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西裝革履,腳步匆匆。
但是一張神采飛揚的臉上卻不見分毫的着急。
顯然,這種場面他習慣成自然了。
寺家人轉頭看去,一眼就將來人認了出來。
攙扶寺老爺子的年輕人最先忍不住失聲喊了出來:
“錢律師?”
寺家其他人也愣了愣。
“這不是帝都鼎鼎有名的錢烈陽錢律師?”
“他怎麼會來這裏?”
“難道是老爺子要找他立遺囑?”
聽到遺囑二字,寺家人全部閉了嘴。
精神也跟着又繃緊了幾分。
寺家的掌舵人寺錦禮在手術室裏危在旦夕,寺老爺子年紀大了,身子骨也很不好。若是這兩位頂樑柱相繼出事,他們寺家等於是整個大廈坍塌掉了大部。
誰都不願意從現在的頂流豪門再倒退回之前的三流豪門。
一時間,寺家人個個心情沉重。
就在一派氣氛凝重之中。
錢烈陽律師已經走到了這邊。
看到寺家這麼多人,年輕人只是朝着寺老爺子等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接着,他就目光直接鎖定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誰都不用看,也知道那兒就站着一個人。
只是,寺家人還是有些納悶。
“錢烈陽律師不是老爺子找來的?”
“錢律師好像是找那個女生的?”
“那個女生,該不會是,之前做手術,背了什麼人命,被家屬告了?這也太背了吧,我們要不要出手幫……”
“噓!別亂說,沒有真憑實據,怎麼可以隨便下結論……”
“知道了,但是被錢律師找上,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哦,希望錦禮哥哥逢凶化吉……”
在寺家人的一片猜測中,錢烈陽已經走到少女跟前。
少女站在角落,和人羣保持着社交距離。
年輕人注意到了,也跟女孩保持了安全的社交距離。
站定後,他露出職業的微笑,自我介紹並說明着自己的來意:
“你好,你是錢橙錢小姐吧,我是帝都受益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錢烈陽,這是我的名片,你叫我錢律師就可以。
“我專門負責遺囑方面的業務,現在受寺錦禮寺先生的委託,專程從帝都趕過來。
“寺先生之前立下過遺囑,若是他有什麼變故——”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先後被兩撥人給打斷了。
“他不會有變故。”
對面的少女擡眸,琥珀色的眸子沒有什麼情緒變動。
嗓音低礠慵懶。
卻說得斬釘截鐵,莫名讓人相信。
另一道聲音,則是來自寺家人的:
“你怎麼說話的?誰說我們家寺公子有什麼變故了?他不是正在被搶救嗎?”
其他寺家人沒說話,但目光看向他,全帶着不善。
錢烈陽微微有些頭疼。
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律師,很快就調整過來,知道里面寺錦禮生死攸關,半點耽擱不得,於是繼續對錢橙道:
“寺先生在遺囑裏交代了,若他不幸身故,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股權、不動產等等,其中51%的份額,轉贈給錢橙錢小姐,另外49%的份額,將按照我手裏這份名單進行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