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玖宸拱手就調侃起了蘇墨染。
蘇墨染看着帝玖宸翻了一個白眼,復而又抓住了帝玖宸的手,“先把自己收拾乾淨在上榻去休息!”
這會酒勁上頭他腦袋暈乎乎的只抱着蘇墨染不撒手,迷迷糊糊之中低聲哼了幾句,蘇墨染見狀無奈只得使足了氣力伺候了這人上牀躺好。
又隨意擦拭了一下,累的滿頭大汗這才上榻休息。
雕花窗被微風輕輕敲開,屋內傾倒進了滿地月光,伴着陣陣幽香蘇墨染心靜靜地合上了雙眼,安穩睡去。
次日一早。
蘇墨染睜開雙眼之時身旁只餘溫熱被窩,她輕聲喚了聞溪。
外頭伺候的丫鬟聽到了響動端着銅盆就緩緩邁入,聞溪見蘇墨染身着單薄的裏衣坐在榻邊,趕忙上前拿了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如今天氣漸涼,娘娘可要注意身子。”
蘇墨染含笑應聲:“你這大膽的丫頭,管起我來了。”
聞溪見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還不是仗着娘娘寵愛才敢如此放肆。”
“你倒有理了。”
蘇墨染伸手點了點聞溪的額。
“鋪子那邊怎麼樣了?”
她看着銅鏡裏頭的自己,今日的妝發有些不太合適,“挽個簡單的髮髻即可,過會還要去一趟鋪子裏頭。”
“是。”
聞溪應聲把原本華麗的盤發拆去,只簡單的挽了髮髻,又挑來了一身淺色的衣裙伺候蘇墨染穿上。
待梳妝完畢過後用了些小食蘇墨染便坐上馬車去了藥鋪。
藥鋪裏,李掌櫃的正當着凌竹的面責罵一個犯錯的夥計。
“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藥都能抓錯?讓你抓的明明是香茅,你怎連香茅與白牛膽都分不清楚?”
那夥計垂頭喪氣:“掌櫃我錯了。”
“錯了!知道錯了有什麼用,若不是剛剛讓你取來再檢查一遍那便是一條人命,你賠得起嗎?!”
“掌櫃的……我……我……”
見到面前的夥計半天我不出一個字來,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凌竹更是樂上心頭,她巴不得這鋪子就出了點什麼差錯,蘇墨染身敗名裂最好不過。
只是她不敢在給病人抓藥這上面動手腳,若是被抓到了自己一定死無葬身之地,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最多也就是進貨的時候動動手腳,以次充好,讓自己的荷包鼓起來。
想到自己屋子裏那些銀票,凌竹心裏踏實多了。
看完了一場好戲,凌竹晃晃悠悠的去到了後院歇息,在這藥鋪裏頭可沒人敢爲難她。
蘇墨染到鋪子的時候,李掌櫃的正訓斥完夥計坐在八仙桌前寫寫畫畫,經人提醒這才上前迎接蘇墨染到內間坐下。
“這段日子,後院那人怎麼樣了?”
李掌櫃的知道蘇墨染問的是何人,便作揖答道:“還是跟往常一樣,除了採購藥材的時候積極些,其餘時間都不管不顧的。”
“嗯。”
李掌櫃的小心翼翼的擡頭看看蘇墨染。
“藥材之事當真不管?”
“這段日子我來的少,這段時間鋪子裏你多注意些,她買的藥材用不了的都別聲張,重新再去採買便是。”
她的聲線清冷,猶如高山雪蓮,李掌櫃的點頭如搗蒜,哪敢不從。
蘇墨染見吩咐好了後便坐上馬車去了蘇墨玥那邊串門。
時光如白駒過隙,日子一天天過去,凌竹還沒有露出馬腳,蘇墨染也不燥不急,她有的是耐心。
這天恰巧在蘇墨染巡視鋪子走後,凌竹那邊有了動靜,李掌櫃的立馬叫上了鋪子的夥計追上了離去的蘇墨染。
蘇墨染得知過後便立馬讓陳綺南跟了上去,自己則是按計劃返回鋪子,藉口說是落了東西。
陳綺南有豐富的跟蹤經驗,凌竹只是一介小小鄉野之女就算是過了幾天富貴日子也接觸不了武藝,對於綺南來說,跟蹤凌竹灑灑水而已。
凌竹懷中揣着她私藏的所有銀票約了自己的弟弟在橋邊柳樹下見面,她一路上鬼鬼祟祟的樣子引來了不少人側目,自己卻不自知。
直到見到了凌力之後把懷中還帶着溫度的木盒遞給了凌力。
遠遠地陳綺南看到了兩人的身影,也看到了凌竹把那盒子遞給了凌力,凌力利索收起來的樣子,二人還在耳語什麼,只是離的遠了聽不大清楚,不過聽了些聲音她知道這人就是上次藥鋪鬧事者的接頭人。
凌竹在叮囑了幾句以後便轉身離去,凌力揣着盒子往另一個方向匆匆而去。
陳綺南猶豫了一瞬間跟上了凌力,凌竹那邊已經沒有什麼跟蹤的價值了。
只見凌力匆匆拐過幾個小巷子來到了迎春閣的後門,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就推門而入。
陳綺南皺了皺眉,以她如今的打扮定然是沒辦法跟進去的,如今之計也只有先回鋪子找娘娘稟報此事了。
略一思索陳綺南就扭頭而去。
蘇墨染端坐上首聽完了陳綺南的回話心頭疑惑,她查過了凌竹私吞的那筆錢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就算凌力去逛樓子找姑娘也是花銷不了那麼多的。
思考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其中還有什麼問題當下就決定回府上去找帝玖宸商議此事。
待走到鋪子門口的時候一位打扮樸素的夫人走了進來,走過她身旁的時候蘇墨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香。
正欲出門,只聽那夫人出聲問李掌櫃:“你這鋪子裏可有看女醫?”
只覺得聲音熟悉蘇墨染轉身回頭,李掌櫃剛巧看向蘇墨染。
那夫人順着目光也望了過來。
“可是段夫人?”
熟悉的聲音響起,段夫人輕啓嘴脣,“是你!?”
蘇墨染牽動嘴角輕笑,“把夫人請到裏頭去。”
李掌櫃連連應聲。
待二人都坐在裏間之時段夫人才感慨,“沒曾想到這鋪子竟是娘娘開的。我當前些日子坊間傳的那位有仙法的是誰如今看來是娘娘,那便是應當的了。”
“段姐姐快別打趣我了,姐姐到藥鋪來還是爲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