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
沈冽舉着茶杯又和王允幹了一杯。
王允覺得身爲沈冽最好的兄弟,有必要再勸一勸。
他喝下一口茶,語重心長道,“其實牀笫之間的事情,也不一定是非她不可吧。”
“你以爲我只看上她的身體?”
王允攤手,“不然呢?你才見過人家幾面?”
沈冽笑了一下,道,“原先是想着大概就是貪戀身體。可見到了本人,又覺得性子也有意思。”
她分明就是認出自己了,還裝作不認識,要劃清界限,那些小表情想起來便覺得有意思。
王允撇嘴,“人家的新婦,再有意思也不是你的。”
沈冽道,“王允,我管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也管不住自己的心。這些已經由不得我。”
王允扶額,沈冽看上陸菀,是九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王允十分好奇的問道,“哥,你喜歡她還是喜歡她多一些?”
沈冽看她。
王允道,“就是陸菀,和那個背叛你的女人。”
沈冽怔住,隨後道,“我與她的事情很遠了……”
王允胳膊肘支着桌案,做好了聽他說下去的準備。
沈冽道,“以後再說吧。”
胳膊肘差點磕着了。
他突然靈光一現,道,“其實這事也簡單。哥你這麼想要她,將當日陳康辦得蠢事說出來便好,到時候叫定國公府的二公子把她休了,哥再名正言順把她娶回來就好了。”
沈冽涼涼瞥她一眼,道,“她一個女郎,讓她名聲掃地,這等卑劣的計策你也想得出來?”
王允自己太不容易了。
喫過了飯,便打算走了。
到了樓下,牽過來馬。
王允道,“祝你馬到成功,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沈冽點頭。
他平日裏一向板着一張臉的,今日遇到了這麼大的喜事,面色緩和了許多,嘴角總不自覺的上揚。
他今日就是來確定陸菀是不是那晚之人,如今確定是了,他便可以安心替宋徹辦事去了。至於和陸菀之間的事情,來日方長。
沈冽志得意滿的翻身上馬,對王允道,“我出去辦事。這些日子,你替我照顧好她,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我要怎麼照顧好她?一個後宅婦人,一個大理寺卿,唯一能把我倆聯繫上的也只有命案了。
沈冽騎馬到了侯府,腳下生風似的走進去。等到了屋中,張媽和溫暖暖正在給他收拾行囊。張媽照顧沈冽久了,一眼就看出來他今日高興,整個身體都是很放鬆。
張媽一邊收拾,一邊問道,“侯爺這是遇到什麼大喜事了?”
沈冽攏了攏衣袖,在桌邊坐下,道,“沒什麼。”
張媽一笑,對溫暖暖道,“侯爺一定遇到好事了,只他還憋着不說。”
溫暖暖問道,“張媽怎麼知道?”
張媽得意的一笑,“我就是知道。”
溫暖暖失笑,等收拾好了,對沈冽道,“衣服都收拾好了,乾糧和燻肉也都放着了。明日一早買幾張剛烙好的餅帶上。”
張媽驚道,“暖暖小姐真是了不得,竟還知道給侯爺備這些東西。”
溫暖暖謙和道,“以前去北疆看過姐夫的,知道他們行軍打仗的人是要把一切時間都省下來的,所以喫的東西能簡單又壓餓就最好。”
張媽忍不住誇讚,“小姐就是聰明,看到就記住了。”
溫暖暖羞赧一笑,又有些擔憂的看着沈冽道,“姐夫雖然辦事得力,但此去湖廣,聽說氾濫之水猶如猛獸,姐夫還得一切小心。”
沒有聽到沈冽回覆,溫暖暖不由又喚了一聲。沈冽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他方纔一不小心就走神想起了陸菀,張媽和溫暖暖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沈冽看一眼溫暖暖道,“你這衣裳裁剪的好看。”因心情好,看什麼都很順眼。
溫暖暖不由一笑。
張媽嘖嘖了兩聲,打量着沈冽兩眼,突然拍了大腿,道,“侯爺,你該不是找到那位姑娘了吧?”
沈冽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卻刻意板着臉道,“張媽,我看你一點也沒老糊塗。”
這就算是默認了。
張媽哈哈笑起來,一笑,眼睛都瞧不見了。她歡喜道,“那真是恭喜侯爺了,大好事呀。老奴讓廚房晚上多加兩個菜。”
說着孩子似的跑出去了。
還站在屋中的溫暖暖很快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她方纔的笑意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