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終於將這些日子以來搬運的歌曲全部都錄完了,現在只需要按流程髮網上試水。
因爲‘五月流行音樂季’的活動還沒結束,所以沈浪索性讓香叔把這幾首歌曲全都報名參加,看看能不能撈一筆快錢。
等到一切工作結束,已經是傍晚。
陳婧妍下午過來,本想拉上沈浪,找一個館子好好談談‘未來’。
結果陸香茗因爲在沈浪這邊連續收穫幾首金曲,心情大好,所以非要拉着沈浪去自己家裏,打算親自下廚,跟沈浪好好聊聊音樂。
陸香茗見陳婧妍好像有些不太情願去自己這麼個老頭的家裏,所以有心勸解:
“陳小姐,我看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們白天上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差這一兩個晚上。”
業務的事情,在哪兒不能談,何必要在晚上的大好時光里加班?
陸香茗這個看似十分合理的建議,結果卻被陳婧妍當場當面無情反駁:
“我不要。”
這不是白天上不上班的事情:
“如果香叔今晚非要拉着沈浪談音樂的話,那我也只好一起跟去吧。”
陳婧妍顯得勉爲其難,陸香茗倒是無所謂,多一張椅子,多放一份碗筷的事情。
於是陸香茗開上自己的雷克薩斯,帶着這年輕的一男一女,往自己的別墅區開去了。
不一會兒,抵達了別墅區的大門道閘處,心情愉快的陸香茗順手就跟保安亭中輪夜班的老師傅打了個招呼:
“老鄭,上班來啦?”
因爲公司的人事也叫‘老鄭’,所以陳婧妍有心瞥了一眼,結果這一看還真看出了問題:
“老鄭?”
陳婧妍發現這裏當夜班的保安竟然真的就是鮮草創意的人事部部長鄭全順,連忙讓陸香茗停車。
陳婧妍走進保安亭一看,果然沒錯:
“老鄭?你怎麼會在這裏?”
陸香茗找位置停好車之後,也過來看一眼什麼情況:
“怎麼?你們認識?”
陸香茗不明白,陳婧妍這種大勢力家庭的姑娘,怎麼會跟一個瘦弱的保安老頭相熟?
被認出來的鄭全順則弓着背,低着頭,一言不發。
沈浪早前跟鄭全順全無正式來往,因爲沒那個資格。
人事相關的事務都是人事部普通的職員幫忙搞定,今天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照面,沈浪這才發現,原來公司的人事部部長已經這麼老了。
比公司財務部的老油條主任還要老上幾分。
陳婧妍知道這裏面必有貓膩,所以想一把抓起老鄭的後衣領、拎到外面去好好理論一下。
結果陳婧妍剛一上手,便發現,拎不動?
老鄭雖老,但好歹是個男的,瘦死的老頭比女人重,於是陳婧妍招呼沈浪:
“抓着他,拎到外面去。”
尊老愛幼是中華的傳統美德,而且鄭全順是人事部的老大,沈浪有點不敢上手。
陳婧妍見狀,冰冷的右手隨即就招呼到沈浪的脖子上:
“你不抓他,我就抓你,你自己看着辦,這裏有事情的話,我給你負責。”
沈浪的脖子被摸得激靈,只能上手,將老鄭‘請到’保安亭外頭去。
臨走之前,陳婧妍順便交代陸香茗一句:
陸香茗一臉問號:
我,陸香茗,保安?
“喂,小陳,我不是保安,還有,我在這裏,那今晚晚飯怎麼辦?”
陸香茗今晚本來是想親自下廚的,現在看來,還是得喫保姆做的菜了……
這叫個什麼事……
……
另一邊,別墅區裏頭的涼亭板座很多,所以陳婧妍與沈浪一起找了個僻靜的亭子,然後纔將鄭全順放開。
“我說老鄭,據我所知,你一個月的工資少說也能1萬往上了吧?以你的年紀,以你的薪水,你犯得着下班之後再來這裏找個保安當兼職?”
陳婧妍有注意到鄭全順這段時間消瘦了不少,早前沒多想,現在原因算是找到了:
“你這樣白天晚上連軸轉,身體喫得消麼?”
沈浪在旁邊聽着,心裏甚是贊同,晝夜不停連軸轉,是個人都喫不消。
部長知道老鄭這樣做不好,爲什麼就不能知道我沈浪給你當‘助理’,白夜班一起上,身體也喫不消呢?
鄭全順則看着自己跟前的這兩個人,有些沒明白:
“你們二位,私底下是情侶嗎?”
沈浪現在看着陳婧妍,有點不方便表態,陳婧妍則直接支開話題:
“這跟你沒關係,你回答我問題,你在這裏當保安做什麼?”
這種欲蓋彌彰的反應,過來人都懂。
所以鄭全順一下子瞭然了。
難怪陳婧妍對沈浪的事情那麼上心。
也難怪總經理非得拿沈浪這個低級別的打工仔開刀。
原因竟是在這裏。
“我找個兼職夜班,不違法吧?”
鄭全順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會被陳婧妍這點氣勢給嚇到。
她的背景再不簡單,也跟我這個糟老頭沒關係啊。
可是沒等陳婧妍說話,陸香茗已經從保安亭中走了過來,跟沈浪匯合。
他可不願意在保安亭中多做逗留,這要是被誤會了,丟不起那人!
“我說小陳啊,你這麼做不地道,人家老鄭的兒子都被失蹤這麼久了,你還這樣對待人家,這樣不行的。”
陸香茗一過來便勸阻陳婧妍,怕她胡來。
陳婧妍一聽,好像明白了什麼:
“兒子?失蹤?”
鄭全順見自己的底細被陸香茗一句話全都抖落出來,頓時間就沒了脾氣,直接軟在了座位上,沒有了抵抗的念頭。
陸香茗以爲陳婧妍與老鄭認識,肯定知道人家兒子的事情,現在看這反應,好像是自己多嘴了?
“香叔,你給我具體說說,他兒子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就知道這麼多,我跟老鄭的交集也不是太多,上次只不過是在門口等人,在他的保安亭裏多坐了一會兒,老年人之間互相閒聊而已,沒那麼多細節。”
陸香茗實話實說,談不上什麼‘揭不揭誰的老底’的問題。
可是陳婧妍卻如醍醐灌頂一般,想起了什麼:
“我記起來了,很早就聽說你溺愛小孩,活生生把兒子慣成不良,喜歡打架,後來把人打出事兒了,你還是找總經理幫的忙?
怎麼,你兒子該不會是又把人家打壞,又要賠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