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骯髒事,他本來不想讓錢橙知道。

    可錢橙自己已經察覺了出來。

    寺錦禮也就不瞞了。

    夕陽下,餘暉將銀灰色小轎車籠罩成一片淡淡的暈紅。

    副駕駛座車窗被打開,隔遠,也能清楚看到,少女擰開飲料瓶,“咕嘟咕嘟”喝下幾口後,不多久,便偏頭軟軟地靠在座位上,閤眼了。

    衆女互相對視,眸光乍亮。

    迫不及待地從大樹背後走出,燕語鶯聲朝銀灰色小轎車奔來。

    還未靠近小轎車,突然,前後座車門“啪——!”的打開。

    嚇得衆女一個激靈。

    餘靜靜也嚇了一跳,率先回神,安撫併科普:“這款車有自動感應功能。”

    難怪。

    差點以爲白日撞鬼。

    衆女按了按心窩口,吐出一口氣,其中幾個探頭進車裏。

    當看清楚寺錦禮錢橙司機三人的確暈了,都美滋滋的低喊:

    “他們果然喝了!”

    爲首一個女的還吹了聲口哨,流裏流氣挑眉,“這男的絕色啊,嘖嘖,太正了,姐妹們,我先上,你們別和我搶……”

    餘靜靜硬生生打了一個寒噤,渾身雞皮疙瘩爆起。

    腦中驟然出現那場導致她小小年紀就被迫出國的遭遇——

    餘家村後山小樹林,一羣混混圍住她,流裏流氣的笑。

    爲首的混混伸手摸她嫩生生的臉,嘴裏吹着口哨,對其他混混說:“我先上,兄弟們別和我搶……”

    餘靜靜腦中轟鳴一聲,更多不堪涌入,衝擊得她踉蹌,後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血色褪盡,蒼白如紙。

    同行發現了她不對,詢問她怎麼了?

    餘靜靜什麼也聽不到,轉身,瘋狂地跑走。

    Anne瘋了嗎?同行搖搖頭,也沒太上心,又看向車裏。

    在看到車裏情形時——

    她和其他人一樣。

    猙獰嘚瑟的笑意還殘留在臉上,瞳孔卻大睜,幾欲奪眶而出。

    吹口哨那女的被捏住了喉嚨。

    她被迫擡起了下巴,眼翻白,在急促地呼吸。

    紋了刺青的手企圖去撓錢橙臉面,剛有意動,便驚駭地發現手指被擰。

    “咔嚓——!咔嚓——!”

    一聲接一聲的脆響,刺青女忍不住痛呼,喉嚨卻被卡住,只能發出悶悶的嗚咽怪鳴。

    車內死一般安靜。

    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指骨擰斷聲、刺青女痛呼聲。

    所有人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錢橙根本就沒喝飲料,她只是演戲,騙過了她們,在這裏擺了她們一道!

    可惜,知道得晚了。

    誰能想到,這個孤女如此狡黠多疑沒上當?

    刺青女十根手指生生被錢橙擰斷。

    她是個變態嗎?

    怎麼比盲踐甚至是那老大還兇殘?!

    錢橙殺雞儆猴,衆女魂不附體,後背冷汗直接打溼全身。稍弱的,都被嚇尿了。

    刺青女因爲痛苦不堪,渾身痙攣性抽搐,眼淚都飆了出來。

    眼看那淚水要污染過來,那隻瑩白如藕節的手才鬆開刺青女的脖頸。

    少女琥珀色眸子一片冰涼。

    “你先上?”

    嗓音低礠,卻淬毒般蟄人索命。

    她翻出包裏一個小瓶,眼疾手快揪住想要鑽出小車逃走的刺青女後衣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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