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不了手。”老者緩緩道:“這次的靈島事件茲事體大,他抽不開身的,除非段遠去向他求助。”
“已經阻斷了求助的途徑和方式?”老七問。
“是的。”老者捋須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段遠太過氣盛了,短短時間內崛起到這個境界,即便是在內部,也有對他不滿的人,那畢竟是俗世。”
“明白了。”老七思慮片刻,卻又是問道:“那玄陽宗那邊?”
“那邊奈何不了他們了。”老者嘆息了一句:“簡若羽失敗了,我們化羽宗被抓住了把柄,起碼在很長的時間內,玄陽宗都要更獲得那邊的信任,他們的領先已經不可避免了,輕舉妄動,反而會讓那邊更加提防和對我們有敵意。”
“現在世界的變化程度,還不是宗門現世的時候,只能隱忍了。”老者眼睛微睜,縫隙之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所以,段遠的事情必須有一個交代,簡若羽不能白死,我們化羽宗也不能白白的落後,否則之後人心就要散了。”
“是。”老七應道。
“去吧,你不能在俗世逗留太久,秦萬九那邊一旦發現你下山,會直接對化羽宗發難,到時候玄陽宗落井下石,我們的處境會變得更加艱難。”老者目光眺望遠方,若有所思。
老七點了點頭,退身走開幾步,取出一道符籙,口中念出法訣。
符籙燃燒。
老七的身子也隨之緩緩下降,直接沉沒到了地底,消失不見。
…………
玄陽館。
“師兄,師兄,大新聞!”一個玄陽宗的弟子快步奔跑而入,滿臉寫着興奮。
“什麼事?”華天明眉頭微皺。
華天明的心情不太好,上次被段遠狠狠打臉,被秦萬九壓得擡不起頭,但卻礙於對方的身份,始終沒辦法去報復回來。
這些天,所有人在華天明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誰都不敢大聲說話。
“段遠被撤掉了!”來人彙報道,也只有這種消息,他纔敢在華天明面前露出笑容。
“說說。”華天明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來人立即將所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從段遠抓捕龍少回去,擊殺龍少,後來又殺了周泰玉,與陳忠勇撕破臉,最後被撤掉了法徒局的負責人位置。
“活該!”華天明哈哈大笑道:“沒有了負責人這個名頭的保護,你還能如何囂張?”
興奮不到一會,華天明就立即冷靜了下來。
“這事情發生了沒多久吧?”華天明疑惑道:“怎麼這麼快就能夠傳出來,而且消息還傳遞得這麼快?”
華天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玄陽宗是古老宗門,修煉行,但論蒐集情報,卻比起如今社會之中運轉的機器差得多了,他們能夠得到消息,多半也是別人放出來的。
“是的,消息之所以傳遞出來,聽說是陳忠勇的默許。”來人說道。
“秦萬九好像有事情去了陽國,這個消息也已經得到了確認。”來人說道:“這陳忠勇是想趁着秦萬九不在,來一招借刀殺人。”
華天明冷笑一聲,似乎對陳忠勇的做法很不屑。
“師兄,我們要不要對段遠出手!?”來人問道。
“既然他們要借刀殺人,那我自然願意效勞。”華天明冷笑道:“不過,這段遠也不像是這麼愚蠢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恃才傲物吧。”來人說道:“他覺得自己殺一個普通的文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實際上卻是恰好刺痛了那邊的神經,那邊在任用修煉者,但實際上也應該有很多不信任的聲音,段遠這是恰好撞上槍口了。”
“他的天賦確實不錯,如果秦萬九在這裏,恐怕還是會保他。”華天明嗤笑道:“秦萬九怎麼也想不到,陳忠勇會如此大膽,直接運用權力進行報復吧。”
“可是師兄,這陳忠勇也奇怪,按照道理,到了他那個位置的人,不應該會如此計較纔對,而且一旦有人殺了段遠,最後追查下來,肯定也會查到他的頭上,他就不害怕嗎?”來人問道。
“怕?”華天明搖搖頭:“你再想想,段遠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他的天賦了,一旦他死了,他的天賦還在嗎?一個沒有價值的死人,值得讓他們去大動干戈?最後估計就是內部訓斥一下,稍做懲罰而已。”
“陳忠勇在裏面混了這麼久,他敢這麼做,肯定是有把握的。”華天明冷笑道:“這件事愚蠢的還是段遠,他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當衆掃了陳忠勇的權威,如果不對付段遠,那隻要段遠在,他就再也沒有擡頭的機會,試問一下,誰會聽從一個被人當衆打臉的人的指揮?”
“反正未來都沒有機會,那麼就狠狠地報復段遠回來,一旦上面從輕發落,他還有擡頭的機會,不是嗎?”華天明分析道。
“那些人,滿腦子都是這些。”來人嗤笑道。
“若不然,我們宗門就沒有機會了。”華天明笑道:“陳忠勇要報復,我們就幫幫他,沒有秦萬九的保護,他十個段遠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一次,我一定要一雪前恥,好好讓他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
牽一髮而動全身,段遠的處境一改變,整個江南市風起雲涌。
而此時,段遠和張春和王瑾雯卻起了爭執。
“你真的要一個人!?”張春看着段遠,又看了看滿桌的菜式,不由得乾嚥了一口。
“對啊,這是我一個人喫的。”段遠指着眼前的火鍋說道。
“段遠,究竟要發生什麼事情,爲什麼要趕我們走?”王瑾雯柳眉微皺,她覺得段遠並沒有說實話。
“你相信我嗎?”段遠看向了王瑾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