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手指勾了勾後腦勺。
“那我，向你學習，化個普通的妝容？”
可是這樣一來，他拿什麼來吸引她的注目呢？
愁。
錢橙一愣。
這才知道，她絕世容顏超高化妝術小馬甲，原來已經被扒。
“倒也不必，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少女嗓音低礠慵懶，大方承認。
寺錦禮鬆一口氣，坐起身。
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聲音更大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長睫輕扇，桃花眸微彎。容色越發盛絕。
伸手拿過錢橙給他帶的盒飯，先打開一份，拆開一雙筷子，遞給錢橙，這才慢條斯理處理自己那份。
司機一直裝死，此刻更覺自己是電燈泡。
麻溜拿了剩下那份盒飯，下車到附近石凳上默默就餐。
錢橙愕然，接過筷子，側眸：“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夜裏，牛轉乾坤包廂門口，寺錦禮朝自己倒來，然後被公主抱。她記得清楚。
知道寺錦禮敏銳，可她的化妝術，不至於爛到對方纔第一眼就看出來吧？
她默默垂眸，夾了幾粒米飯送進嘴裏。
寺錦禮好笑地擡手，輕輕撫了撫她低垂着的腦袋。
觸感柔柔的軟軟的，和想象中的一樣，又不一樣。
總之，說不出來的舒服。
男人一對桃花眸更彎了，眼裏全是笑。
他伸手快收手也快，快到錢橙都沒反應過來，寺錦禮就已經乖巧地低頭扒飯。
錢橙：“……”
琥珀色眸子瞥向寺錦禮的。
寺錦禮低笑出聲，“你可以摸摸試試，很舒服的。”
啊，這人不要太敏銳！
錢橙別過臉，也低頭喫飯。眼神卻有點管不住，總想偷瞄。
寺錦禮喫得很快，拿紙巾擦了嘴。
薄脣沒有因爲沾了菜油就泛光華，依然泛着白。
“第一次，是在牛轉乾坤。”他氣定神閒說道。
桃花眸半眯着，彷彿一直帶笑，這樣子讓人忍不住傾心。
“我在樓上的包廂，你在樓下的街面上路過。我恰好看到你的背影了。那時候，我就在想，這麼瑩白如玉彷彿會發光的脖子，不該配一張泯然衆人的臉。”
錢橙動作一頓。
原來不是她以爲的第一次，居然更早，是自己剛到牛轉乾坤的樓下，他就看到了？
一句歌詞不自覺從口中道出：
“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我一眼？”
男人聞言，桃花眸裏光亮大盛，宛若盛着整個星空，奪目而璀璨。
寺錦禮回味，點頭，笑意融融：“對，就是這樣。”
錢橙“嗯”一聲，“以後我把耳朵脖子和手也化上？”但那樣，太麻煩了。
寺錦禮悶笑，“倒也不必，你化妝術高超，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
錢橙瞥他一眼，“那你怎麼看出來了？”
“因爲我不是普通人。”
錢橙：“……”
說得很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兩人很快喫完飯收拾好，寺錦禮口中突然品味到一股淡淡的甘香，身上散發的腥氣再次消失了。
他側頭看向少女，眸中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