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看着她,看出了她的心虛,總覺得五年前的事情非常的關鍵,想要問清楚,偏偏江以寧逃避,他只能夠暫時作罷。
不過懷裏的念念,他並沒有交給江以寧,而是自己抱在懷裏。
江以寧有些詫異,念念向來怕生,跟陌生人根本無法溝通,也不知道爲什麼跟厲斯年一見如故,兩個人看起來關係還挺不錯的。
她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那如出一轍的臉,實在是很難讓她不去多想。
這兩人也太像了吧?
司機已經在醫院門口等着了,厲斯年昨晚沒休息好,上車沒一會兒就閉着眼休息,江以寧抱着念念坐在一旁,不時的扭頭去看他一眼。
“你跟這個叔叔說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看厲斯年確實是睡着了,江以寧才壓着聲音問念念。
念念卻只是對着她神祕的笑了笑,伸出小手抱住了江以寧的脖子:“媽媽,念念長大了,以後念念也可以保護你了。”
聽着念念的話,江以寧的鼻子不由得一酸,不自然的別開臉去。
“恩,我們家念念是長大了。但是念念以後一定要記住了,不認識的人要帶你走,一定不能跟他們走,知道嗎?你都不知道,要是你出事了,媽媽會有多難受。”
江以寧現在只要想想念念差點小命都丟了,就一陣的後怕。
念念乖巧的點頭:“媽媽,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跟陌生人走的,除了媽媽,誰帶我走我也不走。”
江以寧沒說話,只是伸手揉了揉念念的發頂。
小傢伙的臉色依舊蒼白,這一次失血過多留下了不少的後遺症,回去以後需要好好的調理身體。
她想想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去公司上班了,現在念念這樣,她就更沒辦法去上班了,畢竟沈秀琴不在,她不可能丟下念念一個人在家,萬一再出事,她得後悔死。
元夏航空的工作不能繼續了,她必須要另尋出路了。
只是一時半會兒的,又實在是想不到可以做什麼。
車子一路平穩的開着,三個小時以後,終於回到了名苑小區。
厲斯年還在睡,江以寧猶豫着要不要叫他起來,沒等她開口,人就自己睜開眼了。
“到了?”剛剛睡醒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卻說不出的性感低沉。
江以寧點了點頭,抱緊了懷裏的念念:“厲斯年,念念住在你這裏名不正言不順的,萬一厲家的人知道了……”
“厲家我說了算,他們要是有意見的話,得憋着。”厲斯年冷冷的打斷,直接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江以寧心裏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只能夠打開車門下車。
念念被厲斯年抱了去,而她則是被厲斯年摟在了懷裏,帶着一起進門。
“斯年哥哥?”
剛剛進門,就聽到白婧詫異的聲音響起。
江以寧皺眉,本能的想要去將厲斯年懷裏的念念搶過來。
越是這樣會僞裝的人,就越危險。
何況她還是厲斯年心裏的白月光,硃砂痣。
她剛剛有了動作,厲斯年彷彿察覺到了一般,大手用力的扣緊了她的腰,沒給她這個機會。
白婧目光先是落在了厲斯年的身上,隨後纔看到了他懷裏的念念。
在看到那一張精雕玉琢的小臉的時候,白婧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的難看。
哪裏來的小孩?
居然跟厲斯年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她心裏無來由的有些慌亂,面上卻還是那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只是狀似隨意的問了句:“斯年哥哥,這孩子是?”
“我兒子。”厲斯年回答的理直氣壯,半點都不覺得心虛。
江以寧的心臟卻是狠狠的跳了跳,莫名的有些緊張,張心都是汗。
念念纔剛剛脫離了虎口,可別又落入了白婧這個狼窩去了。
“什,什麼?”白婧臉色發白,看着厲斯年懷裏的孩子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厲斯年有了江以寧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妻子就已經夠讓她難受了,現在居然還冒出來那麼大個兒子?
她只是離開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爲什麼她卻有一種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的錯覺?
“斯,斯年哥哥,你,你別開玩笑了,我也沒聽阿姨說你有孩子了啊。”白婧用最後的一點意志力讓自己保持着冷靜,只是出口的話卻是磕磕絆絆的,可見她此時的心情有多複雜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厲斯年懷裏那孩子一眼,那眉眼,那五官,甚至連那冷清的氣質,都跟厲斯年如出一轍,哪怕她想要騙自己說這個不是厲斯年的孩子,都無法做到。
但是怎麼可能呢?
“她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厲斯年覺得有些好笑。
他是因爲白敬軒才照顧白婧,把她當親妹妹看待,這些年對她照顧有加,白婧那點心思他心裏明白,過去沒有江以寧倒也就算了,他可以看在白敬軒的面子上原諒。
但是如今他有了江以寧,自然不能繼續放任白婧的喜歡。
“斯年哥哥……”
“白婧,這是你嫂子,既然你叫我一聲哥哥,我也答應了,以後看到她,不要裝作看不到,要叫人。這點最起碼的家教,你要有。”
厲斯年語氣淡淡的打斷了白婧的話。
白婧眼底霧氣升騰,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
江以寧看着都覺得心疼,忍不住詫異的看了厲斯年一眼。
這不是他的白月光?怎麼這樣對人家?
該不會是兩人之間鬧矛盾了,故意用自己來刺激她吧?
江以甯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厲變態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揣測的。
“對不起斯年哥哥,對不起嫂子,我,我不是故意的。”白婧低着頭,眼眶泛紅。
厲斯年過去從來不會對她說話那麼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