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北宋大掌櫃 >第28章 投宿風波
    危急時刻蔡全無腎上腺激素上升,邁開大步使出了豹的速度、熊的力量,飛一般的向時遷奔去。

    時遷的輕功也真不是吹得,連蹦帶跳的躲開蔡全無呲溜一下上了一棵大樹,像一隻猴子一般左手抓着樹杈右手拿着開了蓋的酒瓶衝着蔡全無嘿嘿笑道:“蔡大兄弟,別小氣嘛!就一瓶酒而已。”

    蔡全無急的直跺腳,聲音嘶啞的喊道:“時大哥,快扔了,會爆的!真是個棒槌!”

    此時那酒瓶子裏已經冒出了一股黑煙,隱約的傳出“嘶嘶”之聲。時遷也是精巧的很,見勢不妙,急忙將酒瓶子扔了出去。因爲是在樹上扔的,居高臨下,瓶子被扔出了五六丈,落在了地上,接着“轟”的一聲巨響,騰起了一團黑煙,地上的泥土夾雜着石子向四處迸射出去。

    巨大的氣浪把時遷從樹上給崩了下來,肉爛嘴不爛的時遷嘴裏說了聲:“好大的風!”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了過去。蔡全無也被那飛起的石子打得鼻青臉腫,滿身的塵土,但他顧不了這些,跑過去看時遷的傷勢。

    那時遷更慘,滿臉是煙塵和血污,身上的衣服本來就破,現在已經崩的全是口子,活像被紅孩兒的三昧真火給燒了的孫猴子,閉着眼睛疼的直哼哼。蔡全無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還有氣,應該是摔的昏過去了。

    蔡全無把時遷抱在懷裏按着他的人中,拍打前心,捶打後背,好一頓折騰,時遷醒了過來。

    “時大哥,感覺怎麼樣?”蔡全無滿臉黑灰的問道。

    時遷睜開眼睛運了運氣擡了擡胳膊,“哎吆!我的胳膊—沒事!”,又動了動腿,“我的腿—沒折!”

    “時大哥,你說話別大喘氣啊!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啊?!”蔡全無看時遷那樣又好氣又好笑。

    “蔡大兄弟,我不就是偷拿了瓶酒嘛,你至於用炸藥炸我嘛!江湖上都說:神仙難躲一溜煙,我還不信,今天我算是領教了,好懸沒把我給拆零散了。你這寶貝哪弄來的,比那二踢腳厲害多了!”時遷站起來揉揉腰眨巴眨巴眼睛。

    “時大哥,那不是酒,是震天雷!酒瓶裏裝的都是火藥,那東西是轟天雷凌振送給我防身的,一共是四個。我本想以後告訴你,沒想到你那神偷的功夫了得,聽見了瓷器輕微碰撞的聲音就給偷了去,那要真是酒我能不給你嗎?”蔡全無狠狠地瞪了時遷一眼。

    時遷雖說站了起來,但是剛纔也確實摔的不輕,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完全不像往日一部三蹦躂的樣子。蔡全無扶着他,慢慢的向前走,此時的二人完全變了模樣,時遷本來就破的衣服已經被炸的一條一條的,蔡全無的衣服也被蹦的又破又黑,活像一對逃難的叫花子。

    就這模樣了,時遷還不忘開玩笑,說什麼像叫花子也好,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也不會被打劫,那是相當的安全。蔡全無嘴上只是嘿嘿的一笑,心裏卻說這鼓上蚤真是一個肉爛嘴不爛的主兒,雖然沒有半點的嫌棄,但多少還有那麼一點看不慣。

    二人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三十多里路,日頭西墜,天色已晚,該投宿了。極目遠眺,前方二三裏有一座廟,就是它了。蔡全無攙扶着時遷來到了廟門前。

    只見廟門的大匾上寫着“關王廟”三個大字,廟門關着,裏面隱隱約約的聽見人馬嘈雜之聲。蔡全無前去叩門,敲了十幾下,也沒人來開門。時遷急了,撿起幾塊石頭衝着大門上的青銅門環就砸,“噹噹”刺耳聲傳出去很遠。

    “好了好了,別敲了!誰在外面大聲喧譁啊?”緊接着大門一開,漏出一個又大又圓的禿腦袋,上面燒着六點戒疤,一看這和尚級別就不低。

    那和尚見只有蔡全無和時遷二人,眼皮都不擡一下,眯着眼說道:“兩位施主,你們敲門所爲何事啊?本寺已經關門,要燒香明天一早再來吧。”

