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對再一次抓來的手掌,體內真氣催動而出,嘭的一聲在他身前爆發了一道小型的真氣衝擊。
鷹鉤鼻男人的手被彈了回來,他顯然看出了這就是安良在場上使用過的真氣爆發,這種手段當時他看到眼裏也是十分驚奇,如此揮霍的用法竟然可以使用那麼久,在他看來更像某種奇異的武技。
他的評價是譁衆取寵還可,真正實戰不行,卻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要領教到了。
鷹鉤鼻男人有着築基初期的修爲,他本來不想動用,就怕被人說道以大欺小。
可是如今能否帶走安良事關他的前途,他便也顧不上那許多了,築基期的修爲使上,他的掌邊也縈繞起了真氣。
這就是築基期最主要發生的變化,體內的真氣液化,一但釋放出體外也可隨意操縱,直到徹底打出才失去控制。
鷹鉤鼻男人便想用自己的等階壓制,來破掉安良的控氣手段,然後一舉將其擒住。
可是安良的控氣遠非一衝既散,真靈控氣蟲所操控的真氣有着特別的烙印,這邊剛被衝散,馬上即可凝聚。
更何況安良一開始還沒想與這鷹鉤鼻男人動真格的,他經過一會的修習早已經調息好了體內所有的真氣。
這會全身真氣全部驅出,融合周圍之靈氣,一股龐大的真靈之氣便直衝那人的手爪擊去。
二次被阻,鷹鉤鼻男人已經被激起了真火,他的出手不再留手,一身築基期修爲施展開來。
腳下生風,雙手連環之間,那對鷹爪便不斷的在安良的面前閃現,但都被安良以驅動的真靈之氣一一格去。
總而言之,安良就是不出手,也不讓鷹鉤鼻男人得手,因爲他也在防備着對方的身份。
果不其然,那男人在發覺自己使勁了渾身解數之後,卻還是碰不到安良分毫,立馬跺下腳來,大聲怒喝:
“安良,你敢反抗公務,襲擊公人,你信不信我當場抓了你?”
安良一笑,這果然不出他所料,因此他從容不迫道:
“哦?我怎麼反抗了?又怎麼襲擊了?我可是就站在這裏啊,手都沒擡,實在是被大人的威風嚇到動都不敢動呢。”
安良此話一出,其餘人等便也一陣鬨笑,鷹鉤鼻男人被笑的面紅耳赤,大喝一聲,還想出手。
可他剛一步踏出,便立馬被一個肥胖中年人攔了下來,他長相和藹,好似一位富家翁。
只見他滿面笑容的對鷹鉤鼻男人笑道:
“裴兄,你的公務先撂在一旁,我這邊也有些許公務,用不了大家多少時間,等我處理完,你再處理好嗎?”
鷹鉤鼻男人又豈能願意,他此次來若是鬧了笑話還沒能成事,他就虧大了,又怎能甘心。
擡眉一瞪肥胖男人,可是對方也睜開了一對眯起的眼,從中射出冷厲的光。
鷹鉤鼻男人這才一哆嗦,想起了對方身後代表的身份。
這位可是南蒙府官鹽總督的管家,官鹽總督掌握的可是南蒙府最肥的一塊肥差,其財力之雄厚完全能夠賣的下一座城池!
但其實力卻也不是自己這等小人物能惹得起的,眼前這位管家的意思已經很明瞭了,那就是鷹鉤鼻男人的機會已經過去了,就應該老實退下,否則就別怪他翻臉。
所以鷹鉤鼻男人雖然不甘心,但卻還是退下了。而管家也是轉過身來,對着安良一禮笑道:
“安良小兄弟,在下常福,有幸得任官鹽總督程總督的管家一職。”
“今日得見小兄弟風采,在下可是分外仰慕啊!正好我家主人一向愛才,在下可以給小兄弟大力引薦,小兄弟看意下如何啊?”
常福管家一邊說着,一邊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了一沓銀票,含蓄的遞給安良。
而安良則打量了他兩眼,從他的介紹中安良的確官鹽總督這麼個人,在他的印象裏,這可是個大貪官。
通常來講:不會做官,沒法升官;不會賄賂,難討肥差。這幾乎是鐵律一般的真理。
因此能夠坐上南蒙府第一肥差寶座的程大人,自然是一個又會做官又會貪的大貪官。
只要是人,那就得喫鹽。而只要喫鹽,就得先買鹽。這鹽去哪裏買?鹽商?不對不對。
鹽商只是箇中介,所有的鹽最終都得去找程大人買,而程大人買多少錢,給多少鹽,那都是他一個念頭的事。
有着如此權勢,財源何愁不滾滾來?人又如何能不貪?
甚至對他們來說,貪污已經是一種常用的禮儀,滲透到了他們交際的每一點每一滴。
從眼前的常福管家對安良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什麼仰慕或者引薦,亦或者愛才?
愛財還差不多。
他說這些的時候,眼睛都是眯着的,滿臉堆笑,讓人只能看到表面上的神情。
而當他走進後,遞出了大把銀票時,他的眼睛卻睜開了,那眼神中透露出必然成功的自信神情,顯然他最相信的還是錢,還是行賄。
之前那些話,不過是些許場面話罷了。
因此當安良伸手緩緩將銀票退回去,拒絕了對方邀請時,他纔會露出那般不敢置信的神情。
但他隨即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只見他冷着臉哼了一聲,也沒再多費口舌,直接揮袖走了回去。
而隨着兩人的失敗,場面有些凝滯了下來,但隨即一個面色倨傲的年輕男人還是走出來道:
“安良,我也不給你多說什麼廢話,我是知府老爺的人,知府老爺想見你,跟我走。”
安良好似認同般的點了點頭:
“嗯,知府老爺找我,那理由呢?”
安良此問一出,那個年輕男人反而詫異了起來,有些怒氣的反問道:
“理由?什麼理由!知府老爺找你,這就是最大的理由!不想被治罪的,就老實跟我走一趟!”
安良又點點頭,說道:
“嗯,不錯,還要治罪,可真是……”
“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