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沒再跟厲斯年談論帶念念回去厲家的事情。
“念念,聽說你喜歡下圍棋?這個送你。”
出院那一天下午陽光正好,厲斯年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襯衫,作爲一個移動的衣架子,他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分外的好看,只是這一身,平添了幾分貴氣逼人。
江以寧在他進門以後,視線就忍不住被他吸引了去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都有些燥熱。
厲斯年那一張臉,就算是看了半年多,依舊是覺得看不夠,畢竟長成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太少見了。
“謝謝叔叔。”念念禮貌的接過,看到手裏那一本棋譜以後,頓時眼睛都亮起來了。
他喜歡圍棋,在圍棋上還很有天賦,這一點連江以寧都沒察覺出來,偏偏厲斯年只跟他接觸了三天時間,就把他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了。
手裏的是一本圍棋古譜,上面記錄的,都是古往今來難倒了無數人的殘局,時至今日都沒被全部解出來,非常的難得。
“你喜歡就好。”厲斯年看着念念笑得燦爛的樣子,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這個孩子倒是跟家裏的老頭子一樣,那麼喜歡圍棋,估計老頭子看到了也會高興吧?
“棋譜?”江以寧看了念念手裏的棋譜一眼,記得之前好像也見他拿了一本,想了想,才忍不住疑惑的問念念,“念念很喜歡圍棋嗎?”
“恩,喜歡!”念念回答的乾脆利落。
江以寧聞言若有所思。
麗港市倒是有不少圍棋興趣班,如果念念喜歡的話,可以考慮一下送過去學習看看。
厲斯年辦理好了出院手續,念念的東西不錯,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念念大病初癒還很虛弱,厲斯年乾脆把人抱在了懷裏,三個人走在一起,一家三口的既視感很強烈。
“以寧。”
三人下了電梯,剛打算離開醫院的時候,一道驚疑不定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
江以寧臉色沉了沉,聲音很熟悉,是陸景灝的。
陸景灝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江以寧身邊的厲斯年,等人轉過來以後,他纔看清楚了被厲斯年抱在懷裏的那個小男孩,乍一看,頓時臉色猛地一變。
他算是第一次見江以寧的私生子,沒想到居然跟厲斯年長得那麼像?
他記得那天晚上的男人,是厲家的人,當時因爲這件事情鬧的還挺大,他因爲在酒店有熟人所以知道一些內幕。難道說,五年前那個晚上的男人,就是厲斯年?
想到這個,陸景灝忍不住多看了厲斯年幾眼。
厲斯年神色淡淡,沒給陸景灝任何的眼神,只是抱着念念,低頭跟他交談着什麼。
“叔叔,這個就是想要害我媽媽的渣男。”
“我不喜歡他。”
“他又來找我媽媽,肯定沒好事。”
念念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卻是帶着一本正經的不高興。
“你有事?”江以寧冷冷的看着陸景灝,要不是他知道當年的真相,江以寧連應付都懶得應付他。
陸景灝尷尬的笑了笑,又忍不住看了厲斯年一眼,才壓低着聲音跟江以寧說道:“以寧,這件事情我知道是靜靜她做的不對,但是你們也報復回來了,她現在還躺在病牀上,孩子也進了加護病房,情況很不樂觀,你有什麼氣也應該消了。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你大人……”
“不好意思陸景灝,我不是大人,我一直都是小人。而且我也沒打算原諒許文靜。我兒子這一次差點就死了,許文靜死一萬次都不夠賠給我的!”
江以寧很不客氣的打斷了陸景灝的話。
陸景灝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卻還是竭力的維持着笑容:“以寧,你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我……”
“你在我這裏沒有面子。”江以寧聞言忍不住笑了,擡頭看了陸景灝一眼。
陸景灝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難堪的很。
“難道你連五年前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了嗎?江以寧,這件事情一筆勾銷,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
“陸景灝,想要我放過許文靜還有你的孩子可以,告訴我當年的男人到底是誰,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喪子又喪偶。”江以寧很不耐煩的打斷了陸景灝的話,態度異常的強硬。
“你……”陸景灝差點沒忍住爆發出來。
偏偏厲斯年射過來的眼神冷銳刺骨,他嚇得差點話都說不利索。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好不容易纔冷靜下來:“厲氏集團的項目合作給我,我就告訴你。江以寧,你知道,許文靜和她的孩子對我而言,沒那麼重要,就算他們真的都死了,我也可以再娶一個女人,再給我生個孩子。”
話說到這裏基本上算是徹底的撕破臉了,陸景灝也沒必要繼續在江以寧的面前裝什麼深情的人設。
江以寧扯了扯嘴角,看着陸景灝的眼神說不出的厭惡噁心。
這種人,她當年到底是怎麼瞎的?
“可以,三天後,你到厲氏去籤合約,項目給你。”江以寧收回了目光,沒再去看陸景灝,只是淡淡的丟下一句話。
既然陸景灝那麼想要厲氏集體的項目,那她就成全他!
只是怕陸景灝喫不進去那麼大的項目,反而會被撐死。
江以寧冷冷的勾了勾脣,挽住了厲斯年的手臂,轉身離開了醫院,連眼神都沒在給陸景灝一個。
厲斯年低了低頭,看了眼身邊笑容自信張揚的女人,眼底帶着笑意。
挺好,當年那隻小野貓,又回來了。
他等着看她張牙舞爪的回去狠狠的收拾那一羣人渣,看着她耀眼無比的再次回到神壇之上。
他厲斯年看上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平平凡凡?
“五年前?什麼事?”
厲斯年沒錯過剛纔陸景灝威脅江以寧時說過的話,總覺得有什麼重點自己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