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想要起來。”江以寧自然不會跟醫生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只好含糊其辭地開口搪塞過去。
看江以寧心虛的表情,醫生一臉的不滿:“這位太太!你先生現在的傷勢很嚴重,我不管你們感情多深厚,在他的傷勢好轉之前,希望你們能夠控制好自己的行爲!你這是在給我們增加工作量!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很不好!隨時都可能會因爲你的大意和過失而失去生命!”
江以寧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怎麼解釋都是越描越黑,乾脆抿着脣不說話。
醫生看她這副態度,閉了閉眼,也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
再三的警告了江以寧以後,醫生才帶着人離開了。
江以寧憤憤地看着厲寒,一遍遍地撥打厲斯年的手機,可惜厲斯年的手機始終都關機,根本就打不通。
她心中煩躁的很,原本因爲懷孕的緣故,脾氣就變得很糟糕,特別容易的鬧情緒,現在厲寒躺在這裏生死不明,她一時間又不能離開,白素錦和厲撫義的電話她都沒有,根本沒辦法聯繫厲家的人過來看着厲寒,厲斯年又在這個時候鬧失蹤。
江以寧憤恨地將手機往地上一砸,還踩了幾腳,還是覺得氣不順。
“死厲斯年!臭厲斯年!關鍵的時候就聯繫不上人!要你有什麼用?你最好以後都別出現了,別開機也別聯繫我好了!”江以寧咬牙切齒地抱怨了幾句,才拉了椅子,憤恨地坐了下來。
病房裏面一直很安靜,厲寒沒有再醒過來,偶爾發出一聲囈語,也因爲江以寧距離太遠,而聽不清楚。
她也懶得去管厲寒,只是目光不時地瞥一眼被扔在地上的手機。
可惜手機就跟壞了似得,一直到天都黑了,也沒見厲斯年打個電話回來。
江以寧氣到不行,過去將手機撿了起來,黑着臉就離開病房了。
厲寒送過來的這家醫院距離碧湖灣很近,車程不過半小時。
江以寧出了醫院,直接打車回了家。
家裏黑漆漆的,空蕩蕩半點人氣都沒有,厲斯年很明顯沒有回來過。
江以寧看着陷入黑暗中的房子,突然心中有一絲的不安,厲斯年可從來不會突然失蹤一整天聯繫不上人,哪怕平時他們吵架,他的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這一次關機超過了十個小時了,明顯很不正常。
江以甯越想越覺得不對,再想到上次厲斯年被綁架差點丟了性命的事情,她顧不上太多了,拿着手機就給端木離打了電話過去。
“江小姐?”端木離的語氣已經透着不耐煩了,哪怕是刻意的控制着,江以寧也能夠聽得出來。
但是她現在心裏記掛着厲斯年的情況,哪裏管端木離生氣還是不生氣的,她也沒跟端木離繞圈子,直截了當地開口:“厲斯年今天一大早出門到現在沒有回來過,手機也關機,我沒辦法聯繫上他,我擔心他出事了。”
“厲總也消失了?”端木離很明顯地錯愕了一下。
“還有誰失蹤了?”江以寧敏感地捕捉到了端木離的話裏有話。
端木離沉默半晌,纔回她:“是厲寒,他今天也是聯繫不上,到現在也沒聯繫到人,原本今天是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等着他來簽署的,因爲他的失蹤,現在整個公司亂作一團。”
她摸了摸鼻子,才訕訕地道,“如果是他的話,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裏。”
“你知道厲寒在哪裏?”端木離的聲音都拔尖了幾個度。
他們的計劃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着厲寒簽下這一份協議,厲氏集團就算是徹底的入了圈套了。
沒想到到了臨門一腳,居然出了意外,厲寒根本就沒出現,沒去簽約,端木離爲了這件事情今天一天都在上火。
“他現在人在康久醫院。”江以寧也沒隱瞞,把自己早上出去散步,遇到厲寒出了車禍,然後順便好心幫他叫了救護車,送他去了醫院的事情都跟端木離說了一遍,“我現在不關心厲寒的事情,我想要知道厲斯年到底去哪裏了,你不是說上午他去跟你見過面的嗎?現在人呢?”
“厲總是早上七點多過來的,跟我說了幾句話,說要回去陪你,就匆匆地離開了。之後我就沒有再聯繫過他了。”端木離此時心裏也是着急,一方面懊惱厲寒這個關鍵時候出車禍,真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一方面也是擔心厲斯年的情況。
他跟厲斯年認識多年,最清楚他對江以寧有多在意,他說了要回去陪江以寧,就肯定會回去,不可能貿然失蹤,還手機關機那麼長的時間。
“但是他沒有回來過。我遇到厲寒出事的時候給他打過電話,當時手機還能夠打通的,有個女人接了電話,再後面我打過去手機就關機了。”江以寧眉眼帶着急色,不安地來回踱步着,腦海裏面想象出了厲斯年出事的一百個版本了。
“江小姐你先不要着急,我現在馬上安排人去找,肯定會找到厲總的。”端木離聽江以寧這樣說,心裏就越發的不安了。
“那麻煩你了,有什麼消息請你馬上通知我。”江以寧點頭,此時除了等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她不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沒心思喫飯,這一等,就是一整夜,到第二天早晨,江以寧醒過來,屋裏依舊是空蕩蕩的,半點厲斯年的氣息都沒有。
那一瞬間,江以寧突然覺得無比的委屈,眼淚差一點就忍不住了。
而此時,京城,一棟坐落在京城中心位置的古老莊園中,厲斯年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立體分明的五官處處透着冷沉,而在他的對面,一個年邁的老者,正悠閒地喝着茶,察覺到了厲斯年的目光,他將茶杯放下,才擡頭看向厲斯年:“你是我司家的孩子,在外面那麼多年,也是時候回來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厲斯年,你……”
“你們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知道,也不想聽你廢話,手機還我,我現在要回去。”厲斯年並沒有興趣聽老人說太多廢話。
從昨天被突然出現的人帶走,以江以寧和念念的安危威脅他,將他帶到了這裏開始,他已經對這裏的所有人,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