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蘇墨染抱住他,她能理解他的。
帝玖宸沉默良久,擡手輕輕回抱住了她。
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從鼻腔裏發出一個,嗯。
次日帝玖宸不再出門爲段安奔波,而是轉而派人查探起了那宮女的下落,蘇墨染見帝玖宸聽進去了昨日夜裏的那番話,心裏微微感動。
她知道此刻帝玖宸心裏正不好受,難爲他能聽進去那番話,自己也要出點力氣纔是,於是也吩咐了藥鋪裏的人多留意這街上的風吹草動。
正當二人用過午膳,午休閒話的空檔期間。
帝玖宸收到了星明傳來的消息,紙條上寫着幾個大字:段越獄,現已失蹤。
看過之後立即把字條遞給了蘇墨染。
“這是怎麼回事?”
“這可能就是段安有恃無恐的後手了。”
帝玖宸緊緊的攥住了紙條,呼吸變得粗重。
“段安一人應當是做不到的,這後頭定然有人幫。”
蘇墨染拿過紙條緩緩道來:“而這人我有個猜測。”
“帝玖淵。”
“帝玖淵。”
二人異口同聲顯然是想到一起去了。
“這麼說來段安手中說不準也有帝玖淵的什麼罪證,不然爲何他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保護段安?”
“所以說這段安手中握着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證據,若是一般的東西那帝玖淵怕不是早就在牢中把段安給……”
“根本就不用廢這麼大的勁兒把他救出去。”
細細聽完了蘇墨染的話帝玖宸這麼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從榻上坐了起來,披上衣裳就要去書房修書給星明讓他在細細查探一番。
見狀蘇墨染也一同起身跟着前去。
初冬的光帶着一束柔和的光意略過每一片他能照到的地方。
帝玖宸的小院裏片片枯葉飄落,三五成羣的奴僕們聚在一起打掃着落葉,有說有笑的模樣緩解了這他陣子的緊張心情。
蘇墨染跟在帝玖宸的身側邁步前行,踏在青石板路上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胸中的鬱結也緩緩消散,這件事雖說出了點意外,但是二人也可以以此爲突破口尋到背後之人的真正目的。
推開書房的雕花窗戶,點燃了裊裊上升的薰香,扭頭看着帝玖宸在桌上奮筆疾書的模樣,此情此景深深地印刻在了蘇墨染的腦海裏。
待寫完紙條綁在了信鴿腳上之後帝玖宸一直緊鎖的眉頭才稍稍鬆開了一些。
“帝玖淵那邊我們要不要派人去試探一番?”
蘇墨染突發奇想,若帝玖淵真的同這件事有關聯的話那麼他們前去試探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這……”
帝玖宸有些猶豫,一方面是怕打草驚蛇而另一方面則是這前去試探的人選不好定。
“王爺,王爺!何大人,何大人他……”
外頭的小廝急匆匆的敲門聲驚擾了他的思緒,這都是誰帶出來的人,這麼沒規矩。
“好好說話。”
本就情緒不高的帝玖宸聲音更加冷漠,外頭的小廝聽了這話隔門回答:“何大人怒氣衝衝的來了!”
蘇墨染推開門遣退了小廝,讓人把何簡先領到前廳去。
她看了看帝玖宸,“你先去吧,萬一何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帝玖宸神情凝重,微微點頭,“嗯。”
偏廳之中。
“帝玖宸,妄我當你是好友,沒曾想你居然做出了這種事。”
面前怒氣衝衝的何簡的質問,帝玖宸訝異之餘更爲不解。
“你是說?”
何簡看着他滿臉不解的樣子不似作假,只是當下他怒氣叢生,完全注意不到這些細節,“你還裝聾作啞?那今日我便來問一問,段安之事可是你動的手腳?”
“現如今只有你,秦王,有那個能耐從刑部大牢中把人劫走而不驚動任何的人。”
見何簡問了出來,帝玖宸這才恍然大悟,看來何簡也得到了消息。
“看來你也知道這段安在獄中失蹤的事情了。”
帝玖宸不慌不忙的拿起重傷的茶壺給何簡倒了一杯,“坐下來說話。”
見帝玖宸絲毫沒有被拆穿之後的羞愧何簡正訝異着又見他遞來一杯茶,何簡這才緩了緩心神坐了下來,接過茶盞一口飲盡。
“你爲何如此想不開?這劫獄可不是什麼小事,若是被人給發現了那你日後怎麼辦?”
何簡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想要規勸帝玖宸。
帝玖宸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這個好友心還是向着自己的,於是看着何簡飲完了這杯茶纔開始解釋道:
“這事不是我做的。”
“什麼?”
何簡大驚失色。
“那段安是怎麼回事?”
他又趕忙追問。
“本王也是方纔才接到了消息說是段安從獄中失蹤,想來應當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劫走了纔是。”
說完便遞上了星明傳來的紙條。
何簡接過紙條一看,上頭的墨跡應當是才幹不久的還有一股淡淡的墨香,便也相信了帝玖宸的話。
“這麼說來你已經有了結論?”
何簡又問。
“暫時還只是一個猜測,同段安聯繫密切的不就是我那個好大哥嗎?你猜猜看他到底是留了什麼把柄不得不去把段安從獄中給劫走。”
“這麼一說……”
何簡沉思了起來,“那段安還是有些手段的,只是他殺妻這件事鬧的太大了,現在段安的失蹤這件事陛下那邊御史臺暫時還未呈上去,若是皇上知道了,這麼細細查下來,同你也脫不了干係。”
“你可也得注意些纔是。”
“這幾日我不是都閉門不出嗎?能同我有什麼干係?”
帝玖宸笑了笑並不開口,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絲笑意泄露了他的情緒。
何簡看到過後這才恍然大悟,“說的也是,秦王被皇帝陛下給禁足,這幾日都在王府裏陪着王妃日日恩恩愛愛,哪裏還顧的上別的。”
聽聞這話帝玖宸笑罵了句何簡,轉而又正色道:“你來的也正好,我有事也要同你講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