫要再犯此錯。”陶錦夭好言相勸:“若是再讓我們發現,你定然不能像現下如此好運。”
寡婦惡狠狠盯着陶錦夭,恨其多管閒事,而陶錦夭只是正面相對,雙眼不躲不閃,畢竟她沒啥好心虛的,只是伸張正義罷了。
陶錦夭看着寡婦,最終一擺手,見寡婦離開。
那位起初被冤枉的男子,此刻自然對陶錦夭幾人感激涕零。他各種討好諂媚的話令陶錦夭覺得十分聒噪。
一事忍不住將心裏話吐露出來:“還有你,莫要以爲你便能逃脫干係了,若是男人精蟲上腦,也怨不得人家勾搭。她若是隻勾搭,你卻無動於衷,她能強行勾引?”
陶錦夭話語中皆是對男子的嘲諷,爾後她一甩衣袖背過身去:“蒼蠅不叮無縫蛋。”
一路行至村碑前,卻聽連城訣說道:“你莫要行對不住我之事。”
想必連城訣是看到寡婦所行之事,纔有感而發。
陶錦夭冷哼一聲:“我還要臉!”
許良跟上了陶錦夭的步伐,側頭對着連城訣冷哼一聲,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若是再明裏暗裏如此嘲諷我家姐姐,別怪我不認你這個表哥。”許良義正言辭,看起來便當真是生了連城訣的氣。
陶錦夭卻被他現下的模樣逗笑,連城訣怎麼會在意許良?
果不其然,連城訣對比只是冷哼一聲,卻看都不曾多看許良一眼。
許良委屈巴巴地躲到陶錦夭身後,他探出腦袋,盯着連城訣,爾後低聲說道:“我便是討厭你。”
所處的村子名喚潮靈村,陶錦夭同連城訣先找到了村子裏的里正,爾後將來意告知里正,里正便開始帶着幾人去各處探查。
先前井是挖好的,但是光是依照全村人的能力,確然無法搞好地裏的事。
陶錦夭覺得此事有些糟心,地裏的情況並不大好,便是連同那些已經枯萎而死的枯草,都在土壤中拔了跟。
此村乾旱嚴重。
陶錦夭打算定製一個完美的計劃,便是先將那些土地下面埋上管子。
因爲有了富商年老爺的支持,所以陶錦夭根本不會顧及沒有銀兩之事。
里正和村裏人從沒聽過御史這個官職,在他們印象裏,只曉得縣令皇上。
衆人皆是對連城訣頂禮膜拜。
不曉得的,還以爲是他是皇上。
不過,也確然是皇上!
里正爲幾人安排了住處,卻因爲村裏沒有大戶人家,只能讓幾人分開來住。
連城訣偏好寂靜,便住在了村子裏一光棍家,陶錦夭同許良便在里正家各佔一間房。
夜深。
連城訣拿出先前帶來的摺子,正準備藉着燭光好生看一看。
此刻,外頭傳來了敲門聲,連城訣蹙眉。
以爲是陶錦夭。
畢竟在村子裏,村民們大多都不會主動來尋。
一開門,卻直接被抱住。
連城訣冷起了一張臉,登時將抱住他的女子推去一旁,有些怒不可遏,“找死?”
月色之下,女子衣衫不整,面色百般,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再次抱上去:“大人,是奴家哪裏不夠好?竟然令大人這般心生厭惡,恨不得推得遠遠的。”
此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白日裏見到的那位勾引男人卻倒打一耙的寡婦。
連城訣對這女人可謂是噁心至極,他只想一把將其推開,爾後用了最常用的字:“滾!”
寡婦頗爲不甘心,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徘徊在各種男人羣裏,目的便是尋個有能耐的。
遇到那些沒能耐的,她便指望多訛點兒錢來維持生計。
得知連城訣身份是御史大人時,她便起了歹心。
若是能攀高枝到御史身上,想必會跟着御史離開這鳥不拉屎又窮鄉僻壤的村莊,到時候她的好日子就來了。
只是未曾想到這御史竟然如此難勾搭。
寡婦索性心一橫,牙一咬,直接將身上的衣裳給脫了下來。
這男人吶,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她不信,有人看到她的身子,還能無動於衷。
可連城訣竟然看都不多看一眼,便聽房門嘭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寡婦的聲音。
夜半三更,陶錦夭睡不着,正巧看到了這一出好戲。
她身後的許良好奇的探過腦袋:“姐姐在看什麼?看的竟然如此出神?”
陶錦夭反應過來,她登時捂住了許良的雙眼,低聲嘀咕:“非禮勿視。”
“哦。”許良鼓起了腮幫子:“姐姐說不能看就一定是不能看。”
陶錦夭心情不大好,她看向不遠處的那顆枯樹,伸手指着:“倘若能躺在那樹枝上,看星星觀月亮,興許我的心情能好上許多。”
許良看了看陶錦夭,又看了看那可枯樹,忽然下定決心帶着套錦夭走過去:“姐姐既然想上樹,我是有法子的。”
陶錦夭甚至來不及說啥,便被許良帶過去。
見許良蹲下,拍了拍他自個兒的肩膀處,爾後詢問:“姐姐信不信我?”
陶錦夭大抵已經猜到了許良的心思,她乾笑着退縮:“方纔只是有一剎那心情不好,所以隨口一說,無需……”
“姐姐若是信我,便站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