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簡嘟嘟囔囔,收穫的卻只有帝玖宸的一個冷冽的眼神。
他立馬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擡眼往帝玖宸看去,正好被帝玖宸抓了個正着。
“還有別的消息嗎?”
帝玖宸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品道。
“有是有,不過那地方我怕你不太敢去。”
何簡得意的看向了帝玖宸。
“少賣關子,直接說。”
面對自己的好友帝玖宸還是有些耐心的。
“據我觀察,這段安應當是個斷袖……”
等着帝玖宸喫驚的看向自己,半晌卻沒有迴響,倒是何簡好奇的看向帝玖宸,“你一點兒都不喫驚?”
其實聽到這個消息帝玖宸倒還真的一點都不喫驚,畢竟之前他已經有過這種猜測,更是在上次院子裏親眼看到段安與戲子糾纏不清,所以多少心裏也有些底。
“嗯……”
帝玖宸沒有理會何簡自顧自的思索了起來。
既然已經確認了這段安是個斷袖,那麼只要從他日常入手那邊能得知一些消息,雖說好男風的人不少,但是據他所知,那個圈子還是很亂的。
“那段安常與齊王約在青樓大院中見面,其中有個男子叫做江仁,據我手下的探子來報這江仁便是與段安有些關係的人。”
何簡看帝玖宸一點也不驚訝,乾脆也就不在賣關子,一口氣直接說完了自己的情報。
帝玖宸這下倒是對何簡有些另眼相待了,看來這何簡沒少去逛那種地方啊,連這些東西都能打聽出來。
何簡一看帝玖宸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忙出聲道:
“我的王爺,可別把這些事兒告訴了玥玥,若是被她知道了,今天夜裏能不能回府上都還是個問題!”
看着何簡這幅卑微的模樣帝玖宸勾起了嘴角又故意很快掩蓋了笑意,面色冷冷的看着何簡,“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妻妹的事?”
何簡心頭一驚,趕忙作答:“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做對不起玥玥的事情呢。”
說完了還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帝玖宸,直到察覺到了帝玖宸臉上繃不住的一絲笑意這纔回過了神來。
“好你個秦王!”
二人又在書房閒談了許久,直到蘇墨染那邊派人過來喚了這才結束了談笑。
四人坐在了桌前,丫鬟一個個的蓮步輕移呈上了豐盛的飯菜,幾人一頓飽餐過後何簡這才同帝玖宸以及蘇墨染告別。
臥房中。
“今日累着了吧。”
燭火下帝玖宸溫柔的看向了蘇墨染。
“還成,只是太后派人來我是沒有想到的。”
蘇墨染拿着一把精緻的牛角梳梳着頭髮,銅鏡裏映出她略帶疲憊的眼神。
“太后喜歡你的緊,若是知曉了這些事,怎麼可能不派人過來呢?”
帝玖宸接過了她手裏的牛角梳,細心輕柔的在她的發上梳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太后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帝玖宸一邊梳理着墨發口中一邊作答:
“知曉這些事不是難事,只要有心人派出去人查一查我爲何要毆打齊王,這件事不就是很明瞭了嗎?”
“但凡只要皇后想讓她養的那個好兒子坐上上面那個位置,這件事便不會傳出去。”
帝玖宸聲音淡漠,似乎是再說着什麼莫不關己的事情一般。
蘇墨染轉了轉眼珠,腦筋活絡了起來。
“這麼說來,齊王就算是被你揍了一頓也不敢大肆聲張了?”
“理論來說沒錯!”
帝玖宸放下牛角梳颳了刮蘇墨染挺翹的小鼻子。
這個動作還是他跟着她學習的,說是什麼能表達愛意滿滿的意思。
“好了,休息吧,這些日子我們也閉門不出,低調一點兒。”
蘇墨染對於這件事做了個最後的總結,帝玖宸則是寵溺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點了點頭。
一夜無事,兩人相擁而眠。
……
“我想要出去一趟。”
蘇墨染嘟着一張櫻桃小嘴看着面前正在練字的男人。
這都好幾日了還不讓她出門,她身上都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整天呆在王府裏頭人都要悶壞了。
雖說玥玥還時不時的上門陪她解乏,但是畢竟還是沒有出門啊,她的藥鋪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賬冊半個月看一次,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只是面前的的男人一聽到她說要出門便裝聾作啞的,不然就是說傷還未好,不能隨意動作再不然就是說藉口說什麼打了齊王怕自己被報復什麼的。
帝玖宸這個該死的混蛋,我看你就是過了幾天舒服日子不想讓人出門了吧。
想到這蘇墨染干脆一鼓作氣上前一把奪過了他的狼毫筆。
“今日我要去鋪子裏。”
語氣堅定無比。
帝玖宸一看裝聾作啞沒有用了,便咳嗽了兩聲要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解:“染染,你身上的傷……”
“還未好?”
蘇墨染打斷了他的話,撩起了袖子,“你好好看看這是昨日夜裏誰給我增添的?”
看着手臂上被啜出來的紅印,帝玖宸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半晌過後這才輕輕的把袖口放了下來,“那你需得早些回來纔是。”
一聽帝玖宸同意了,蘇墨染興奮的抱住了他親上了兩口,隨即又立馬跳開。
本小姐要出門巡視鋪子了!
玩不玩的再說,“巡視鋪子”纔是重中之重嘛!
帝玖宸看着興奮的染染蹦跳着離開,放好了筆又從書本里拿出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前些日子江仁所在青樓的地點。
既然今日染染也出門去了,那便是時候去上門會會這江仁看看這人跟段安之間的牽扯到底有多深。
換裝過後坐上了小馬車很快到了青樓大院門口。
只是外頭吵吵嚷嚷的讓帝玖宸有些警覺,他沒有立馬下車,坐在馬車內靜聽外頭的人議論着什麼。
“這院子裏死了個小倌倌,你啊別去了一會官差估計就要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瞞着家裏人出來一趟,真是晦氣。”
帝玖宸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