    蔡全無怕時遷惹事,示意他不要說話,上前施禮道:“大師,我二人遠道而來經過此處,這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想來投宿一晚,還望大師行個方便。”

    那和尚一聽蔡全無無和時遷要投宿,仔細盯着他二人看了半天說道:“二位施主,本寺今天有事,不方便接待二位。您二位還是高升一步,由此向前二十里有個馬家莊,那裏可以投宿。”

    蔡全無急忙說道:“大師,您看我們兩個渾身是傷,又累又餓,哪還能走二十里啊!還請大師大開善門啊!”

    那和尚聽了直搖頭,是一個不行百個不行,就是不讓他們住下。

    蔡全無越是說好話,和尚越是搖頭,最後和尚急眼了,大聲說道:“我不瞞你倆個說了,你看你們這一身穿戴,整個破衣囉嗦的,還投什麼宿啊?想住就在門洞呆一宿,你在看後面那一位尖嘴猴腮的就像個賊,別再住一晚上,明天再偷我們點東西,我們犯不上。”

    蔡全無一聽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和尚看他和時遷穿的像花子,怕給不了香火錢再偷點廟裏的東西。

    蔡全無剛想說點什麼,那時遷可不是讓人的,此時在旁邊早已是火冒三丈,叉着腰說道:“唉!你這大和尚,我招你了惹你了,你這麼說我。再說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別看我穿的破爛,跟我來的這位爺可是財神。你們可小看不得!”

    和尚一聽笑了,說道:“我也算見過世面的,見過的爺也算不少了,穿着破爛的下人我見過,你說穿着破爛的爺,我可是頭一次見。哪個爺不是衣着光鮮的,帶着幾個隨從啊!”

    “對,每個人還都騎着一頭禿驢,那纔是爺!”時遷的嘴可不是饒人的,接着和尚的話茬挖苦道。

    “你—你—”時遷的一席話氣的和尚直翻白眼。

    正在這時,門裏又走出一個和尚,鬚眉皆白,滿臉的慈祥,對那胖和尚說道:“海紅啊,你與何人爭吵啊?爲師一再告誡你,對人要和善,你還是這般的暴躁!”

    那個叫海虹的和尚一見老和尚,連忙雙掌合十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這兩位施主要投宿,咱廟裏不是來了馬員外一家十幾口人嘛,客房已經住滿了。馬員外可是咱廟上的大香客,咱可得好生伺候着,他不是帶了女眷嘛,我是怕有什麼意外,纔不讓兩位施主住下的。”

    “海紅,這廟宇是十方募化而來,也就歸十方人住,我們不是還有兩間空房,你可以安排二位施主在那裏安歇。”老和尚說道。

    那海紅和尚稽首稱是。蔡全無謝過老和尚,扶着時遷隨着海紅進了廟門。一進廟門只見第一層大殿裏旗帆招展,十幾個小和尚進進出出的忙碌着,像是在準備做法事的道場。又過了兩進院子,來到後院,只見一個員外模樣的人在指揮十幾個村漢在搬運東西,想必要做法事的就是這位員外了。

    海紅把蔡全無和時遷領到一個小跨院,安排他們住下,又囑咐了幾句話後就走了。這跨院不大,就一明一暗兩間房子,一扇柴門把這院與大院隔開,顯得特別幽靜。房內陳設着簡單的桌椅板凳,裏屋是一個大炕,並排睡五六個人綽綽有餘。

    時遷見了大炕就沒了骨頭,一下就躺在了炕上,蔡全無則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不多時,柴門一響,來了幾個小和尚,搬來了一個大桶放在院裏,又有一個和尚端來了晚飯是一盆稀粥,五六個大饅頭,兩盤鹹菜。

    那端飯的和尚放下晚飯,對蔡全無說:“施主請用齋,方纔監寺師父吩咐請兩位用過飯後就請早早的歇息了。要方便就在院子裏的大桶裏方便,不要四處的閒逛,以免驚擾了別的施主。”

    蔡全無和時遷對視了一眼,都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嘴裏“嗯”了一聲。小和尚說完就出去了,緊接着就聽的“咯嘣”一聲,柴門被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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