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其他看到的人,越發驚訝的目光,霍沉不僅抱緊了她,還垂下頭,臉頰埋在她的肩膀上。
一向清貴疏離的霍總,竟然還有這副粘人的模樣。
彷彿運籌帷幄的神祇,也有一天會走下神壇,跟這世間所有熱戀中的男人一樣。
化爲凡人,成爲一個女孩子手上的繞指柔。
而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自顧自地蹭了蹭她的肩頭,帶着繾綣溫柔。
啞聲道:“我被夫人拴住了,是屬於夫人的。”
說出這樣的話,大約也帶着幾分羞恥,他遲遲不肯擡起頭,也不去看她的神色。
難得顯露出幾分乖馴。
他心甘情願被她套牢,被她束縛。
神明低下高傲的頭顱,爲了心愛的女孩折腰。
他的嗓音本來就很好聽,帶着細微啞意之後,更是彷彿串了點兒令人酥麻的電流。
貼在她的耳廓上,在她的耳蝸輕柔地刮過,帶起一陣戰慄。
太陽真大。
阮寒星漫不經心地想,曬得空氣似乎都變成了美酒,呼吸之間伴隨着霍沉身上略帶澀意的松木冷香,讓她有幾分熏熏然。
更曬得她麪皮發紅,還微微有些發燙。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帶着幾分哽咽的女聲響起,伴隨着漸漸向這裏走近的腳步聲。
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濃情蜜意,顯然是不想讓其他人打擾的。
就算是想上前來打交道,也是要找準時機的。
上流圈子裏的人大都是人精,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沒眼色地出現。
因此,即使有人誤闖入這塊區域,也大都露出三觀震裂的空白表情,識趣地離開,將這一方地方留給這對甜蜜的夫妻。
來人顯然沒有顧忌到這些,一邊往這邊走,一邊還帶着幾分怒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家現在到底有多慘?說什麼要報答我,其實你根本是故意在看我的笑話吧?!”
霍沉猛地擡起頭,黑眸中沾染着被打擾的不悅,目光似劍,寒光湛湛地刺了過去。
滿腔被背叛的憤怒和難過,阮未思疾步而來,迎頭對上這樣的目光,像是被一下刺中。
渾身冰冷無比,呆愣地站在原地,驚恐到了極致,竟然說不出話來。
阮寒星也忍不住淺淺皺眉。
有人不長眼過來打擾也就算了,怎麼偏偏還是個討厭的人?
她嘆了口氣,也淡淡地看過來,夫妻兩人的眼眸中竟然是相似的冷意。
身形在後面的男人還沒走過拐角,也沒察覺到詭異的氣氛。
他眼底閃過幾分惱怒,嘴上卻還維持着漫不經心的調調,道:“那我有什麼辦法?誰能想到你們能蠢到……”
拐過來,對上這樣的目光,他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挑起一邊嘴角眯起眼睛,笑了一聲:“巧了。霍總,阮女士……久聞不如一見,幸會。”
這是一個沒見過的男人,身上的特徵卻很明顯。
身形高大卻也纖瘦,頭髮半長,劉海自然垂落下來,偶爾會遮住危險的眸光。
而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也不像是聖潔的天使,更像是穿錯了衣服的惡魔。
亦正亦邪,臉上的表情都帶着邪魅,彷彿這個世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世界是惡魔的遊樂場,而他打量着所有的玩具,饒有興致的盤算着該給玩具安排什麼樣的命運。
危險,俊美,身上帶着腐爛的黑暗氣息。
阮寒星的眼神繃緊,身體條件反射地豎起防禦,肌肉緊繃。
即使第一次見,她還是飛快的認出了來人。
赫連寒夜。
是書中阮未思最大的金手指之一。
這個人傳聞有着道上的背景,勢力盤根錯節,又見不得光。
她也是看書才知道,在H市神祕又背景強大的金沙會所,其實就是這個人的產業。
赫連寒夜這個人,像是他的外表一樣,視道德法度如無物,辦事全都是隨心所欲,只要自己開心,就隨意折騰。
在他的眼裏,大概所有人都是玩物。
偏偏勢力大的驚人,不管做什麼都能逍遙法外,繼續快活下去。
之前阮寒星揍完了成哥卻沒有立刻報警,就是察覺到成哥手上的那些加了東西的煙,很可能是出自他的手上。
原本想放長線釣大魚,卻不料成哥反倒找到了外婆的頭上。
原來劇情已經發展到,阮未思認識了赫連寒夜嗎?
因爲她的重生,劇情早就已經支離破碎,惹得她也不知道現在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