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突然不糾結自己要不要上‘夜班’了。
部長這一看就是一位勤勤懇懇的頂級二代的典範呀。
雖然不清楚部長口中的‘使命’具體是指什麼,但有一點毫無疑問:
當一個有任務在身的頂級二代的貼身男祕書,你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將不得安生。
你所要承受的壓力,何止現在的翻倍!
“部長,你這個使命,完成起來應該不太容易吧?”
沈浪爲了自己的身體健康,開始轉守爲攻:
“至少在鮮草創意這邊,您應該還要再當一陣子的策劃部部長?”
陳婧妍不置可否:
“這並不重要,而且這跟你要不要過來當我祕書,並無關……”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意識到自己剛纔過來的時候有些過於激動,導致用詞不當,所以陳婧妍很快修訂了自己的說法:
“其實也不能說是‘祕書’,這個說法不準確,應該說,如果這次的事情找不到轉機,你可以過來當我的個人助手,我現在需要可以信賴的夥伴。”
沈浪尷尬地笑了笑:這有差別嗎?
個人助手,私人祕書……
難道不是同一個性質?
“部長,我能問一問你所說的‘使命’大約是個什麼內容麼?”
沈浪並沒有去硬接陳婧妍的問題,轉而問她這個更核心的問題。
但是陳婧妍顯然不願意在這方面多談,這個‘使命’似乎是她痛苦的根源:
“這個問題,你如果選擇追隨我的話,那你日後自然會懂。”
也許是‘使命’的話題比較沉重,陳婧妍換了一邊二郎腿的姿勢:
“如果你不追隨我,那我跟你解釋這些,也不會有任何意義。所以,你選擇什麼?跟着我,還是不跟?”
“跟。”
沈浪並不猶豫:
“當然跟。”
好歹當初相識一場,又是網戀,又是‘老婆’,緣分至此,爲何不跟?
“那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個人助手?”陳婧妍的問題再一次迴歸了‘初心’。
沈浪本着‘初心’回答:
“這個不行。”
“爲什麼?”陳婧妍有些不解:
你既然選擇追隨我,卻不願意當我的個人助手?
“你是擔心薪酬待遇的問題?如果是這點,我希望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福利待遇絕對不會比現在低。”
陳婧妍思考着沈浪可能有的憂慮,並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當然不是。”
沈浪也直接否認。
自奔現以來,部長就不曾虧待過自己,這點沈浪自己最是清楚。
而且她還幫助介紹冠亞音樂,光光這點,其價值就已經不可估量。
說到底,這就不是錢的事情。
“那你是爲什麼?”
陳婧妍再問:
“你是怕我不好伺候?”
沈浪的後背頓時滿滿都是冷汗,別說,還真有這個原因。
即便直到現在,沈浪也沒能完全摸透陳婧妍的性格特點,平日所思所想。
滅絕終究還是那個滅絕。
不過這其實也不是最重要的,沈浪對她這種女魔頭般的風格幾乎要習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所以‘不好伺候’也無傷大雅。
所以沈浪又搖了頭。
“那你到底是爲什麼?”陳婧妍有點沒耐心了,臉色已經不再溫和:
“你就這麼想出去找新的工作?”
沈浪有些不好意思,因爲自己的答案並不是那麼的高大上:
尊嚴。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所謂的尊嚴其實不值錢,尤其是掛在嘴邊的尊嚴,更是廉價。
沈浪深知這個道理。
所以沈浪遲遲不肯將這兩個說出口,怕被陳婧妍笑話。
天生擁有尊嚴的人,不會懂得這東西的獲得有多麼困難。
她也理解不了普通人獲得這個東西究竟需要付出幾多的努力。
說到底,軟飯也不是那麼好喫的。
所謂的‘個人助理’這個崗位在娛樂行業並不鮮見,大牌明星標配個人助理,再常見不過。
這就是一個圍着某個個人打轉的職業。
她個人無常的喜怒哀樂就將是你日後的全部KPI,完全沒個準。
所以且不說陳婧妍提供的這碗軟飯到底正經不正經,就算真的正經,它也跟在常規公司裏等同於送錢的項目完全不同。
項目再好,終歸也是一個需要你去動手將其量化的工作,這種‘軟飯’,沈浪從來都是欣然接受。
但是成爲陳婧妍的‘個人私寵’,沈浪不得不拒絕。
而且,距離產生美,要想讓兩個人真的有繼續長遠發展的可能,你就不能只做一隻合格的‘付費舔狗’。
舔多了,哪天把人家舔膩了,一腳踢開不過就是3秒的事情。
因此,爲長遠計,沈浪選擇拒絕:
“我不是想找新工作,只是覺得‘這道題’應該有更好的解法……”
此刻的沈浪,目中沒有平時常見的戲謔,所以陳婧妍並未發難:
“你確定這種可以壓軸的‘大題’,普通學生可以解答出來?”
高段位的優等生可以有更優解,但是普通學生,能不能寫對公式估計都是個問題……
“那我就成爲那個優等生……”
沈浪不知是看穿了陳婧妍此刻的想法,還是信口胡謅瞎貓碰上死耗子,當陳婧妍聽到沈浪的口中說出這個自己最想聽的答案的時候,臉上竟泛出了一陣潮紅。
身上不知從哪裏涌出來一股濃厚滑膩的暖流,讓她一陣酥麻。
‘成爲那個優等生’
這7個字久久在陳婧妍的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簡直比奔現那天的畫面,更加魔性。
陳婧妍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咽喉裏的許多無用的言語已經化成了煙粉,被風一吹,消失不見。
感覺自己有些異常的陳婧妍,很快起身,然後離開了錄音棚的休息區,也很快地消失在了沈浪的視線裏。
沒過一會兒,陸香茗從其他地方回來了。
與其他工作人員協調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陸香茗此刻真的有些累了,他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喝口水。
所以他順手就拉過了沈浪旁邊的那張椅子,一坐,陸香茗一個激靈,立馬就跳了起來,用手一摸,滿臉問號:
“這椅子怎麼回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