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洶涌不比之前少。
御馬監,王牧再次見到了不請自來的哪吒,說來這是自牧馬之後的第二日,也就是說,哪吒攏共也只在家呆了不到半日。
“你這般到處亂跑,不怕你那父王整日擔驚受怕嗎。”
王牧調侃,李靖的處境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算是徹底被玉帝放棄,連神位都被剝奪的他,修爲堪堪金仙,相較以往待遇,落差感自然誕生。
所幸還有個大羅境的哪吒可以支撐住臉面,不讓天王府被宵小之輩欺辱。
哪吒一臉苦悶,他覺得大哥哪壺不開說哪壺。
“別說了,李靖不知從何處聽來的消息,知道我與大哥走得近,打起了大哥的主意。”
“回家半日,便聽他囉嗦了半日。”
說道最後,甚至將他母親都搬了出來,想說服他介紹王牧認識一下。
哪吒只覺李靖是不是失心瘋了,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連玉帝都得送上拜柬才能見到的大哥,卻被李靖當成了連接玉帝的橋樑。
別說現在的李靖,即使以前的李靖,想見個大羅金仙都得恭恭敬敬,遑論王牧如今的地位。
王牧飲了一口茶,“如果你想,我倒是可以替李靖說一句話。”
他似笑非笑,“李靖也是被矇蔽了,這種事,即使你去開口,玉帝也多半會同意赦免李靖之罪。”
或者說,玉帝如此針對李靖,其中不乏想借此與哪吒再結因果的意思。
畢竟相比於一個大羅金仙,還是潛力無窮的大羅金仙,區區天王神位實在算不得什麼。
哪吒果斷搖頭,“大哥何等身份,爲了李靖開口實在不值。”
“即使本太子,也不想摻和這些麻煩。”
他哼了一聲,“沒了神位,李靖就好好當個凡仙,修生養息長生逍遙沒什麼不好的,我看我孃的想法多半也是這樣。”
他搖搖頭,“不去說這些事。”
然後雙目閃動看向王牧,眼底有些興奮,“我此來,是想問問大哥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哪吒願意跟在大哥身後做番大事!”
王牧臉色有點奇怪,“什麼計劃,你是說修行養馬嗎。”
哪吒左看右看,堂堂大羅金仙像個說悄悄話的的凡人。
“大哥,最近難道沒聽到什麼消息嗎。”
他主動繼續,“自前兩日天界之亂後,便有個消息在仙神中流傳。”
“傳言此次大劫已經因天界大亂而正式開始,而且此次大劫不同凡響,據說有難以形容的大恐怖,也有千載難逢的機緣!”
哪吒很是神祕,“這機緣據說連頂尖大羅都會動心。”
王牧神色微動,打量哪吒,“這些消息你從哪聽來的。”
哪吒眨眨眼,“大哥放心,消息來源肯定值得信任,有很大機率是真實的。”
王牧深深看了哪吒一眼,哪吒撓撓頭,才神神祕祕的再次傳音,“大哥,爲了這事,我去求見過南極師叔,這話是南極師叔說的,不過告誡我不要摻和進去,離遠一點。”
在時光長河上見到的南極仙翁印記,也證明對方的不簡單。
不過現在的南極仙翁應該是無法得到那位的消息的。
王牧臉色平淡,“既然你大師叔告誡你離遠一點,你就離遠一點,別摻和這些事情。”
見王牧這樣說,哪吒有些納悶,“大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什麼內情,難道對這個機緣不動心嗎。”
頂尖大羅都動心的機緣,他認爲暗示應該足夠纔對。
他聽到這個消息,都難以置信,之後求證到真相之後,便第一時間想起了王牧,他覺得當今三界,唯有大哥纔有這個能力搶佔機緣。
王牧打開天眼看了眼哪吒的頭頂,不出意外看到了滾滾黑氣,量劫氣息早已不知何時侵染了哪吒,而且看現在情況,只怕已經開始侵染他的道心。
他再往天王府那裏看了一眼,更加濃郁的黑雲密佈,簡直壓頂而來。
最後他轉向極遠處,那裏是南極仙翁的府邸,卻一片祥和,沒有絲毫的黑雲,不像是陷入了量劫的模樣。
整個天界,如南極仙翁如此乾淨的地方已經不存了,幾乎處處被劫雲籠罩。
王牧瞥了哪吒一眼,“這段時日便留在這裏吧,安心幫我養養馬,待頭腦清醒了再離開。”
哪吒摸不着頭腦,在王牧眼神逼視下,無奈同意。
不過他也沒想怎樣,也只是想着提醒大哥一聲而已,至於養馬,這工作他反倒挺喜歡。
哪吒訕訕離去,王牧喝了口茶,眼中有些寒意。
以往還沒注意到,如今天界剛剛大亂,劫氣密佈,這位南極仙翁的馬腳便露了出來。
而且還將注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背後又站着誰,是曾經的那位元始天尊,還是現在三十五重天的這位。
“有多大的機緣便有多大的災劫,這是認定,一個聖位便足以讓我當個打手嗎。”
王牧冷笑,有了通天前例在前,他對這些聖人的算計也多少有了些瞭解,他之前的表現堪稱逆天,但對這些聖人而言,也始終算不了什麼。
畢竟不成聖位,平等說話就是奢望。
或許在這些聖人想來,他前進無望,聖位足以讓他動心。
王牧搖頭,這就是人前顯聖的麻煩了,明面的算計沒有,但暗中的誘餌卻一個不少,他若是咬鉤,倒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損失,但肯定沉淪量劫,被聖人左右了。
鑑於這些麻煩,王牧決定接下來的日子安心在御馬監養馬修行,如他與哪吒所言那般,做個名副其實的養馬真君。
然後等真正的大劫開啓,諸多視線轉移,他再去行動。
仔細想想,暫時他也沒有迫不及待的事情要做。
混沌青蓮的重生雖只差滅世黑蓮,但音訊全無,唯一的線索也需等待些年月。
創世空間也因建木支撐有了根本的變化,無需再過多插手,只需自然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