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大師,我很敬重您。但是我希望,您不要這樣隨意地評判一個人。”

    她冷着臉,用僅有的理智壓抑住怒火,冷聲道:“尤其是這樣對待一個女士,這是非常不紳士也不禮貌的行爲。”

    艾瑞克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

    他畢竟出身於以浪漫聞名的F國,也確實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一個女士十分冷酷無情。

    因此他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到底做過什麼,我也懶得追究。”

    阮寒星鬆開手上的頭髮,清凌凌的目光轉到她的身上。

    聲音中帶着淡淡的冷意,道:“這件事情也該結束了。”

    “你不是說,我沒有證據,不能把這件事情栽贓到你的頭上嗎?”

    她上前一步,微微傾身。

    一瞬間,美豔逼人的臉在眼前放大,那雙黑白分明、彷彿能夠洞悉人心的眸子也出現在了眼前。

    賀采薇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偏開眼睛,不敢跟她的眸光對視。

    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膽怯,慌忙重新轉過頭,咬脣堅定地道:“沒錯。就算學姐是我的偶像,也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冤枉我。學姐總要拿出證據來,我才能夠心服口服。”

    “這很好解決。”

    阮寒星勾脣笑了起來,意味不明地道:“我就喜歡賀學妹這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

    “我看她是死鴨子嘴硬。”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的施音兒撇撇嘴,冷聲道:“事實就是事實,就算再怎麼狡辯又能怎麼樣?我就不信她真的能夠做得天衣無縫。”

    能夠考上H大的,除了天賦橫溢的學神,就是通過自己努力好好學習的學霸。

    這些孩子往往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之前也都沉溺在學習中,懷有着這個年紀的天真和熱血。

    施音兒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她的愛恨分明,在想明白之後飛快地轉換了態度,對待賀采薇的方式已經發生了驚天逆轉。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嘲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賀采薇,你以爲你能裝模作樣一輩子嗎?”

    就算今天不能拆穿她又怎麼樣?

    反正學姐是相信她的。

    早晚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賀采薇的真面目。

    看着她這副模樣,賀采薇只覺得不屑。

    只有傻瓜纔會把愛恨全都擺在臉上,一點點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敵人,在她的眼裏根本不足爲據是,甚至不能夠稱之爲對手。

    因此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有些包容的表情,無奈地道:“音兒,就像是你說的。事實就是事實,不敢你怎麼狡辯和污衊,學姐再怎麼不肯相信我,我也始終是清白的。”

    她這副態度,越發顯得施音兒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施音兒氣得差點跳起來。

    “好了,沒必要跟她逞口舌。”

    阮寒星擡手輕拍了一下施音兒的肩膀。

    於是她一瞬間就乖巧了下來,像是聽話懂事的布偶娃娃,看着阮寒星滿眼都是崇拜地用力點頭:“嗯嗯,我聽學姐的。”

    看到她這副模樣,賀采薇不由皺了下眉頭。

    她不合時宜地想起,之前施音兒面對她的時候也是這樣。

    誰要是惹她不開心,施音兒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衝鋒陷陣,爲她出頭,哪怕對方是年級更高的學長學姐。

    只要她喊一聲名字,施音兒也會乖乖地收斂脾氣,衝她露出大咧咧的笑容。

    這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原本是屬於她的。

    賀采薇的心底突然有些不適,覺得這個畫面格外的礙眼。

    她把這個歸咎於自己不想看到自己的兩個敵人,關係親密。

    主動開口打斷她們的互動,冷聲道:“學姐到底要怎麼樣,直接說罷。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休息呢!”

    “賀學妹別急,這個辦法真的非常簡單。”

    阮寒星勾了勾紅脣。

    見過着急的,沒見過着急找死的。

    既然她主動催促,那就成全她。

    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阮寒星的指尖在屏幕上靈巧地點了兩下。

    微笑着道:“想知道還不容易嗎?那塊碎片除了我跟艾瑞克,只有賀學妹接觸過。既然不確定來源,那就報警來查一下指紋好了。”

    她目光注視着賀采薇,一字一頓地道:“看看上面有沒有別人的指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施音兒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塊碎布,如果上面有她的指紋,她當然逃不脫。

    同理,在碎布上留下指紋的其他人也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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