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怔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秦王妃,怎麼會這麼巧,你也在?”
蘇墨染勾了勾脣,淡淡道:“這不是巧合!我是來幫你的!”
廖夫人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秦王妃你……”
“沒錯,我是要幫你,不過這個世上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幫你,你也要爲我做事,你願意嗎?”兩人各自坐在馬車上,中間隔着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
廖夫人咬了咬脣,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們能救我脫離,我願意!”
“你想好了嗎?那個人可是你的夫君,你當真捨得嗎?”蘇墨染的聲音冷靜而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廖夫人苦笑,眼底閃過一絲悲哀,“我追隨他多年,什麼苦難沒喫過?如今他卻一心想要我死,我還有什麼捨不得?”
“好!那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蘇墨染沉聲道。
廖夫人轉頭看向蘇墨染:“怎麼做?”
蘇墨染給趙如遞了個眼神,趙如迅速走到了廖夫人的馬車上,與她輕聲耳語了一番。
廖夫人聞言微微一愣,擔憂地看着蘇墨染:“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一些?”
“就看你願不願意了,只要事成,你和你的孩子,秦王府絕不虧待!”蘇墨染說完,輕輕放下了簾子。
這時,前方擁堵的道路瞬間被清理乾淨,馬車緩緩前行。
廖夫人坐在馬車上,心頭還在不斷撲通撲通地跳着。
沒想到……秦王妃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眼下她也只有這麼一條活路可走了。
……
馬車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蘇墨染從馬車裏下來。
帝玖宸剛下朝,便趕了過來。
“還以爲你會睡過頭了!”帝玖宸笑着牽起蘇墨染的手。
“我哪有那麼混!不過我方纔來的路上,和廖夫人見過了!”蘇墨染淡淡說道。
帝玖宸沉默了一下,正色道:“他怎麼說?”
“她應該……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吧!”蘇墨染勾了勾脣,淡淡道。
“不管怎麼樣,雖然是有些趁人之危,不過相比較廖景鑠的行爲,咱們也算是幫了她,不是嗎?”帝玖宸眸子沉了一下,淡淡道。
“你的頭疾最近可曾好些了?還發作嗎?”蘇墨染忽然轉頭,一臉擔憂地看着帝玖宸。
帝玖宸笑了笑,緩聲道:“好多了!”
“可還疼?”蘇墨染擰了擰眉。
帝玖宸輕笑了一聲,伸手在蘇墨染的鼻子颳了一下:“本王竟不知道王妃這般關心本王!”
“油嘴滑舌!有心情說鬼話,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蘇墨染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帝玖宸。
……
大殿上,歌舞昇平。
蘇墨染沉聲問道:“這個月的宮宴與往常有何不同?爲何朝臣紛紛前來?”
“恰逢花燈節,皇上皇后有心要爲清和挑選夫婿,所以將朝中官員都叫來了!”帝玖宸沉聲說道。
帝玖宸怔了一下,低頭在蘇墨染耳邊緩聲說道:“聽說,廖景鑠也在皇上皇后的駙馬名單裏。”
“嘖……可他明明有了妻子!”蘇墨染忍不住感到憤怒,這些皇家之人做事未免太太不把人放在眼裏。
“滿朝文武,也就是廖景鑠這兩年最爲冒尖兒,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寒門出生,身後無權無勢,皇上不會有所顧及!”帝玖宸緩聲說道。
“若是太差的,給清和做夫婿,皇上自己也瞧不上,所以跳來跳去,就挑中了廖景鑠!”帝玖宸在蘇墨染耳邊輕聲說道。
難怪了!
他就說廖景鑠爲何這麼着急要廖夫人死,原來是想當駙馬想瘋了。
“皇后的意思是,若是果真讓清和看中了廖景鑠,那便讓齊王妃出面,勸說廖夫人放棄正妻之位!”
蘇墨染搖了搖頭,沉聲道:“且不說其他,廖景鑠這樣的人品,皇后爲何就能放心將清和嫁給他呢?”
帝玖宸冷嗤了一聲:“不管怎麼說,帝玖淵纔是皇后的指望,雖說是養子,但帝玖淵並無生母,清和若是能嫁給廖景鑠,廖景鑠必然就成了帝玖淵的人,日後和帝玖淵也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說白了,清和也不過是朝堂之爭的犧牲品罷了。”
蘇墨染皺了皺眉,沉聲道:“御史臺爲何不向皇上提及此事。”
“你真以爲何簡這差事好做嗎?”帝玖宸輕笑了一聲,無奈道,“御史臺也有帝玖淵的人,這事兒……還是得慢慢來!”
蘇墨染輕輕吐了口氣:“清和畢竟與我相熟,我實在沒法眼睜睜地看着她往火坑裏跳!”
“你的心情,本王明白,本王又何嘗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但眼下着急也沒用,還得看廖夫人今天願不願意了!”帝玖宸低頭對蘇墨染說道。
蘇墨染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廖夫人。
廖夫人始終低着頭,神色不明。
歌舞一支接着一支,很快宴席到了尾聲。
皇后派宮女往清和身邊去了,悄悄說了兩句,清和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
“看來清和自己也不願意!”蘇墨染小聲道。
帝玖宸無奈地笑了笑:“那丫頭最是任性,自己還沒玩夠,哪裏願意嫁爲人婦呢?”
蘇墨染聞言一臉心事地嘆息了一聲,可惜……皇后又怎會去管她的意思呢?
宴席很快就要結束了,蘇墨染又遠遠的看了一眼廖夫人,見她仍舊沒有動靜。
蘇墨染便已然生出了放棄的心思來。
就在蘇墨染以爲計劃失敗的時候,廖夫人忽然站起身來,衝上了大殿之上。
“皇上!救命啊皇上!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廖夫人一跟頭摔倒在地,口中開始語無倫次地叫囂起來。
廖景鑠恨不能把這個妻子給扔出去,可他現在不能這麼做,只能虛情假意地走上來:“皇上!夫人她最近受到了一些驚嚇,精神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