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正將白布掛上了,她踩在凳子上,只等連城訣前來,看到連城訣的一瞬間,她便想要吊死。
隔得很遠,便透過窗子看到了連城訣的身影。
將凳子踢開,李美人哭了起來,“皇上,妾只是想要求皇上和娘娘的原諒,並沒其他意思。而且妾……”
連城訣冷笑盯着李美人,並沒有任何特別反應。
他討厭極了李美人這幅模樣,但是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朕不欲懲處你,但你犯了錯,理應受到懲罰,倘若朕輕易放過你,如何立規矩?”
李美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只想跪在連城訣面前,去請求連城訣的原諒。
“皇上,妾知錯了。”
這世間哪裏有不懼皇上的女子?
最終,李美人低聲嘀咕起來,爾後她又忍不住:“只求皇上能饒妾一命。”
如此聽來,正中連城訣下懷:“既如此,你便貶爲宮女一年,任由皇后差遣罷。”
一聽這個,李美人登時愣住,爾後她不敢置信地再次詢問一句:“皇上讓妾去做宮婢?”
見連城訣並未否認,李美人只覺得胸腔處似有什麼倏然將其堵住,爾後她哭得更甚:“看來皇上的確是不曾在意妾,眼裏只有皇后娘娘。”
對此,連城訣沉默不語,也算是默認了這樁事。
“宮女一年。”
連城訣冷冷說出此四字。
見李美人面色瞬間慘白如白紙,她身子不停地晃動,良久才強行穩定,站直了身子。
“諾。”
應下了此事,李美人便跟着宮婢去換衣裳,最後她被連城訣派去了陶錦夭那裏,幫忙種植。
說來此事巧的很,陶錦夭如今正愁身邊沒個能幫她的,李美人這就來了。
但是,按照李美人這種體格,想必讓她種植,必然三天兩頭地去尋各種理由不幹。
索性直接給李美人軍訓。
盯着夏日炎炎,連城訣圍着李美人兜轉了兩圈,她摸着下巴,爾後若有所思地盯着李美人。
開始教導李美人站軍姿,李美人自然不願意,不過站了一炷香時間,身子便開始來回晃盪,李美人兒按住腦袋,她眯眸:“不成了,如此下去妾怕是活不成了。”
聞此,陶錦夭冷笑,若是沒記錯,這李美人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子,可是歸根究底她也經常補身子,想必身子骨不會太差。
不過是站了一炷香的軍姿,便口口聲聲說受不得。
看李美人已經裝成暈過去的模樣,陶錦夭只覺得很是可笑。
但李美人既然打算一裝到底,陶錦夭自然不能再去軍訓,李美人這一覺睡到了翌日。
她醒來便要繼續去種植。
一想到要種植那些沒用的花花草草,李美人恨不得殺了陶錦夭。
可反抗終究無用,多日後,李美人便已經黑了一圈。
她實在受不了如今的膚色,如此下去,她哪裏還算得上是美人?
李美人多次思索一番,覺得她必然要做出一些反抗了。
赫連公公將牌子給連城訣帶去,看着托盤中的牌子,連城訣挨個翻過來,卻並未發現這些牌子上有陶錦夭的名字,很快便興致缺缺。
“皇后的牌子爲何不在?”連城訣挑眉。
赫連公公登時解釋:“皇上,皇后的牌子曾被您在一怒之下摔碎了……”
後面的話音愈發的小,赫連公公實在是不敢說了。
畢竟像連城訣這種性子,但凡他多說一句,都有可能被連城訣的憤怒扼殺。
“將皇后的牌子重新做一個,用最好的檀木。”
說罷後,連城訣忽然察覺到哪裏不對,奈何話已經說出口,想收回去已經爲時已晚。
赫連公公很是能懂連城訣的心思,便一心應了下來:“奴才也覺得,像娘娘這般必須要擁有最好的牌子。”
其實誰都清楚,這些妃嬪們的牌子都是用桃木雕刻名字,陶錦夭的若是用檀木,可是一眼便能看得出。
連城訣看赫連公公的模樣,他氣憤方纔一時心急說出了那些話,很快便有些後悔,那些話想必是讓李公公看了笑話。
連城訣一時間十分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另一邊,陶錦夭已經將冷宮給收拾出來,她打算搬到冷宮去住。
且分給了李美人一間最差的房間。
李美人不滿意此分配,她不由得嘆了口氣,爾後她低聲嘀咕:“娘娘,能不能給我換一間房間?我那房間可謂處處不方便。”
聞此,陶錦夭挑眉:“怎麼?這冷宮當中,哪裏有甚麼好的房間,你可以去看看本宮所住之處,可謂是蜘蛛網掛滿了牆。”
聽這個,李美人更是不滿:“那也與妾無關。”
因反抗無果,李美人便只得先回了房間,她如今已經成了皇宮中最爲卑賤的婢子,所以身邊更是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只能自個兒勉強將房間拾掇一通,看着滿地灰塵,李美人有些頹廢。
此刻宮人奉命前來給李美人送來了一些日常用的物品。
李美人看那些送來的劣質品,恨不得將其摔碎,但是又因爲各種原因難以狠下心來。
宮人是位年紀稍小的太監,看到李美人之時,有些垂涎三尺。
歸根究底這裏沒人在,而且李美人已經被貶爲了最爲卑賤的宮婢,倘若想要對她下手簡直是輕而易舉。
李美人看到年輕宮人靠近,下意識地後退。
說不害怕是假的,李美人下意識地想要叫出來,卻被宮人一把捂住了嘴。
“閉嘴!”
宮人尖啞着聲音,不知其從何處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架在李美人脖頸上:“你以爲你還是當初的身份麼?如今在皇宮當中你可是連最低等之人都比不上。”
被宮人給損辱一番,李美人咬牙,恨不得一巴掌將宮人打開,但是很快便又被宮人威逼利誘。
“你如今的身份,在這皇宮中恐怕根本難以立身,還是儘快找個人幫你爲妙。”
李美人大抵也猜到了宮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