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剛包下魚塘,候言德倒是去了縣城一趟,提起過落日村村民養魚的事情,這才牽扯出補助這一塊的事情來。
“表叔,這事算我錯了好不好,那我回去把他家魚塘的魚全毒死,他指定不敢再承包下去了。”
那年輕人咬了咬牙說道。
程風心說,這馬貴生的外甥子他倒是在小時候見過,按理說該喊馬貴生小舅纔對,怎麼叫他表叔呢。
馬貴生搖頭道:“今晚就算了,這段時間你都不要過來,明天我再去探探口風,大不了多出點錢讓他把魚塘轉讓給咱,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再耍陰招。”
聽到馬貴生這麼說,程風可是氣壞了。
這老小子當着自己的面說的夠好聽,當初自己想養魚的時候,他和候言德可沒少給自己上課。
但是現在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也難怪潘豔梅罵他是個白眼狼,侯德林對他夠好的了,結果呢,侯德林一生病,他現在巴結着候言德,可不怎麼顧侯德林的事情了。
兩人在那商議着,程風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
一聲低吟陡然在山腳處響起。
“表叔,那是啥聲音?”
“啥聲,野狗叫的唄。”
馬貴生轉頭看了看,可沒覺得有啥。
程風貓着腰到了山腳處的一暗處,在地上找了幾塊石頭,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型。
“哼,不嚇得你們尿褲子,以後我程風怎麼在村裏混下去。”
程風嘴上唸叨着,拿起火柴點燃了擺好的乾草。
一剎那,石頭之內的乾草燃燒了起來,照亮了一大片。
馬貴生正和他的外甥子在那說着話,眼見不遠處着火了,他可慌了。
“表叔,那是什麼?”
馬貴生故作平靜的說:“天太熱了,沒啥,我過去看看。”
他剛要過去,卻見那火騰地一下飛了起來。
“媽呀。。”
馬貴生不是個膽大的人,眼見一團火飛起,可把他嚇得腿都軟了。
他的外甥急忙喊道:“表叔,那是鬼火吧,咱們快跑吧。”
馬貴生也是被嚇到了,這都凌晨了,旁邊就有不少墳窩子,這着火也不一般。
而且那火還在空中飛着,可就更不簡單了。
但他好歹也是一個知識分子,穩住心神,衝着身邊的外甥子低呼道:“喊什麼喊,不可能是鬼火,就是天熱造成的一種自燃,你怕個什麼。”
他外甥子能不怕嘛,那一團火可是飛在空中,不是風吹的四處火焰。
“馬貴生。。馬貴生。。”
程風躲在不遠,變着腔的低聲喊了起來。
這下馬貴生再大的膽子也覺得害怕了。
“誰?是誰在那裝神弄鬼的?”
馬貴生也急了。
程風暗笑了一聲,接着喊道:“我是石老二啊,想跟你敘敘舊,陪老哥我下來喝兩杯吧。”
這話一出,馬貴生可淡定不了了,拉着他的外甥子就往村裏直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着鬧鬼了。
倒不是擔心馬貴生和他外甥子再次回來,鬧完這一出,天也就快大亮了。
一大早,程志清就來到了魚塘邊。
“兒子,昨晚是不是出啥事了?”
一來到魚塘這,程志清就先問了句。
從棚子裏剛起來的程風揉了揉眼搖頭說道:“沒啥事啊。”
程志清好奇道:“真沒啥事嘛?那馬貴生怎麼滿村吆喝着山腳鬧鬼了。”
一聽這話,程風可是笑了起來。
心想這馬貴生也太膽小了吧,但是他也覺得,石老二的死是不是跟馬貴生有些什麼關係,不然這馬貴生怎麼一聽石老二的名字都打怵呢。
上次潘豔梅在田裏一說侯家老二死就死在田裏的時候,馬貴生就嚇得跑了,連潘豔梅也不管了。
昨晚他故意來那一出,馬貴生也是被嚇得不輕。
“我不知道啊,一覺睡到天亮,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對了爹,馬貴生在夏樓有親戚嗎?”
程風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對馬貴生的外甥子,倒是有些好奇。
程志清嗯道:“有啊,他從小爹孃就死了,在夏樓認了個乾孃,你回來之前,他乾孃死了,他還去披麻戴孝過呢。”
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馬貴生的外甥子叫他表叔,原來還是乾親來的。
“怎麼了?你問這幹啥?”
程風輕笑道:“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爹,白天你在這守着吧,我昨晚沒怎麼睡好,就回去補補覺了。”
程志清連忙嗯道:“那好,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爹都能辦好的,咱這魚塘的魚也必須養好。”
程風點了點頭,其實魚塘的魚現在根本不用管,只是怕有心人來搞破壞。
有了他的養魚方法,這魚塘裏的魚很快就能有效益產生。
回到家吃了點早飯,程風心想着好好休息一下。
這人還沒上樓呢,潘豔梅來了。
一進院子,潘豔梅就喊道:“小風,你快去衛生所一趟吧。”
“咋的了?”程風現在也是怕潘豔梅來找自己了。
因爲他小妹的事情,他倒是想疏遠潘豔梅了。
潘豔梅急道:“是衛生所的劉薇薇讓我來找你的,馬貴生昨晚發高燒,一夜也沒退燒,現在還嘴裏胡說八道呢。”
程風不禁暗笑,凌晨那鬼火玩的,把他嚇到了。
“叫我去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生。”
程風搖着頭說道。
潘豔梅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別裝了吧,劉薇薇說了,要不就送去縣城,要不也就你能治好他。”
那個劉薇薇這麼說,程風倒是也能理解。
自己治好了她的痛經,又三兩下讓侯德林治好了,她一個專業學校畢業的護士,那醫術根本不行。
程風本不想去的,但出於自己的本性,他也不能袖手旁觀,要不然就破了師門見死不救的規矩,再者說,馬貴生雖壞,也不是沒把自家的魚塘怎麼樣。
“豔梅姐,你先去,我隨後就到。”程風答應了下來,這要是不去,馬貴生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也覺得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