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金烏雙手一開一合間,一把鋼刀便越於胸前,白無泱眸光凜起寒色,如星河璀璨,他淡而開口:“刺魂?”

    一個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又一次被□□裸的勾起,想當年將魄兒殘破的身軀抱於懷中之時,他真是恨極了。

    那滿身陰冷的寒光瞬間爆發,鋼刀也是瞬間直刺白無泱的心臟,白無泱向着旁邊一閃,輕巧躲開,只聽一隻鬼魅的慘叫,鋼刀便已直接刺入到了鬼魅的心臟。

    眨眼間鋼刀就幻化出兩把,又轉身刺向白無泱。

    一陣廝殺過後,大家皆重傷倒地,白無泱目光帶血般舉起參商,剛要刺入紅羅心口,金烏大袍一擋,萬丈金光乍現,在白無泱晃眼間便又逃竄了出去。

    狐魄兒近來無事,便研習各種藥物,仍舊是想着,怎樣才能化解此山之毒。

    小葉子又慌慌張張的跑來了,“神醫神醫,不好了不好了~~~”

    狐魄兒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好的很,好的不得了不得了,好的不要不要的了。又怎麼了?”

    她甚是心堵的看着小葉子說:“你們遇到事情能不能都給我冷靜些,整日慌慌張張的,都是嚇大的嗎?又是誰死了?還是死了幾個?或是誰那麼狂拽炫酷吊炸天的把我林中的妖獸給一網打盡了?還是又有哪個牛逼哄哄的人物來我山頂了?”

    嗯,於別人口中的瑞獸,在她這裏就是妖獸,妖獸個個都善欺人的幻術,都喜誘敵深入,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再將其殺了。

    小葉子喘的厲害,連連擺手道:“都不是。”

    狐魄兒眉毛一挑,“這遇事以來,無非就是這幾件事情,”她眯眼笑了笑,“新鮮事兒嗎?說出來聽聽。”

    小葉子指着大堂的方向,“諾諾諾,我剛去打掃大堂,你猜我看見誰了?”

    狐魄兒眼皮一挑,“我師兄那個斯文敗類在我大堂呢?”

    小葉子擺擺手,“不是不是,是白無泱在那挺屍呢。”

    “挺屍了,你不早說。”狐魄兒急忙跑了過去。

    小葉子晃若回神的喊道:“面紗,面紗·……”

    “都挺屍了,還要什麼面紗。”當話音飄到小葉子耳朵裏的時候,她已經跑沒影了。”

    狐魄兒將他扶到了上次他住的房間,看了又看,有些厭棄。

    這傷的很重啊。

    她不喜輕賤性命的,這位顯然是拿性命當做兒戲的。

    她褪去白無泱的衣衫,傷口很深,看着都是十分的瘮得慌。

    她一邊爲他清理傷口一邊暗道:定是爲了那個做叫子衿的女子拼了性命,這半月有餘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兩男爲一女,三角虐戀啊。

    想一想就戳心,窩心,扎心。

    “心”好可憐吶。

    而且,一看這位就是個單相思,最後男女主角雙宿雙飛,他呢內心在滴血,還要轉身微微一笑送上祝福,只要你過的比我好,我就一切都心滿意足了,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狐魄兒自行腦補完了整個劇情。

    以前她都是聽說書人說的,沒想到還真遇到個現實版的。

    她嘆了口氣,仍是很不待見的又瞪了他一眼。

    活該找虐,大千世界,怎麼就這麼死心眼想不開呢,母豬又不只一頭,美女又不只一個的,哪有那麼多個非你不可,愛你不變的,純屬扯淡。

    別說是扎心了,穿孔了都活該。

    狐魄兒使勁的在他傷口上撒着藥,看着他疼的皺起了眉頭,眼皮微動,卻是開心的很,這種人不就是喜歡找虐嗎?她就再給他的傷口上撒點鹽,愛就好好愛一場,痛就好好痛一回吧。

    看着他的眼皮微動,忽纔想起自己沒有帶面紗,急忙起身出去換來小葉子,帶好面紗再進屋時,他已經坐起來了。

    狐魄兒起先愣了愣,隨後又正了正身子,眉頭微蹙,暗道:這貨,自愈能力好的不是一般般呀,剛纔氣色差到要命,現在氣色好到爆表。

    白無泱拿起衣服,一看已經壞的慘不忍睹,隨手一拂,完好如初。

    驚呆了。

    她暗暗的掰着手指頭數數,雖說活了八百年,可她也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法術啊。

    舊物翻新好本事。

    白無泱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把衣服穿上了,勾脣笑道:“想學嗎?”

    狐魄兒瞬間回過神兒來:“學什麼?”

    白無泱擡了下眼皮,瞥了她一眼,“當然是學一學如此神奇的法術是怎麼可以舊物翻新的?”

    “……”

    他根本不在乎狐魄兒是什麼表情,徑直的從她身邊走過,問道:“有沒有喫的,我餓了。”

    狐魄兒腦子有點不太夠用啊,剛纔不是自己牛逼哄哄的裝出一副高冷範的嗎?怎麼什麼時候就反過來了呢?

    白無泱出門後,正好看到小葉子在門口守着,隨口便吩咐道:“小葉子,給我找點喫的去。”

    狐魄兒瞬間臉色一沉,滿臉都大大的寫着不樂意三個字,心道:我的人,怎麼你比我用起來還順手呢?

    小葉子亦是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了看她,狐魄兒冷冷的瞪了白無泱一眼,不情不願的道:“去吧,伺候好這位大爺。”

    他倚在門邊,門又太窄,狐魄兒毫不客氣的撞了一下他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扔掉面紗,坐到桌前,就開始生起了悶氣。

    她覺得近來自己的虧喫的太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她必須要還回去纔行。

    狐魄兒沒有想到的是,接連幾日白無泱就像喫上了霸王餐一樣,絲毫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整日甚是清閒的山上山下逛了個遍。

    狐魄兒近來悶悶不樂的,不知這位瘟神什麼時候才能走。

    這日,她踹開房門,準備給他上藥,可……人不見了,她愣在門口,以往上藥的時間他都在的,忽然一陣聲響,她回頭看了看,突見一隻體虛的大鳥摔在了地上。

    狐魄兒:“……怎麼了?”

    鴆鳥摔地的瞬間化作人形,揉着自己的腰爬了起來就開始抱怨,“累死我了,每天不停的撒藥,誰能受得了呀,神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再練一隻同我一樣的藥靈?你看看,我的翅膀都快飛不起來了。”

    鴆鴆看着狐魄兒,順着她的方向往裏看了一眼道:“他人走了啊,你不知道啊?”

    “……”難怪。

    狐魄兒扯下面紗隨手一扔,透了口氣便檢查起鴆鴆的翅膀,她說:“哦,滾的好,再不滾,我都要快被這個面紗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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