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君被噎了一下。

    演到一半,對方不肯配合。

    如果她繼續強演,就不是煽情而是搞笑了。

    她只能忍着滿心的不虞,開口道:“都在那邊的櫃子裏……已經沒剩下什麼了。”

    節目組只讓拿一頓飯的量,媽媽們當然不好當着直播鏡頭多拿。

    還是林秋君對一頓飯到底要用多少心裏沒有數,挑挑揀揀拿了些。

    霍沉打開櫃子門,發現裏頭竟然還剩下一點麪粉和一小把菠菜,兩個雞蛋。

    估計林秋君當時也想過再炒個菜配粥,結果沒想到煮粥都這麼麻煩,她就把剩下的過程給省了。

    也幸虧她肯知難而退,纔沒讓他們今晚連飯都喫不到。

    霍沉把食材拿出來,阮寒星端詳了一眼,道:“我們可以做個疙瘩湯……我來?”

    “我來。”

    霍沉脫掉了西裝外套,將襯衫的袖子挽起。

    溫和道:“夫人幫忙把青菜摘一下吧。”

    阮寒星神色如常,拿起青菜跟着他進了廚房。

    她知道,霍沉只是避免她跟林秋君待在一起尷尬,才故意說讓她幫忙摘青菜。

    霍沉心疼她忙了一天,不願意讓她下廚,她也心疼霍沉提着那麼重的行李箱爬了這麼長的山路。

    她跟上來,也能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在疙瘩湯並不費勁,這種土竈阮寒星小時候接觸過,生火也不費勁。

    她負責生火,霍沉負責做飯,順便把桌上的那盤鹹菜也切了切放進去,乾脆搞了個大雜燴。

    霍沉的身上還穿着高定襯衣,英俊的面容在廚房的煙霧中依然不掩尊貴俊美。

    阮寒星烏髮濃密,坐在竈臺邊上的柴火堆裏燒火,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依然無法掩蓋她明豔嬌媚的面容和穠麗的五官。

    兩個人不管是誰,都是容色出衆,氣質超羣的存在,加上身上的衣服也都不菲,跟這個農家小院的樸素廚房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不管是兩人相視時候的眼波流轉,還是默契的一笑,又或者是在幹活間隙裏偶爾的幾句低聲細語,莫名都充斥着一股子甜意。

    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對夫妻,在人間煙火中過着平凡簡單的生活。

    於是原本兩個看起來就高貴富貴的人,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顯得和諧,猶如一幅畫卷。

    直播間的觀衆都看癡了。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看人做飯也看得這麼津津有味。”

    “霍總到底是什麼神仙男朋友,不但長得帥多金會賺錢,還護短忠誠體貼又會做飯。這麼完美的男人世界上竟然真實存在嗎?”

    “嗚嗚嗚明明只是做飯,但是兩個人時不時相視一笑真的好甜啊!”

    “媽媽我磕的cp真的太甜了,含糖量超標了!”

    “帥哥美女果然就是最賞心悅目的,我宣佈這兩人鎖死了!鑰匙被我給吞了!”

    在所有人的羨慕中,熱騰騰的疙瘩湯出鍋了。

    霍沉的手藝或許並不算特別出色,當然是比不上陳姐這樣的特級廚師。

    阮寒星卻覺得再合胃口不過,是她喫過最美味的東西。

    尤其是在嘗過林秋君的黑暗料理之後,這份美味簡直無限加倍,好喫得讓人想把舌頭吞下去。

    東西並不算很多,做出來三個人喫得乾乾淨淨,剛好分量差不多。

    到了林秋君這個年紀,爲了保持身材本來夜裏是很少喫東西的。

    只是節目組雖然直接把媽媽們送過來,這段山路卻是要自己爬的。

    行禮有節目組的人幫忙,林秋君也自己爬了半座山,折騰到這麼晚早就餓壞了,顧不上別的把自己碗裏的疙瘩湯喝得乾乾淨淨。

    等到放下碗,她擦了擦嘴角。

    填飽了肚子又想要開始作妖。

    “我這個當媽媽的,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手藝這麼好。”

    她垂頭看着乾淨的碗,像是有些感慨似的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嚐到你的手藝呢!”

    這話說得。

    霍沉幾乎要氣笑了,黑眸看着她,平靜地道:“十幾年沒見,母親第一次嚐到也不奇怪。您總不能要求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家裏做飯給您喫。”

    說什麼呢?!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也沒有這麼喪心病狂。

    林秋君的臉色一黑,有心想要解釋,又生怕霍沉當着直播鏡頭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她只能生硬地轉了話題,道:“我的意思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手藝這麼好。說起來,霍家也不缺傭人,你怎麼練出這麼一手廚藝?”

    她狀似開玩笑地道:“你好歹也是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霍氏總裁,總不會也像是那些毛頭小夥子一樣,爲了討好心上人,蠢得去學下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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