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滿含磁性的聲音,感受到他呼吸撲在耳畔的感覺。

    阮寒星的後背上,不由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

    她就着兩人貼近的姿勢,親暱地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臉頰,應了一聲。

    “霍先生喝酒了?”

    她的眸光軟了下來,含着幾分化不開的溫柔:“喝多了?”

    “沒有。”

    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上,霍沉輕笑一聲。

    胸腔震動,他手臂微微用力,抱了她一下。

    這才鬆開,面色如常地淡然道:“只是覺得,跟夫人分開的時間格外漫長。看不到夫人,就心裏發慌。”

    阮寒星忍不住擡頭看他一眼。

    這是在……撒嬌?

    難得。

    素來沉穩內斂的男人,突如其來的猛男撒嬌,比醉酒時候的真情告白更叫人招架不住。

    “所以說,霍先生只是想我了?”

    擡起頭,星眸熠熠生輝。

    阮寒星的指腹,沿着他西裝領口的紋理,逐漸向上。

    劃過他凸起的喉結,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蹭了蹭:“就這麼想我?”

    霍沉不說話,那雙黑沉的眸子裏難得閃過幾分不自在。

    馴服地配合她的動作,將脆弱的脖頸展露出來,信任地將致命處交到她的手上。

    這樣信任的姿態,明顯很好地討好了她。

    阮寒星忍不住從喉嚨裏發出低低的愉悅笑聲,改爲抓住他的領帶。

    “霍先生真誘人。”

    她紅脣挑起,看着嚴謹到了一絲不苟的男人,在她的動作下顯露幾分倉皇和狼狽。

    心頭的成就感難以言喻。

    心情很好地微微踮起腳尖,在他的脣瓣上印下一個輕柔的親吻:“獎勵給霍先生。”

    “還不夠。”

    霍沉的眸色陡然深沉,擡手一把摟住她的腰肢,不給她推開的機會。

    聲音沙啞,眼神帶着強烈的侵略性,盯着她俯下身:“夫人,給人的獎勵要足夠豐厚,才能贏得別人的欣喜感激。淺嘗輒止,是不夠的。”

    說着,就要身體力行,教會她到底該如何獎勵他。

    就在這時,一道含着笑意的聲音響起來。

    “我想,我應該沒有打擾到二位吧?”

    陸瑾昱穿着一身西裝禮服,含笑站在兩步外。

    明明撞破這麼私密的時刻,他的臉上卻沒有半分不自在。

    從容地站在那裏,面色如常地看過來。

    他身上的西裝禮服偏休閒風,在他的氣質襯托下卻更顯得正經又冷硬。

    明明是在這奢華的宴會上,他身上的氣質卻始終清正而堅硬,生出幾分格格不入。

    阮寒星的耳根紅了,彷彿被燙了一下,快速後退一步,撤出霍沉的懷抱。

    偷偷躲在無人處親密,被撞破之後,她有些難言的羞赧。

    全靠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壓下滿心的不自在,表面還算鎮定地衝着陸瑾昱點點頭。

    實際上腳趾蜷縮起來,尷尬地恨不能直接挖出個三室一廳,把自己藏起來不要露面。

    就算她表現得再怎麼都大膽主動,也沒有要將自己的感情放到別人面前的意思。

    懷中陡然空蕩,霍沉的臉色瞧着沒什麼變化,周身的氣息卻瞬間冷了下去。

    那雙幽冷的黑色眼眸裏,冷光湛湛,彷彿鋒銳的刀光,割在陸瑾昱身上:“有沒有打擾,難道陸先生沒有自己的判斷嗎?”

    兩個男人都是極出色的存在。

    彼此相對而立,目光相接,莫名透着幾分緊繃,彷彿有刀光劍影掠過。

    這一方空間似乎都陷入肅殺。

    “霍總勿怪。”

    僵持後,陸瑾昱微微笑了一下。

    他兩手攤開,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聳肩道:“我也不是有意打擾,實在是時間有限。”

    霍沉漠然瞥他一眼,沒應聲。

    “還沒恭喜阮女士。”

    陸瑾昱也沒放在心上,微笑着看向阮寒星,雙眼帶着幾分欣賞,出聲道:“阮女士實在是叫人驚喜。”

    第一次見她,他就知道她絕不應當是池中物,料想她大概會給人非常多的驚喜。

    卻沒料到,她竟然會給這麼大的驚喜。

    考研的全國狀元啊!

    雖然國情更重視高考,考研的名次似乎並沒有很受重視。

    第一名的含金量,始終是不一樣的。

    天分和努力缺一不可。

    阮寒星勾起脣角,並沒有因爲他的誇讚而得意忘形。

    她舉杯,澄澈的眼眸裏一片晶亮,心中彷彿有了某種預感,含笑道:“陸先生過來慶祝,難道就沒有什麼賀禮?”

    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隱隱含着期待看人的時候,星光璀璨,像是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很難有人能拒絕這樣一雙眼睛。

    陸瑾昱的心頭微動,倒是生出點難言的滋味兒。

    “來祝賀,當然是給阮女士準備了賀禮。”

    他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遞了過來:“希望阮女士能夠喜歡。”

    阮寒星接過文件,打開看了一眼,只看標題,眼底就忍不住沁出細微的笑意。

    是昌盛。

    當初因爲霍姑姑被抓,名義上被查封,實際上懸待解決的昌盛,最後還是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早就想要昌盛對外貿易公司,拿到手眸光晶亮,顯而易見的開心。

    “我很喜歡。”

    指節攥住文件袋的邊緣,她的目光卻落在霍沉身上,笑眯眯地道:“我再喜歡沒有了。”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有霍沉的牽線搭橋和做保證,她根本沒有資格參與昌盛的角逐。

    與其說這是陸瑾昱的禮物,不如說這是霍沉的禮物,和上面對她的肯定。

    霍沉眸光溫和,抓住她的手捏了捏:“這是夫人應得的。”

    她向來出色,他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機會,她就能牢牢抓住。

    這一切源於她自己方方面面的卓越表現。

    “這份並不算是我的賀禮。”

    陸瑾昱這時候卻輕咳一聲,緊接着又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沉穩地道:“實際上,這一份,纔是我的賀禮。”

    還有一份?

    阮寒星愣住。

    她跟陸瑾昱也不過是幾面之緣,幾次見面都只簡單交流幾句,並沒有什麼交情。

    方纔開口要賀禮,也不過是暗中催促昌盛的所有權。

    現如今,他竟然還真的爲她準備了一份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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