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歡宴 >391 頭上一片綠油油
    陸緋坐月子時,不便出門,叫琳琅備了賀禮去給陸菀道了喜。

    待陸緋出了月子,定國公府給孩子辦滿月酒,陸菀也備了豐厚的賀禮過去。

    她反正手上好東西過,也是叫定國公府看看,陸家還在。

    只她因爲先前趙姨娘和趙琳琳的事情,便沒過去了。

    高遠很疼愛那個孩子,給孩子取名高博。滿月酒聲勢浩大的辦了,趙姨娘別提多酸了。忍不住去看趙琳琳平攤的小腹,心中又感慨。

    如今被高遠看的死死的,她下手可不容易了。

    定國公府因爲高博的到來,終於恢復了一些生氣。高遠散職回來,都要叫人把高博抱過來看一會兒。

    看着那孩子,他的陰霾都被掃空了。

    這一日,他依舊叫人去抱高博。

    誰知道是陸緋親自抱着孩子來了。

    高遠詫異,因兒媳公爹一般都是不單獨見面的。好在她身邊還跟着丫鬟和乳孃。

    陸緋神色憔悴,過來後把孩子先給了乳孃抱給高遠。

    高遠看了看孩子,問她道,“你怎麼瞧着面色這般差?”

    陸緋道,“不敢瞞爹,兒媳最近被噩夢纏身。”

    高遠蹙眉,“怎麼了?”

    陸緋道,“最近常夢到婆母還有夫君。大約是因爲有了孩子。他們兩個總入夢,尤其是婆母,說她想要孩子。”

    高遠也是一驚。

    這話實在是瘮人。

    一個死人,怎麼要孩子?難道是把孩子帶走嗎?

    高遠到底冷靜些,寬慰道,“不過是些夢魘而已。也是你孝順,還惦念着他們。更何況,他們泉下有知,自然也是高興的。你知道的,你婆母生前,一直盼着這個孩子。”

    陸緋點頭道,“這些兒媳都知道,所以才擔心。如今孩子啼哭一聲,兒媳便心慌一次,總怕他有什麼。這樣一來,自己身體倒先垮了。”

    高遠嘆氣道,“的確是。你這出月子沒多久,身體還沒恢復呢。”

    陸緋道,“或許婆母和夫君並非是想帶走這個孩子。但兒媳心難安。總覺得也該知會他們一聲,也叫他們保佑這個孩子,保佑咱們定國公府。兒媳一直想去懷恩寺做場法事,給婆母和夫君祈福。無奈自己這身子……”

    高遠道,“你說的也是。的確是該做場法事的。這是咱們定國公府的大喜事,也該叫他們知道。”

    說着忍不住心中酸澀,若宋玫和高啓還在,該多高興。

    想了一下道,“你身子不便,叫別人去就是了。”

    很快高遠就把這事和趙姨娘說了。

    趙姨娘自然應下,道,“都是一家人,那就叫琳琳代阿緋去一趟。”

    高遠就是這個意思。

    隔日趙姨娘便把這事和趙琳琳說了。誰知道趙琳琳卻不樂意。

    她噘嘴道,“兒媳婦又不是我一個。我看枝枝就閒得很,叫她去就是了。這麼冷的天,還得上山,姑母,我要凍死。”

    趙姨娘道,“有手爐,有被褥,哪裏就把你凍死?你是不是傻?這事是老爺交代下的,你若不去,他會怎麼想?”

    趙琳琳還是不想去,道,“姑母你知道我怕冷。一到冬天,手腳都是冰涼的。懷恩寺在山上呢,山上風雪更大。我去了,哪還能祈福?估計得大病一場。”

    實在是口沒遮攔。

    趙姨娘皺了皺眉,隨即又哄着道,“你當我叫你去,只是爲了給那對母子做法事?”

    趙琳琳問,“不然呢?”

    趙姨娘道,“懷恩寺很靈驗的。我原先倒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不信不行了。宋玫沒過世之前,就跟着皇后,帶着陸緋去求子的。回來之後,皇后便有孕了,雖說沒留住,但是有了呀。你再看陸緋,已經平平安安把兒子生下來了。你和高轍已經圓房,就不想趕緊有個孩子?趁這個機會去求一求,興許過完年就懷上了。”

    趙琳琳有所動搖。

    趙姨娘道,“上個山而已,又不會死。你這般喫不得苦,以後還要生孩子呢,那別提了。我看,我還是指着高轍再立正妻吧。”

    趙琳琳忙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嘛!”眼珠子一轉,又道,“我去可以。枝枝也得一起。不能我累死累活的,她在家享清福,一人霸佔着表哥。”

    趙姨娘道,“只要你肯去,帶誰去都行。”

    趙琳琳得意的挑眉。

    路上有枝枝可以欺負,累活髒活都交給她就是了。

    枝枝和趙琳琳一道去懷恩寺祈福,枝枝沒說什麼,高轍自然也沒有意見。

    三日後,二人便一道出門了。

    恰逢那一日高轍休沐。

    趙琳琳做樣子給她看,就叫枝枝和她共坐一輛馬車。

    她假裝寬厚的與枝枝一起上了路。

    一路都對枝枝冷嘲熱諷的,枝枝也沒和她計較。等到了懷恩寺,趙琳琳便進了禪房,大小事情都叫枝枝去辦了。

    寺中自然不比府上還燒着地龍,趙琳琳一冷,心情就不大好。躲在屋子裏不出來,又嫌被子不夠暖,非要把府上帶來的杯子拿進來,又燒了爐子。又說寺裏的齋飯沒有任何油水,怨聲載道的,非要人下山買肉上來,還是寺裏的高僧出面才勸住了。

    趙琳琳囂張跋扈,欺負了好些來送飯菜的和尚,弄得怨聲載道。

    反倒是枝枝前後張羅,溫和有禮,與趙琳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羣和尚而已,趙琳琳纔不屑。想着枝枝這種女人,只要是個男人,不管是不是和尚,都忍不住發騷。

    趙琳琳唯一一次出門,就是給自己求子。原本還不願意,也是丫鬟勸了許久。來都來了,趙琳琳不情願的去祈福。

    五日後,法事做了,祈福也祈了。

    趙琳琳終於可以回去了。

    上了馬車,兩人開始下山。

    枝枝這幾日有些累了,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趙琳琳手裏握着手爐,不屑的看一眼枝枝,嘲諷道,“你不會是揹着表哥伺候了好幾個和尚吧?聽說很多和尚雖然剃了頭,其實六根不淨呢。你這幾日,忙得很吧?回去和表哥說起來,表哥頭上一片綠油油的呢。”

    枝枝脣角勾了勾,睜開了眼睛,看着趙琳琳。

    她突然睜眼,趙琳琳還嚇了一跳。

    枝枝坐起來,向前傾了身體,道,“聽說趙姨娘的婆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家中還算富足的。”

    趙琳琳看她一眼,問道,“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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