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已經死了,難道你也是個死人嗎?”
白月月臉上的笑一僵,與此同時,旁邊宋瑞的巴掌便落在了他臉上。
“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他被打的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半晌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宋瑞懶得管他,帶着白月月和宋凡爾出門去聚餐,慶祝她們搬過來。
宋宅沒有開燈,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地上,不知過去多久才緩慢地爬了起來。
恍惚之間,左臉好像又火燒火燎地疼了起來。
宋言涼痛呼一聲,睜開眼以後看見漆黑一片的房間,才發覺自己剛纔是做夢了。
雖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夢境,可左臉上的痛感卻遲遲沒有消散,反倒有越演越烈之勢。
他最後還是忍不住從牀上翻身而起,等站在洗手間反光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瞬間愣住了。
瓷白的左臉頰上儼然泛着些紅色的小點點,宛若雀斑般凌亂稀疏地擴散開。
他湊近一看,感覺不像是被什麼給咬的。
而就在這時候,洗手間外面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蕭知凜有些疲憊地推開門,原本以爲自己能看見少年安靜睡覺的模樣。
不料入眼卻是難得凌亂的牀單還有堆成一團的被子,細看牀邊還縮着兩條筆直的長腿,像是有個人直愣愣栽進去了似的。
他心底一片狐疑,走過去還以爲是宋言涼今天睡相不好。
可剛抓着被角扯了扯,那人卻用力跟他爭搶着。
被子裏頭伸出來的細白手指用力地泛起了青白,蕭知凜忽然有些無奈地笑了:
“你這是怎麼了?”
這傢伙怕不是下午打擊自己打擊的還不夠,現在還要繼續吧。
不料宋言涼埋着臉搖搖頭,然後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顯得有些委屈:
“要是我變醜了,你會不會跟我離婚啊。”
蕭知凜一愣,接着便笑開了:“玩哪出啊?”
宋言涼狠狠地蹬了一下腿,把牀板弄得框框作響,接着很難過地又問了一遍:
“你就說會不會吧!”
看着小傢伙像是發脾氣了,蕭知凜這才恢復了嚴肅的表情,然後沉思片刻開始分析:
“首先,我們兩個結婚是因爲契合度高的原因,而且我覺得你現在年輕也不可能醜到哪裏去,人都會老的,最後、就算我想跟你離婚,聯盟有規定,閃離要交罰款,那是一筆巨資。”
“......”
宋言涼氣的想從被窩裏跳出去揍他,可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又只能攥着拳頭生悶氣。
“不會真生氣了吧。”蕭知凜無奈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呼嚕了一下他後腦勺的頭髮:
“放心吧,就算變醜了也不會跟你離婚的,別整天想東想西。”
“真的嗎?”宋言涼語氣裏全是不相信。
蕭知凜誠懇點頭:“嗯,所以到底怎麼了?”
他問完以後,宋言涼又埋着不動,儼然一副要把自己給悶死的樣子。
後面好聲好氣勸了許久,蕭知凜感覺自己把這輩子和小孩打交道用過得哄娃話術都用上了,這才終於把人勸的鬆動了一些。
蕭知凜起初還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正想問他是不是跟自己開玩笑時,纔看見左臉上的幾個小點點。
“......”
他湊近一些,將手搭在上面輕輕摸了一下,困惑道:“這就是你說的毀容?”
宋言涼緩慢地睜開眼睛,海藍色的眸水光氤氳,可憐巴巴:“我是不是好醜。”
“這也看不出什麼。”蕭知凜誠懇地看着他,認真回答:“可能是過敏了,我請醫生來給你看看吧。”
“哦...”
宋言涼臉一紅,這才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經過昨天的那個臨時標記,他們對彼此的信息素都熟悉無比,此時稍微貼近一些,便能勾起些異樣的感覺來。
他緩緩往後退了一些,企圖坐起身來脫離蕭知凜的掌控。
可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剛打完電話的蕭知凜給扼住了下巴。
少年的臉部輪廓乾淨利索,被掐住時微微繃緊,流暢的弧度彰顯出些獨特魅力。
尤其是配上那雙含着水光清冷的眸,輕而易舉勾起了alpha的佔有和保護欲。
蕭知凜眸色微深,不料很快便被宋言涼給察覺到。
“我臉疼...”
他被抓着下巴,這會兒只能儘量弧度小一些地說話,於是便像是嘴含了個什麼東西似的,有些含糊不清。
蕭知凜眼眸含笑地看着他,然後故意問:“今天后面疼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宋言涼瞪大眼睛看着他,雖然知道那個後面是後頸的腺體,但卻怎麼聽都覺得奇怪,只得乾巴巴地拒絕:
“不用了,我不疼。”
男人的手從下巴緩緩往後鑽,最後精準地將有些粗糙的指尖觸在柔軟的腺體上。
宋言涼瞪大眼睛看着他,心底盡是無措和慌亂,可卻也不敢伸出手去推距。
“結痂了。”蕭知凜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複述這個結果,可傳到他的耳中,又像是刻意的撩撥。
“哦...”
他感覺自己的臉溫度越發蒸騰,可同時左臉卻又越來越癢。
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煞風景地用手輕輕撓了一下。
這不撓還好,撓完以後就跟上癮了似的。
正當他小心翼翼地想抓第二下,手腕就被蕭知凜給捏住了。
“癢?”
男人說着湊近了,炙熱的呼吸灑在他側頸,輕而易舉泛起了他心底的漣漪。
委屈一下子浮上心頭,宋言涼索性也沒動了,只眨巴着一雙眼睛乖巧地看着他。
“嗯。”
面前的Omega像一隻慵懶可愛的小貓,等着自己上手去呼嚕一下軟綿綿的毛髮。
蕭知凜心頭一動,聽見自己終端鈴聲響起便知道是醫生來了。
小貓咪面色一喜,正要動作。
可下一秒,蕭知凜鬼使神差地俯身,把人直接攔腰抱起,同時在他凌亂髮絲散落的額角落下輕輕一吻。
“別亂動。”
宋言涼微微睜大眼睛看着他,一時間居然也忘記了反抗,只虛虛地被他圈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