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歸晚微微一愣,下意識將手拿了下來。

    “沒,沒有這回事。”

    她矢口否認,眼底卻彷彿帶着幾分慌亂。

    勉強笑道:“阮女士看錯了吧?我只是覺得臉上有些不舒服,所以忍不住多砰了幾下罷了。”

    長眸微微眯起,阮寒星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微笑着沒有說話。

    反倒是江歸晚不由忐忑,總覺得自己像是從裏到外都被看穿,不安地避開她的眼睛。

    “既然母親已經聊完了,那我跟夫人就先告辭了。”

    霍沉略有些不耐煩。

    他不想把時間消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這讓他覺得是在浪費光陰。

    他寧願回公司加班,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裏呆着。

    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他冷聲道:“我還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

    林秋君這次沒再留他們。

    既然已經敲定了要上真人秀的事情,那她也沒什麼必要繼續讓他們呆在這裏。

    更何況,給江歸晚創造了跟霍沉獨處的機會,江歸晚沒把握住,反而這麼丟臉,也讓她有些掛不住。

    因此她只是點了點頭,陰陽怪氣地道:“心都不在這兒,就算我把你們留下又能怎麼樣?想走就走吧!”

    霍沉和阮寒星都不會因爲她這樣的話而有半分惶恐。

    兩人牽着手並肩離開,在跟江歸晚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霍沉的腳步微微駐足。

    “對了,有件事情想跟江小姐說。”

    深邃幽冷的眼眸有種洞若觀火般的明澈,他冷冷地勾起一點薄脣,淡聲道:“鼻子裏的假體側對陽光的時候有些透明,江小姐不想承認整容就多注意些。”

    “拙劣的謊言,我連拆穿都覺得可笑。”

    江歸晚愣住,一瞬間陷入極大的難堪。

    她前頭還信誓旦旦地說長相無法選擇,不能憑藉她跟阮寒星長得像就說她東施效顰,後面就被指出她是整容過的。

    她的臉色變幻,一時之間精彩極了。

    直到上了車,阮寒星仍舊收不住笑意。

    手掌搭在霍沉的肩膀上,額頭抵着他的脖頸,悶笑個不停,肩膀不停地抖動。

    霍沉無奈地擡手扶住她,防止她不小心摔倒,淡聲詢問道:“就這麼好笑?”

    “就是很好笑啊!”

    阮寒星的眉眼間都盈着笑意,雙眸晶亮地擡眼看他,笑道:“霍先生沒看到嗎?江小姐那一瞬間的表情,簡直像是要喫人。”

    誰能受得了當面被指出來,鼻子裏的假體透明?

    江歸晚肯定要氣死了。

    想要引誘霍沉,結果不僅差點摔進花叢毀容,還被看出來整容。

    簡直是個笑話。

    阮寒星忍不住又笑起來,擡手捏了捏男人冷峻的側臉,問他道:“我怎麼不知道,霍先生竟然這麼直男?”

    他雖然冷冰冰的,看起來不怎麼好相處,實際上卻是個再溫柔體貼不過的人。

    甜言蜜語每次都能哄得她彷彿喝了十斤蜜,不管大小節日還是紀念日,禮物從來都是用心而浪漫。

    當初她纔剛剛嫁入霍家第一天,兩人沒多麼熟悉,他都知道要給她填充衣櫃。

    怎麼面對江歸晚,能這麼直啊?

    阮寒星忍不住促銷地笑起來,逼問道:“霍先生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攬住她的腰肢,霍沉的語調淡淡的,道:“除了夫人,這個世上也沒人值得我用心。”

    他對她好,是因爲想對她好。

    真的愛她,自然就會把她放在心上,惦記她的喜好和需求,想要爲她準備更多的驚喜。

    就算不會,也會去學。

    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直男不直男,只不過是愛或者不愛,願意或者不願意去做去學罷了。

    江歸晚算是哪根蔥,也值得他去在意她的想法?

    聽明白了他話裏隱藏的含義,阮寒星的笑容忍不住更大了。

    她湊過去在男人的嘴角親了親,嗓音充斥着甜蜜,道:“霍先生總是有道理的,不過我很喜歡。獎勵霍先生。”

    霍沉偏頭也吻了吻她的嘴角,醇厚的嗓音低沉:“不是有道理,是真心實意。”

    “那就獎勵霍先生的真心實意。”

    阮寒星用柔軟的脣瓣蹭了蹭他的薄脣,又忍不住笑着道:“我有點後悔了,剛纔不該下意識拉了江歸晚一把。我真的很好奇,要是她真的摔進花叢裏,會不會把臉給摔歪了。”

    霍沉皺眉,淡聲道:“她怎麼樣,都不值得夫人費心。”

    強健的胳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他黑色的瞳孔中帶着侵略性,溫聲道:“夫人與其關注她,不如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阮寒星想笑,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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