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沒有必要在這裏跟我死磕，只要答應我，你的地位不會差，該有的也都會有。”秦老收了術法，眼中卻已經多了一抹欣賞，“你是不甘屈居人下？”
段遠搖搖頭。
“那是爲什麼？”秦老再問。
“道不同不相爲謀。”段遠平靜道。
秦老笑出聲來：“小傢伙，你太自以爲是了，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整個局面又豈是你在江南市就能明白的？”
不知不覺間，秦老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而是用一種平等的語氣在跟段遠討論。
“敢問一句，秦老對那些古老宗門是什麼看法？”段遠問道。
“你覺得呢？”秦老失笑道：“你既然說道不同不相爲謀，那我倒要問問你，你覺得我們對那些古老宗門是什麼態度？”
對於段遠的說法，秦老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一個在江南市崛起的菜鳥，哪怕天賦再好，見識終究是不夠的。
他覺得段遠強韌的心性是可造之材，但卻不認爲段遠會有什麼真知灼見，能夠判斷出大勢的走向來。
甚至，現在上面對於宗門的態度也都爭議很大，他一個遠在江南的小子，又憑什麼去做出論斷？
“對於宗門，你們現在的態度一分爲二，一是打算聯合，以他們爲主，吸收宗門的強者加入你們，形成一個整體，二則是以你們現在原有的班底爲基礎，培養有天賦的年輕人以強大自身，跟宗門同時發展，最終壓過宗門，然後招安他們。”段遠直接說道。
這種信息，在現在是機密，但在幾十年後，早就被人挖了出來，這兩條道路，一條被稱爲融合派，一條被稱爲招安派。
而事實證明，這兩條道路，都是錯的。
秦老目光猛地一縮，難以置信地盯着段遠。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段遠，居然能夠有如此一針見血的見解，就憑現在上方的信息保密程度，段遠是絕不可能聽到什麼風聲的，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他經過蛛絲馬跡所判斷出來的。
鬼才！
秦老腦海裏忽然閃過這個詞彙。
“秦老，你是招安派的吧？”段遠笑道。
“因爲我親自跑來找你？”秦老笑道，眼中的欣賞愈盛。
“對，招安派注重培養新人，融合派更注重聯合宗門。”段遠平靜道。
“你也是融合派的？”秦老目光閃動。
“不是。”段遠說道。
“你要走第三條路？”秦老驚訝地看着段遠。
“對。”段遠說道。
“說說你的看法。”秦老心中早就沒有了輕視的意思，他很想知道，眼前這位超級天才對未來的局勢是什麼看法。
“宗門之人心中只有宗門，沒有國也沒有家，任何企圖跟他們合作或者配合的決定，都是農夫與蛇，你給他們好處，只會養大他們，你與他們競爭，也只會被他們滲透。”段遠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對付蛇，就只有一種方法，在它咬人之前，直接攻擊它的七寸。”
秦老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這小子果然是夠瘋狂！
“現在正是靈氣復甦的階段，是發展的最佳時機，宗門底蘊深厚，你要在現在去跟宗門斗爭？”秦老覺得匪夷所思，他並不認同段遠的想法，宗門那些人雖然有些自私，但並非不可利用。
“所以，我們道不同。”段遠冷漠道。
“你想怎麼樣？難道要滅掉那些宗門？”秦老覺得好笑：“拿什麼滅？”
“導彈。”段遠平靜道。
在未來，有人就提出過，如果在靈氣復甦的初始階段，用導彈直接滅掉各大宗門，那麼肯定就能改變歷史，讓整個大夏煥然一新。
但現實是，即便是有段遠這個來自未來的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沒有人會接受使用大殺傷性武器去滅掉這羣還未作惡的人，這不符合道義。
“憑什麼？就憑你覺得他們有威脅嗎？”秦老哭笑不得：“做事情，還是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你剛剛要殺我，講究師出有名了嗎？”段遠譏諷道。
秦老一怔，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氣勢洶洶而來，本是打算直接壓服段遠的。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種手段秦老駕輕就熟，本以爲十拿九穩，卻沒想到反而被段遠諷刺了一番。
對付宗門，要講究師出有名，那是因爲宗門人數多，實力強大，而對付段遠，則不需要，因爲段遠只是一個人，修爲也不高。
這就是欺軟怕硬。
被段遠這麼赤裸裸地嘲諷，秦老老臉無光。
“好，很好。”秦老失笑道：“老夫今天這臉算是丟光了。”
“殺了我，就沒人知道了。”段遠繼續譏諷。
“夠了！”秦老闆着臉：“你要走你自己的路就去走，老夫也不是沒有容人之量，但我要告訴你，你只是跟我們合作，那麼資源的傾斜就肯定比不上那些加入的人，你明白吧。”
“公平交易，錢貨兩清。”段遠攤手道。
“你現在沒什麼交易的價值。”秦老搖頭道：“但我可以免費贈送你一個情報。你想滅掉宗門的人，宗門的人也想殺了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不找靠山，那就得走更艱難的道路，如果有事，你可以求助我們，但正如你所說的，你得給出相應有價值的東西纔行。”
“化羽宗要對付我？”段遠問。
“不僅是化羽宗，也不僅是那些古老的宗門，現在地下風起雲涌，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跑出來了。”秦老說道：“你的天賦確實很不錯，但沒有靠山給你遮風擋雨，你就確信你能夠成長起來？”
“秦老，你開價吧，要如何才願意庇護我？”段遠直接了當。
“在海外，有一胎靈獸要出世了。”秦老笑着說道：“如果你願意跑一趟，那麼，我答應庇護你到二品九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